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
姚青缃仰起头,对著他笑。“我从来不知道我对你是这麽重要。我一直以为,我对你的全部意义,不过是让你想起了你一直爱著的人。”
33
陶逸之微笑道:“如果没有你,我也根本不会再想起过去的事。凡事都是两面的,说不清是好是坏。”见姚青缃抱住他不松手,柔声道,“我要走了,你放开我。”姚青缃抱住他,不放。“你不准走。”
陶逸之无奈地笑。“我也不想,但我也没办法啊。”他很急,急著离开。因为有一句话,不忍说。有一件事,不忍做。不忍死在你面前啊,青缃。不忍告诉你再也见不到我了啊,青缃。如果这一死,能得见听竹,也不是坏事,只是,他早已不在了。
“那你会回来吗?”
陶逸之顿了一下。不说话。姚青缃却盯著他的眼睛,道:“你要去找他们去了,是不是?”
陶逸之微笑,摇头。“我早已经失去相柳了。再也找不回来的。”
“告诉我,谁是相柳?”
陶逸之道:“很久很久以前我爱的人。”
姚青缃道:“我是不是跟他一模一样?”
陶逸之却道:“不是。”
姚青缃奇道:“不是?怎麽会?你不是说我跟柳听竹一个模样?”
陶逸之微笑道:“是,你跟听竹,或者知秋是一个模样。但是相柳不一样。”
姚青缃道:“难道他还比我更好看?”
陶逸之道:“不错。”见姚青缃一脸的不相信,微笑道,“你很美,青缃。你的美是人世间不会有的一种美,清雅,灵秀,超凡绝俗。可是,你知道麽,世间有一种美丽,只是美丽,仅仅只是美。不是任何别的什麽,只是美。可以超过你一切想象的极限,你想像不到世上会有那样一种美……没有任何别的东西,只是美,就够了。”他抚摸著姚青缃的头发,微笑道,“不过,你的头发,倒是跟他一般的长。”
姚青缃道:“我如果不见到,我不会相信。”
陶逸之脸上依然是那做梦般的微笑,道:“你不会再见到了,我也不会再见到。他恨他那张脸,他说如果不是因为那张脸我就不会看上他。所以,虽然听竹──不,应该是知秋──是他的转生,但却不再是他的模样。是的,骨子里还是一样,容貌还是极美,美得让人忘记一切……不过,不是他的脸。而你,青缃,你连灵魂都不是了。如果换了相柳,或者知秋,他们决不会想要杀我,不管发生什麽事。”
姚青缃道:“我是好不容易才活到今天,我活著不容易。我不懂得为别人如何付出,我只知道怎麽为自己活著好。”
这话却让陶逸之生生地打了激灵。是,姚青缃永远不是相柳。永远不会到了泪尽之时还是不恨不怨。
“逸之,你不是一直想问我是怎麽修炼成这模样的吗?我也给你讲个故事。”
姚青缃伏在他膝上,一手牢牢抓住陶逸之的一只手,只觉得那只手一点点在变冷。
“好。”陶逸之的声音,却还是一如既往地平静。他的另一只手,轻柔地抚著姚青缃散落的长发。
“很久很久以前,连我自己也不记得是多久了。我在山里修炼的时候,常常能听到有人的笑语之声。我曾告诉你,你在山中修炼时,长年里看到一个容颜极美极清的青衣男子,我便化成了他的模样。我却一直未曾告诉你,我其实一直知道他是什麽化的。”
陶逸之低下头,对著他看。姚青缃叹息地道:“我知道你想问为什麽。因为我羡慕他,因为……我看著那个清雅如竹的青衣男子,我就移不开眼睛了。那时候我道行尚浅,看不出他的原型,很多年之後,我知道这山里多产美玉,我想,他定然是一块玉石,集了天地日月之灵气而生成的,否则,不会有那等的清灵绝俗。其实,我在你集捡寒玉时便已隐约想到原因,只不过,我不想深究……”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前世太遥不可及,我只知道那便是你梦中的人。”
陶逸之微笑,俯下身,轻轻去吻他。“自从那个初春的夜晚,你站在我那桃林中,漫天飞舞的花瓣在你身边如同被吹落的柳絮,你就是我梦里的人。再也没有别人。”
姚青缃低低笑了一声。“就算是假话,听起来也很动听。”
“青缃,你爱我吗?”
姚青缃错愕地抬起头,对著他看。陶逸之的眼神燃烧得发亮,像是燃烧到最旺时候的火,马上就要熄了。陶逸之攥住他的手,把他捏得发疼。
陶逸之终於叹息了一声,缓缓松开了手。“我怎麽能去问一个不懂什麽是爱的人,爱不爱我。”一缕淡淡的苦笑浮上他的脸,“不懂爱,总可以说吧。青缃,你就说一句吧,说你爱我。我并不奢求是真的,假的也好,我只想听到这一句。也许我自私,但你吃了我的血,喝了我的血,我都不在意不计较,我只想听你这一句话──补偿我。”
姚青缃跪在他面前,忽然笑了起来,却笑得很是顽皮。“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陶逸之微微一笑,道:“我什麽都答应你。”
姚青缃伸手抱住他的腰。“我不让你走。你哪里也不要去,就留在我身边。”
陶逸之无奈地笑。“我也不想走,可是,我不能不走。”
“那你答应我要回来。”
“你说过,世上没有青色的桃花。等到真有青色的桃花开的时候,我就会回来。”陶逸之轻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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