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栎没一会儿就被痛醒了。麻药的劲头过去,他的胳膊上、背上火辣辣的疼。楚宁过来看望了下严栎,就跟着老k离开了。严栎在射击馆里从凌晨3点一直睁着眼睛到了6点钟。六点半,医生过来给严栎拔吊针,严栎想起学校老师那儿还没个交代,就请医生给班主任打电话请了假。顾言一直定的6点45分的闹钟,严栎等着时间差不多了,拨通了顾言家的号码,却无人接听。
严栎不放心顾言,没顾得上医生的劝阻,爬起来去了学校,,结果班主任告诉他顾言到办公室里问完他的情况后就翘了课。严栎马不停蹄地跑了两家医院,却都没碰上顾言。跑了没多久,严栎原本处理好的伤口隐约有了开裂的架势,一抽一抽地疼,体力也有些不支,无奈之下只好回到了自己家门口等顾言。他知道顾言一定会来找他的。
严栎安抚地拍了怕顾言的肩,“对不起,我应该早点打电话给你的。”
顾言愣愣地盯着严栎右胳膊绷带上深红的血迹,“不是说只是擦伤吗?怎么看起来这么严重?”
严栎一低头才发现,白色绷带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血渍。严栎不动声色地把右胳膊往后撤了点,说:“只是看起来比较严重而已……言言,我真的没事。”
顾言看着严栎苍白憔悴的样子,眼睛红红的,心里又焦急又生气。
“没事?都包成这个样子了叫没事?!你的伤口现在还在流血!”顾言越说越气,连名带姓地喊,“严栎,你在我面前逞什么强?还有,受伤了就应该好好在医院呆着,你为什么要跑回来?!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你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我?!你……”
你知道我从别人那里听到你出了车祸的时候,有多担心,多害怕吗?
顾言哽咽住,狠狠擦掉了眼角溢出的些许液体,擦得眼角红了一片。
“走,我送你回医院!”
顾言转身要走,严栎伸手拉住顾言的胳膊把人抱了个满怀。
“你干什么?会压到伤口的!”
顾言小幅度地推着严栎,想要离严栎挂在胸前的右胳膊远一点,却被严栎强制地又往怀里搂紧了些。
“言言,都是我的错,别生气了好不好?”严栎的声音听起来虚弱又可怜,“你可以打我,打到不生气为止。”
顾言别过头,“我不打你。”打了他,心疼的还不是自己?
“我知道你舍不得。”严栎的下巴搁在顾言的毛茸茸的脑袋上,用完好的左手摸了下顾言后脑勺两撮没梳好翘起的头发,“言言,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顾言被严栎这副放低姿态的道歉弄得眼睛酸涩的要命。
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严栎有什么错呢?发生车祸这种意外又不是他能预料到的。
是他太敏感了,太害怕了。当他看到严栎受伤时,因为那个沉重的梦境煎熬了半天的恐惧和不安,通通转化成了愤怒,被他毫无理智地加诸到了严栎身上。他忍不住埋怨严栎,为什么不小心一点,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为什么要把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
得到过才更明白失去的可怕。他怕看到严栎受伤,他怕看到严栎又一次在他面前浑身是血的倒下。梦里绝望可怕的场景,他不想再经历一遍。
顾言低垂着眼睑,深深呼出一口气,调整了下语气,“严哥,我没生气了,你赶紧松开我,我送你去医院。”
严栎愣了一下,“不用了,我已经在医院开好了药,医生说之后按时换药就行了。”
“伤口流血了,还是去处理下吧。”顾言满心满眼都是担忧。
“我自己去吧。”严栎眼神一转,“言言,你翘课翘了一上午该回去了吧。”
“……”顾言这才想起自己匆匆跑出来找严栎,似乎忘了跟班主任请假。
“我……送完你去医院,再回去。”顾言异常固执地拉着严栎的左手,往公交车站走。严栎无奈,只能跟了上去。
中午的公交车上人很挤。顾言把严栎推到靠窗的空档口,背对着拥挤的人群,小心翼翼地用瘦弱的身体护住了严栎,生怕谁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严栎的伤手。
严栎盯着顾言因为挤来挤去冒着汗珠的鼻尖和额头,左手闲不住正要给他擦了。突然,司机师傅一个急刹车,重心不稳的顾言眼看着要撞上旁边的黄色栏杆,严栎眼疾手快地扯着顾言的肩膀把他拉进了怀里。
ròu_tǐ砸上ròu_tǐ发出了一声闷响。
“严哥,我没碰到你手吧?!””顾言慌里慌张地后退了一步,混乱中脚不小心被谁踩了一脚。
严栎忍下右手伤口崩裂的痛楚,“没。”
顾言不放心地凑近查看了下严栎右胳膊上的绷带,发现上面原本干涸的血渍上又渗透出了一缕鲜艳的红色。
血的铁锈味夹杂着伤药的苦味漫进顾言的鼻子里,顾言默默地重新抓好车把手,以一个保护的姿态站在严栎前面。
顾言仰头用那双比兔子还红的眼睛望着严栎,小声说:“严哥,你以后别再受伤了,好吗?”
严栎看着顾言那副心疼得要哭出来的样子,应了声好。
即使严栎知道自己不一定能做到,他还是答应了。
比起会让顾言伤心的实话来,他宁愿选择能让顾言不再皱眉难过的谎言。
四十九、
严栎领着饿了半天的顾言吃完午饭,走到了三院门口。一到医院门口,严栎就催促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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