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少爷也就是看上去大大咧咧而已。
无论是郑斐和的个人意识,还是他的领地意识,在彪子看来,都相当强烈。反面表现为,凡是这位少爷不上心、不感兴趣的东西,他的态度一般都非常冷漠。
拿他们这个保镖团队举例。
现在这个保镖团队并不专业,是半路凭这位少爷高兴拉起来的野架子,在他无意中发现他之后组建的。彪子一直觉得这个团队的建立和逗乐一样,与其说是郑斐和为了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不如说是郑斐和体察到了安澜的苦心,为了让家人更放心而造出来的物事。
唯一的优点就是队员都有些实力,也都具备了相关行业的基本素质,虽然放在一起来看,总显得有些混杂不清,可耐不住郑家给出的待遇优厚,队伍的流动性并不大,经过了长时间的磨合,大家勉强也算有了默契,合作各方面都比较融洽。
但仅限于融洽。
在郑斐和心里,整个队伍里到底有几个人的名字是在他那里实实在在地挂了号的,还真不好说。就彪子自己的记忆,这位大少爷能叫得上名字的队员,怕是只有自己。其他的,这位估计只记绰号。
……
安澜那边刚好接到了丁默的消息,也在找郑斐和。他分明十分钟之前还见到人在左边,一眨眼的功夫怎么人就不见了?
丁默在电话另一头烦躁地说着审讯的结果。
他之前一直以为何成是白鲸的人,今晚吕红的受伤和悦华的火灾都是白鲸那群余孽的手笔,但何成的陈述给了他一个惊吓——何成和白鲸的那伙人不是一起的。他只是受了一帮催债的指使,来放把火泄愤,制造点混乱,方便另外的人下手。无论是撞到受伤的吕红,还是放火的时间为白鲸的行动时间撞在一起,都是巧合。从刚才的审讯结果来看,何成甚至不知道吕红是谁。
至于这群人为什么会盯上郑斐和和安康,又为什么知道郑斐和一定会出现在现场,现在还没个结果。
焦躁地舔着唇,丁默没挂断电话,他在等安澜确认斐和的安全。刚得到前面那个消息,听到绑架两个字,他眉头一跳,就急忙联系安澜了。
握着手机,看着突然出现在视野中,朝自己跑过来的彪子,安澜确认了一遍——彪子的背后没有斐和和安康的影子。
虽然之前跟去的另外两个人还没出现,但他的心已经沉了底,他极力控制着,喊了一声:“斐和呢?”
丁默被这句从听筒里飘出来的问话问得心里一抖,拿着手机的那只手心也开始出汗。
彪子张了张嘴,停顿了五秒,干巴巴道:“出事了,在后巷那边,我们回避之前他们还在,大概五分钟之后,原地没有人。六分钟左右,检查定位信息,信号也中断了。”
看了眼自己的手表,彪子报了时:“现在离我最后一次看到他,已经有十一分钟的间隔了。”
屏住呼吸,却等来这么几句,丁默在那头差点摔了手机:“我c,ao!我c,ao!平时不一直给他雇了你们这一群小尾巴招摇过市吗?该干事的时候就他妈吃干饭去了!他前年才结束了脱敏治疗!”
安澜没说话,他在用力呼吸,让自己保持镇静。
就在丁默抖着嗓子喊那几句话的时候,他脑子里消失了很多年的记忆突然清晰了起来。他终于记起来九年前他看到的那个蜷在地上生气全无的大男孩——像个血葫芦似的,颤抖地握着他的手,气息微弱 。
彪子听到听筒里传来的叫喊,没多说话。那声音虽小,却句句敲在了他心上。他刚才确实疏忽了,可现在没空说这些,眼下,尽快找到人或者线索才是最重要的。
白跃华握住了安澜的肩膀,安澜稳住了:“是哪条后巷?”
彪子转身就带着安澜就朝事发地点走,交代着刚才的情况和自己现在分析出来的一些线索。
勉强平静下来的安澜朝着电话那头的丁默说了句:“我先挂了,有消息再联系你,你要是有空也帮帮忙。”
白跃华跟在安澜身边问了声报警的情况。安澜是把斐和当弟弟看,所以着急。从血缘上论,斐和就是他的亲人,他当然也着急。但他和安澜总得有个人要稳住。还好,斐和这事发现得早,他姐那边他还可以想想办法先瞒着。不然才出院,一家人就得睡回去。
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嘟嘟声,丁默收起了手机,烦躁地在审讯室外走来走去。平时闹归闹,对郑斐这么个弟弟,他还是上心的。毕竟这孩子打小就跟他们混在一起,算是他看着长大的。现在明知道他有危险,他却没办法脱身,只能在一旁干瞪眼。他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毕竟绑架这回事,一向难万全收场。
郑斐和当年被绑架的案子就是他接手的。他太清楚这小子的毛病了,拖了九年都没好利索,最近这几年好歹算是停了药,可千万、千万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看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天,丁默难得求了句老天爷别作孽,跺了跺脚,眼光落回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何成还在对审讯人员嬉皮笑脸,想想因为避嫌而移交另一支队的徒弟,丁默看得一肚子火,上前直接一脚踢开了门,骂了句:“笑个屁!再不老实交代……”
审讯的女警都吓了一跳,后知后觉地指了指右上角的监控和墙上挂着的职业道德规范。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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