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艾克抬起头勉力一笑,“你一定非常失望。别对伊莱产生偏见,是我和他相遇的方式太奇异,才导致他对我产生了错误的兴趣。我不该是什么王子,我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乡镇男孩。”
阿曼达根本没理会他的自怨自艾,“我虽然是和你第一次对戏,但这并不是我第一天认识你。你来剧组也很久了,我一直在观察你。我非常信任伊莱,他所看中的人,一定有可取之处。起初我只是觉得你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也有少年人共通的毛病。然而那一天,我在马场看到你搂着你的那匹白马,低着头捧住它的脸笑着跟它一边说话一边亲吻,我突然觉得,那确实就是卡尔王子。”
艾克有点愕然,阿曼达双手交叉着放在下巴处撑住头,定定地看着他,“你了解剧本吗?你认为卡尔是一个怎样的人?”艾克认真思索了一会儿,答道,“一个不断成长,最终敢于承担他的王国的人。”阿曼达点点头,“你也一样。不过,我倒是有自己的一点想法。卡尔的天性其实本就是有些随遇而安的,他之前十八岁在宫中的表现,固然主要责任在于老国王将他保护得太好,然而,我认为一个人生而有性格,卡尔的天性就是自由而散漫的。如果他不是王子,他就是个快乐轻松的乡镇男孩,这没有什么不好。”
艾克似乎有点理解她要说什么了。阿曼达姣好的手指轻轻在空中晃了晃,“艾克,本性很重要。我以为伊莱看人看的毒,就在于他一眼能看出人性格深层次的东西。卡尔会成长,你也会成长,你们都是身藏巨大潜力的人,但是需要刺激和压力。于卡尔而言是国家,于你……你要想明白你到底甘愿为了什么而压制甚至扭曲你的天性。”
“做演员是很辛苦的,你投入的时候,要去讲别人的故事,却也要讲自己的人生。投入固然难,但你以后就会发现,抽身才是最难的。”
阿曼达同他说了许许多多自己关于表演的感悟,艾克有些能理解,有些尚且不能。但是当他从阿曼达的车上下来走到伊莱公寓门口的时候,他觉得自己似乎已经有些变化了——
他不再是那个没有心事的乡镇男孩。
☆、r.14
伊莱再一次跟罗恩在电话里吵了起来。
“我说过了,他这是第一次,没有状态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谁能一步登天?”
“伊莱,你当时强行要定这个主演,我尊重你的决定,也信任你的眼光。你说那是个天才演员,潜力无限。可是如今呢?他连一个最普通的毕业生都不如。开机第一天连一条戏都拍不过,压了整个剧组的行程,这是我这么多年头一回见!伊莱,我亲爱的弟弟,我最痛恨的事就是惹你不快,但是你告诉我,你这样让我怎么向董事会交待?”
“这只不过第一天!罗恩!别这么小题大做好吗?你是投资方不是监控人,你没有必要盯着我每一天的一举一动!我保证我到时候能拿出让你满意的作品,这还不够吗?”
“你也清楚我是投资人,正因为如此我才不得不关注你的举动!我担心的是,以目前的现状,你没有可能到时候拿出好作品!伊莱,我告诫过你多少次,你爱艺术那是你的爱好,你做电影那是残酷的战役,只能胜不能败……”
“我不会败。在你和那老头子死之前,我都不会败!拜托收起你那趾高气昂的态度,承认吧,从小到大你对我那该死的控制欲就没有消停过。艾萨克韦尔是我的人,我看中了他,他就决不会败!”
罗恩的声音停住了,良久,那带着寒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沉沉逼来:“如果,你真的这么认定这个天才……一个星期内让我看到喜人的进度。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若不然,下周我会亲自过来,你的这个小演员,我很抱歉,弟弟。”
他并没有把威胁的话说到十足,但伊莱的心立刻就凉了半截。
他是多么了解这个哥哥。他过往近三十年的人生都与这个人紧密相缠,他知道这个人的手腕,也太明白这个人骨子里所继承的凉薄。巴纳家族的凉薄。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巴纳家族的人,因此他做不到无所顾忌。
他知道,他不能再因为艾萨克去刺激罗恩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逼艾克以最快的速度进入状态。现实容不得他心慈手软含情脉脉。
伊莱打开放在书房长柜里的收纳盒,从里面取出一根乳白色的英式校园藤条(english s)。那是一根看起来古老而华贵的诫具,表面光滑得泛着淡淡的温润光泽,笔直的长藤末端是弯起的手柄。伊莱一手握住手柄,一手捧住它藤身,垂眸静静端详了一会儿,竟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之前教训艾克,宁可专门跑去剧组的化妆间借发刷,也不愿开启这个尘封的盒子,拿出这根恶毒的藤条。
他握紧手柄,将藤条扬至半空,猛地一下抽在自己左手小臂上——
那么钻心刺骨的疼,激得他眼里几乎浮出了一层薄薄的泪雾。
他放下藤条,解开衬衣的袖口,将袖子撩起半截。果不其然,左臂上一道鲜红的伤痕,将完整的肤色生生割成两半,看上去触目惊心。
伊莱静静在柜前站了一会儿,又将藤条放进盒子里塞回柜子。
他在书房里来来回回地踱步,像一头愤怒而烦躁的狮子。“fuck!”再次徘徊到书柜附近时,他猛地两手狠命一搓头发,又重重地捶了书柜一拳。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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