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怎麽的,却酸了一下。
满江月光如雪,数十艘花舫,在江上荡来荡去。本来江面便窄,被这些花舫塞得满满,好在那些船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也像是喝醉了酒一般,在江面上飘过来,飘过去。
李盛坐在船头,无精打采地道:“我说,这真的有用吗?”
隔了一重纱帐,里面坐的却是凌天辰跟杜吟枫。李盛看著一肚子怨气,道:“我在这里吹河风,你们在里面喝热酒……”话没说完,一只手便伸了出来,纤细修长,正是杜吟枫的手。手上端了一杯温好的酒,带笑的声音自纱帘里传了出来:“这不,我们可没忘了你的。”
凌天辰笑道:“三弟,不是要捉弄你,是只有这样,才会把那个假扮吟枫的人给引出来。”
李盛喝了一口酒,赞了声:“好酒!”一口喝完,心里也痛快了些,道,“你们确定他会来找我?”
杜吟枫道:“一定会。”
李盛垂著头道:“我们已经在这江上飘了三个晚上了……”
杜吟枫道:“没耐心,怎麽钓得到大鱼?”从纱帘里抛了颗葡萄出来,道,“西域来的,尝尝吧。”
李盛吃在口里,甜在心里。杜吟枫隔著一层纱看不清楚他的动作,半掀起来,一皱眉道:“你怎麽连皮都吃下去了?”
凌天辰笑道:“他连核都吞下去了,还皮呢。”
杜吟枫又气又笑,正想放下帘子,忽然噫了一声,眼睛直盯著前方。凌天辰跟李盛都顺著他眼光望去,只见不远处一艘花舫之外,闪烁著一片银光,李盛对那种银色记忆深刻,闪亮却又柔和。当即跳了起来,道:“就是那里了!”
凌天辰道:“看看再说。好像是在水里。”
李盛凝神看去,那片光确实是在水里。杜吟枫笑道:“听你说当时的情形,我便想这假扮我之人必是极喜水,你第一次见他仿佛是从水里捞出来的,第二次是亲见他从水中出来。这一带水最清澈的便是杉江,而且听你说来,这个人喜欢热闹,杉水上每夜里花船来来往往,彻夜不止。我便想,他最可能来的便是这里。”
凌天辰跟李盛都点头,凌天辰忽然道:“看,水里有什麽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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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片银光向上移去,离了水,那光芒逐渐变淡。却是一个白衣人影,一头乌亮长发及腰,浑身都是水淋淋的。李盛失声道:“是他!”
杜吟枫道:“芙姊果然说得没错,好生奇特的衣衫。看上去既轻又薄,柔软光滑,简直像是天下洒下来的月光。”
凌天辰道:“我们过去吧。”李盛点头,眼光却仍没有离开那白衣人,只见他行动间极轻巧,不像是在走倒像是在滑,一手攀在船舷上,只是背对著看不到脸。
船行得极快,不时便贴在了那花舫之後。李盛当先跃了过去,那白衣人也没注意到,李盛已经一手拿住他手臂。那人一回头,李盛“啊”了一声,满脸讶异,叫道:“你不是他!”
这时候凌天辰与杜吟枫都已看清,这是个白衣少年,肤色极白,身上仿佛还泛著一层淡淡银光,真如冰肌玉骨一般。一双眸子如同点漆,清澈明亮,骨溜溜地转个不停。虽然容貌绝美,但跟杜吟枫是毫无相似之处。
“你是谁?”
李盛扣住他手不放,追问道。那白衣少年道:“你干嘛抓住我不放,你把我弄痛了。”
凌天辰听他说话声音清脆明亮,但一团稚气,便道:“先放开他吧。”杜吟枫却笑道:“不能放,要找那个假冒我的人,就得著落在他身上。要找珍珠,也不能放了他。”
凌天辰道:“我知道,只是三弟都快把他手掐断了。”只见李盛一直瞪著那白衣少年看,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杜吟枫瞟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对凌天辰道:“那也用不著你来怜香惜玉啊。”一回头,道:“先回我们的船吧。”
回了船上,那白衣少年坐了下来,却好奇地东看西看。杜吟枫端了一杯酒给他,笑道:“尝尝,很好喝。”
少年果然一口气喝了下去,还偷眼望著杜吟枫手里的酒壶。杜吟枫笑道:“我问你问题,你回答了,我就给你喝。”又把几盘果子推到他面前,道,“还有这些。”
少年点了点头,杜吟枫问:“你叫什麽名字?从哪里来的?”
白衣少年道:“我叫棠儿,从哪里来的就不能告诉你了。”
杜吟枫俯下身,笑道:“真的不说?”
棠儿摇头,杜吟枫吃吃地笑了起来,道:“好,不说就不说。”又倒了一杯酒递给他,道,“还喝不喝?”
棠儿眼睛一亮,接了,又喝了下去。忽然浑身发抖,蜷缩在了地上,呻吟著叫道:“疼……好疼……”
李盛一把抢过杜吟枫手里的酒壶,道:“吟枫,你给他喝了什麽?”
杜吟枫道:“放心,没事,只是他会觉得浑身像有很多蚂蚁在咬,又痛又痒,非常难受。”
凌天辰道:“你这是想干什麽?这不过是个孩子。”
杜吟枫笑道:“等等看就知道了。”
李盛看著棠儿在地上翻滚哀叫,心中不忍,道:“吟枫,把解药给他吧,他显然是没吃过苦头的,怕经不住。”
杜吟枫笑了笑,道:“如果找不回珍珠,吃苦头的就是我了。到时候你想来看我恐怕就得到天牢来了。你是忍心看我受罪呢,还是看他?”
李盛道:“可是你这麽做,总得有个理由吧?”看著棠儿哀叫的声音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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