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可惜,我不敢跟你打的。」
「为什么?你这时倒怕我了?」
「不。」
杨钧鸿却已没什么耐心地冷下了脸,飞快出剑,上来几招杀气凝重步步逼近,迫使青年抽出软剑抵抗,不过短短几个瞬息,便低声道:「你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云胡。」
「那是……自然的…」
杨钧鸿听他声音骤沉,心下跟着沉了一沉,脚步不动,忽地翻腕,施出一轮寒冽朝背后削去。果真闻得兵铁碰撞之声。有人在后面偷袭!他暗想,气息却不曾慌乱半分,两边对敌,左右遭到围攻,竟也从容不迫。
只是,单凭过招的功夫足以看清楚对方的面貌——这个偷袭者着实让他吃了不小的惊。
比起杨钧鸿一瞬的讶异,随后恢复镇定,黛娘显然要受打击得多……
「阿劳?!」
这绝对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怎么会?不……」起初的不敢置信过去后,她努力打理着脑子里的混乱,沉吟道,「不不,我就说,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你根本就不是原来的阿劳,你究竟是谁?」
阿劳暂时停住了手,面无表情的脸孔,在平凡的五官的映衬下只显得较为憨实。
场内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即使是刚刚还在打斗中的,或许受伤的人们,都被黛娘的那一句喊话给夺走了注意力。对于其余的店伙计来说,得知这个事实的震惊程度不亚于黛娘。
然而阿劳两手空空,神色无波,笔直的身体动也不动,连眼珠子都不眨一下,简直像个死人。
有那么一会,气氛僵硬到了极点。
最后还是那个跟杨钧鸿交手的华服青年,捧腹笑了开来,他一笑,别人的注意力又到了他的身上。他一边擦眼,一边说:「真是痒死我了。」
就见这名青年缓缓揭开了自己的面皮,露出另一张完全不同,遍布淡淡红斑的脸孔。
发现众人都紧盯着他不放之时,深深叹了一口长气。
「看什么呀,没见过皮肤过敏么?」
黛娘移过目光:「人皮面具……」她叹着气,掩住了自己的恼怒,「我早该想到的,为何却没能想到……」
杨钧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其他人也陆续脱掉了面具,相当壮观的场景,阿劳也是,终于脱掉了那层因为时间长了,而略显僵化不自然的脸孔。他的相貌跟那名青年所戴的面具相比,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由此可以看出面具的做工极其精致,唯有那身简单粗陋的衣裳,在他的身上显得十分的不合适。
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杨钧鸿暗暗冷笑。
与此同时白修正在躲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里辛苦地施工中……
记得一刻钟以前他还在院子里喂蚊子,吹冷风,然后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开始感应所谓的内力或者气什么的,理所当然,没有任何进展。
后来事情蓦然出现了转机,耳畔闻见了楼里传来的一声叫喊,当真是别人灌注了刚硬劲气的一声,从上空喷薄而出,仿若一道看不见的气流,对于一流高手来说,可能就是普普通通的吼嗓子,并不会造成丝毫伤害,但无论如何,却是实打实地给了白修浇了盆冷水。他觉得耳朵突然麻了,然后,过了好一会,慢慢通畅了起来。那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不可言喻的感受,连指尖也含着特殊的力道,轻微发颤,好似柳暗花明,为这从没有过的体验感到甚为兴奋。
白修解开绳索,钻出麻袋,扔掉土豆,一边不忘往里面塞回了几个,一边心想,这个身体终于有了点强项,总比什么都没有来得好了。
接下来……哼,灭世去!
个贼老天,我就不信你,有本事挡着我来!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白修心里狠狠骂着。
白修尽量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地跑了进去,整座品茶轩分一楼大堂和二楼雅座,现在两路人马都聚集在二楼,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在底下干什么。妙极了。他想道,当下行动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向上一跳——
……还差一点,没够到。
举头望明月,低头单手杠。
白修的左手吊在房梁上晃来晃去,表示心情很低落,只好安慰自己,没事,又不是谁都第一次就能跳上十尺高的屋顶。他怀疑此时的自己远远看去,会不会像极了个面条人或者火柴棍。
跳…跳!嘿!
上去!
上去上去上去上去……
「……呼……」
到了!幸好没有恐高症,白修庆幸地扶着胸口喘了几下,往下不经意望了一眼。
真累啊,夜色这么黑,月亮这么白……
白修皱着眉头,肚子忽然发出了轻轻的叫声,立刻让他醒觉了一件事——现在几点了?是不是该吃宵夜了?但他摸了摸小腹,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事。于是又想,据说睡觉能减饥饿的痛苦,嗯,那不如去睡觉好了……
他在屋梁上勉强找到了一处能凑合的地方,躺了下来,以双手作枕闭上了眼睛。
貌似忘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不过,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睡吧,无论黑夜多么悠长,白昼终会到来。这可是莎士比亚说的。白修迷迷糊糊地半睁眼望着星空,决定给自己放个小假,休息片刻。
……
「阿劳?!」
骤然抬高的女声将白修惊醒,呆了半晌,唯一感想是这房间隔音效果有待加强……
对了,那个阿劳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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