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从长计议才是。”
巫辛语声幽幽,仿佛带着某种决然:“从长计议?有什么好从长计议的,我和他之间只需要做个了断罢了。”
警员听不懂这“了断”意味着什么,但天生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下面隐藏的秘密不是他能够知道的。但又想到阿道夫的千叮咛万嘱咐,最后再次努力道:“陛下,阿道夫将军说,还是他那边最安全,所以……”
巫辛斩钉截铁道:“我知道,你先告诉他我会考虑的。你快些走吧。”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皇帝的战斗力也在那里摆着,他不是别人能轻易带走的,警员只好作罢,道:“那属下告退。陛下保重。”
警员起身,灵巧的跨过窗户,借助手中的工具,他仿佛一只壁虎似的紧贴着墙面向上爬去。
巫辛怔怔的望着那人的身影消失在深沉的雨幕中,良久才仿佛被惊醒般,上前把窗户关紧。
重新坐回床边,黑暗中,宝宝小胸脯一起一伏,仍旧睡得香甜。而巫辛已没有了睡意,左思右想,不明白梅耶为什么要这样做,难道连他们之间最后一丝的温情与信任也要彻底抹杀吗?
巫辛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脑子里浆糊似的滞涩难动,几乎无法正常思考任何事情。最后只能放弃,他看了眼床头的电子表,已经到了宝宝吃奶的时间。
巫辛打开小夜灯,亲自冲好奶米分,拿奶嘴轻轻戳一戳宝宝的唇角,宝宝吧嗒一下小嘴张口就含住了。看着孩子睡梦中吃的香甜,巫辛才有了一丝身在人间的真实感。
宝宝吃够了便不再动作,只偶尔的轻啜一两口,巫辛轻轻晃一晃,把奶嘴抽离。神思再次陷入了恍惚。
巫辛虽然从小只有爷爷一个人,但是他知道,过去那些生活在祝云沼的人,他们拥有正常圆满的家庭,都有爸爸妈妈,也有兄弟姐妹,但这些美好早已化为传说,巫辛只能从爷爷的只言片语中得到一些零星的信息。
他嘴上从来没有说过,其实巫辛也想要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所有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也许爷爷就会更高兴,不会再时长的发出长长的叹息。
而在这个全然陌生的地方,巫辛骤然拥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孩子降生后,巫辛心底更加贪恋孩子带给这个家的温暖,他同时反复的纠结过,也许可以试着摒弃过去的龃龉与罅隙,安心的与梅耶共同养育孩子。他知道爷爷不会轻易离开祝云沼,到时,他可以一月在这边,一月回去陪着爷爷,宝宝这么可爱,爷爷一定也会非常疼爱这孩子。
可是现在,他还能把希望再次放在梅耶身上吗?梅耶一直在想些什么,到底把他放在何种位置?
面对深深隐藏心绪的梅耶,巫辛真的不愿再去猜,他再也赌不起了。
巫辛在昏暗中不知坐了多久,听着外面雨声更急,巫辛忽然间有了某种急迫的意念,他不想再等,必须得到一个答案。他急忙卷起两条婴儿毯抱在怀里,急匆匆便冲出了卧室。
走廊上昏黄的灯光,将巫辛的影子拉的特别长,空旷的宫殿仿佛一座鬼城,宽大的楼梯上,只有巫辛一个人急促的脚步声。
奔至一楼门前,巫辛没有丝毫犹豫的一把拉开厚重的雕花大门,门外的雨顿时鞭子似的抽打进来,巫辛的目光穿过漂泊的雨幕,远方的事物更加模糊,连成一片,几乎看不真切。
巫辛最后沉沉的深呼吸一次,仿佛在下什么重大的决定,便一头扎进了大雨中。
巫辛抱进怀中的童毯,用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奔向了大门口。
高耸的宫门蛰伏在雨夜深处,仿佛一个狰狞的巨大兽口,任何走近他的事物,似乎都随时会被一口吞吃入腹。
巫辛的心咚咚咚狂跳,加快脚步,顶着倾盆大雨,直直朝着大门跑去。
然而,还没有走到近前,只见大门两侧骤然闪出数名身穿雨衣的高大身影,兜帽遮住了他们的脸庞,但从身形就能判断出来,是身强体壮的。
巫辛如坠冰窟,渐渐停住脚步,大雨早已将他的衣衫浇了个透湿,紧紧贴在他瘦削的肩膀和脊背,巫辛就这样定定的看着那幽灵般的几人。
巫辛站定的那刻,只见身形格外高大,应该是长官的那一位,越众而出向前走了几步,道:“陛下,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何必要冒雨出门?”
密集的雨鞭打的巫辛几乎睁不开双眼,良久,才听到他的声音在响彻天地间的雨声中传出,“我想要出去,你们是在拦我吗?”
那长官道:“陛下,属下岂敢?只是天气实在恶劣,您请保重身体,还是尽量不要出门为好。”
巫辛坚持道:“如果我说,我今夜必须出去呢?”
那人顿时没了声音,但在雨幕中小山般的身影纹丝不动,无声的传达着他最终的答案。
巫辛仿佛冰雕似的立在原地,诡异的对峙中,只听那人近乎祈求道,“陛下,您请回吧,属下求您了。”
巫辛不作任何回应,那些人也不敢贸然上前,巫辛被这倾盆大雨冲刷的仿佛更加单薄,看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长官心中焦急,生怕出了什么差错,遭殃的只会是他们。
磨人的时间渐渐流逝,终于在焦灼的等待中,远方的夜幕忽然闪出了一道白色的手电光芒,长官终于大松了一口气,只见劈开黑暗的白色电光以极快的速度向这边掠来,到了不远处,只见走在最前方的,果然是梅耶。
梅耶同样被大雨浇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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