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外头过夜的。”
“我反悔了。”
“……”
许谦听着耳机里的电流音,把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过了不知道多久,严漠又说话了:“你在马路上?没在酒吧?”
“刚出来,往酒店走呢。”许谦喷了口烟:“怎么,你也想来啊?”
严漠直接掐了电话。
许谦嗤了一声,心里头凉嗖嗖的,夜风穿透昂贵的西装,吹到了骨子里。
他有点冷了,抱着手臂站在灯火阑珊的街头,只觉得这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一个人,那种打心底里蔓延出来的孤寂感,像是回到了多年前的某个时候……没由来的一阵发慌。
铃声再度响起,许谦一看,还他妈是严漠。
只是这次接起的时候他没有犹豫了,像是迫切摆脱某种感觉似的,飞快的按下了通话键。
“你没去酒吧,我刚才问了江成望,你们在外地出差……明天还有正事,又这么晚了,你不会有精力去找别人的。”严漠一口气说完这些,微微松了口气:“许哥……今天、今天是我不对,是我口不择言了,可是你也不该擅自进我的画室,这样很没礼貌的……”
许谦听着前半句还像人话,后来越听越不舒服,骂了句滚后,果断掐了电话。
严漠再打过来,他也没接了,干脆的把人拉进黑名单里,将烧到尽头的烟踩灭了,拍拍裤子往酒店走去。
第62章
听着电话里无尽的忙音,严漠有些心烦的合上手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微微出神。
脸颊已经没那么疼了,他用冰敷了大半天,却还是肿的高高的,怪吓人的。
他摸了摸脸,心里头酸酸的,有点难过,还有点委屈——或许是许谦之前对他太好,如今的反差一时没法接受,但是想想之前那些,又释怀了。严漠这辈子几乎没被人打过,唯有的几次都是许谦动的手,在做情敌的三年里,两人没少互殴,一起进医院的事儿也干过,所以今天这一巴掌……其实没什么。
严漠闭了闭眼,强行放空大脑,明天还要去跟客户谈事情,现下肿着个脸……肯定是得戴口罩了,想到这里,他又有些怨许谦,说好的打人不打脸呢,这一巴掌过来,他觉得自己特别没面子。
但归根究底,还是他盛怒之下说错了话……不过许谦为什么要进他的画室?为什么……为什么对闻彬的画像露出那样的表情?他不是说忘了吗,又怎么会……
乱七八糟的思绪一拥而上,严漠翻了个身子,重新拿起了手机。
他知道自己的手机号被拉黑了,但是微信还没有,他还能看见许谦发的朋友圈……一圈人围在一起吃宵夜,看得他有些饿了,胃部一抽一抽的疼,心里烦躁的很,没忍住在下头留了言。
“等你回家。”
……
许谦一觉睡到十点多,洗漱倒腾完后下楼跟江成望他们碰了头,这才打着车往约好的饭店去。
中午这场主要谈事情,许谦象征性的喝了两杯,完了又被拉去ktv。一群老爷们坐在宽敞的包厢里,几个小年轻负责活跃气氛,歌是一首接一首的唱,许谦跟程均谈了一会儿,只觉得脑袋疼,找了个借口跑去厕所抽了两根烟,好歹喘了口气。
他看了眼时间,五点多快六点了,晚上估计是七八点左右才吃饭,去掉路上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
在ktv的时候,大家很默契的只要了啤酒,事情谈得差不多了,程均拉着许谦玩骰子,比大小,谁输谁喝。许谦一听就来劲了,他以前在赌场打过工,对这方面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但也不敢做的太明显,毕竟面子为重,就这么不动声色的灌了对方半打啤酒,自己也没少喝。
下午场结束,晚场紧接跟上,程均一行人酒量也算了得,加上合作成功大家都高兴,简直是不要命的灌酒,许谦一开始还含蓄,后来被逼的没办法了,硬着头皮往下喝,洋酒茅台混着来,最后直接喝断片了。
十一点多收场的时候,两方站着的人都不剩几个,江成望和他带来的那个新人很荣幸逃过一劫,自然负担起了收拾“战场”的任务。江成望叫了辆车,和服务生一起把醉到直不起腰的其他人挨个扶下去,新人在底下看着,等最后一个人也上来的时候,免不得抹了把汗:“这也太能喝了……我下来之前数了数瓶子,有十几个。”
江成望靠在椅背上,也有点头晕,再看这小子红光满面的,半点醉态没有,不由得感慨:“你之前说你能喝,我还没放在心上,早知道今天让你一个人上了……”
这新来的小伙子叫王涛,刚刚二十出头,还在实习期,看着就像个学生,所以主动灌他的不多。“江哥,你饶了我吧,我酒量再好,这么多水进肚子里也难受啊……哎,我们仨轮番上去帮许总挡还成了这样,真不敢想象你们以前是怎么过来的。”
以前是怎么过来的?这话一下子唤起了江成望的回忆,他二十岁就跟了许谦,等于是一路看着这个公司成长起来,刚刚成立的时候,没人脉、没客户,他们是一次次上门找人求来的项目,哪次不是被人灌得直吐?许谦做大哥的,自然要挡在弟弟前头,也就仗着那时年轻能喝,现在要再这么搞,非得胃穿孔。
不过相比之前,许谦的酒量也的确下降了,之前体检的时候一声就说过他胃不好,不能猛喝酒,结果还是……
江成望按着太阳穴,觉得自己特别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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