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个小时左右,轰炸才结束。卡尔和保罗一起把我抬出了战壕,我看着眼前的一切,远处的几座营房已经夷为平地,到处都是尘土和破碎的木板。阻隔我和卡尔的那张铁网也被炸平了。
呛人的浓郁黑烟里,一个高大强壮的身影跑了过来,是阿列克谢:“你在这里!还好没有被——”他不说话了,因为我右腿的血还没有止住。
“我们需要医生。”保罗说,他和卡尔差不多年纪,有一头亚麻色的短发。
“现在纳粹还自顾不暇,我们去哪里找医生?”阿列克谢说。
“是的,我们没有医生……”我喃喃道。贝海姆已经走了,哪个纳粹医生会管我们的生死?
“嘶啦”一声,卡尔撕开了自己的衬衣,蹲下来,用衬衣包裹住我的小腿,“先止血。”
鲜血不断从衬衣里面渗出来,根本起不到作用,但卡尔还是一圈一圈地缠好。
“对了,我听说犹太人里面有医生,我们可以去找他们。”保罗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他们也在医务室里工作!”
“恐怕也要等到一切整理好之后才能去。”阿里克谢若有所思,“我会时刻留意的。”
此时已经是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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