打一棍子才会往外蹦一句话的年轻男人把纸包从左手换到右手,默默的走了。
娃娃脸的小青年匆匆转过街角,面无表情的侧头瞄了她一眼,然后步子看着看着就变慢了,回头又仔细看了一眼,最后干脆停下来,站在原地盯着关莺发愣。
关莺偏偏头,想了半天,继而恍然大悟,“施玳!”
“……是玳莳。”娃娃脸青年的嘴角几不可查的抽了抽,继而微微折腰,向关莺行礼,“见过宫主。”
“哦,玳莳,你们什么时候搬的地方,明叔呢?”关莺丝毫没有任何叫错下属名字的愧疚感,面不改色的转移话题。
既然玳莳都在,那就是说当年在城里开灵芝堂的所有人估计都还在,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重新开店,做的估计也不是药材生意了。
“师父在店里,刚刚让人来传讯说出事了,他已经把店门都关了,叫我赶紧回去。”长了一张好脾气脸的青年显然是有点着急,一边为关莺引路,一边走得飞快,“早些年师父看街上药铺医馆开得太多,生意不好,就带着我们改了行,现在在赤松街开酒肆。”
末了补充一句,“酒肆至少也开了快□年了。”
关莺:“……”
感情是自己十年前前脚刚来,后脚他们就换了店……
当上了年头的木门被从里面一把拉开的时候,关莺一眼扫过去,就看到了一屋子的熟人,整装待发扛着各色大刀长剑红缨枪,甚至还有没来得及去捞兵器的举着张长凳,全都一脸肃穆的盯着在咚咚响的墙壁。
然后听到脚步声跑过来开门的,留着两撇小胡子,举着个铜质大茶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的中年男人直接就给愣在了当场。
“宫……宫宫宫……”
关莺淡定的站在原地,抄着手等下文。
明叔什么都好,唯一的不好就是有点轻微口吃,越吃惊口吃的程度越严重,跟他说话绝对的锻炼耐心。
“宫……宫宫……宫主。”双手在空中用力扇了两下,男人一脸纠结的把脸扭了扭,才磕磕巴巴的接了下去,“宫主你长……长长长大了。”
关莺:“……”
这不废话,不长大还能长小?十年前她还是个屁大点的黄毛丫头,被左长老领着来这里转了一圈算是露脸。
“谁这么不长眼大白天来敲墙?”关莺点点头,侧身挤进了只开出一条小缝的大门,指了指还在响个没完没了的墙壁,“这里有我,你们分几个人出去,外面跟着至少有三个,要杀要剐看着办,你们也不想再搬家吧。”
玳莳哎了一声,回手关上门,拍了几个手里还举着账本毛笔长凳等基本上没什么杀伤力武器的人,“你们跟我从后门走,顺便抄家伙。”
关莺相当满意的点点头,拖过条凳子在人群外围坐了看热闹。
响声越来越清晰,速度也越发慢了起来。
明叔举着铜质茶壶猫着腰慢慢走近,只等里面的人一冒头就立马当头给他一下子。
墙灰簌簌的往下掉。
墙外众人纷纷屏息凝声,而墙里不停敲的人也明显愈发谨慎。
最后一层砖终于轰然而塌。
人影唰的一下窜出来,挽出一个明晃晃的剑花,然后一声“你们这群叛徒”的怒喝,就被淹没在了滚滚而来在一边已经蓄势待发了很久的人潮之中。
关莺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直着眼睛往前走了两步,又犹豫着停了下来,摇摇头,倒退着又坐了回去,口中喃喃有声。
“不可能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不可能这么巧的……”
混战足足持续了一盏茶时间。
当最后人群散去时,关莺终于看清楚了最核心里面的情景。
三四个人落日宫的人,拖手拖脚的押着正中间已经灰头土脸的年轻男人,而明叔还在举着他的大茶壶拼命的敲人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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