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禅一路北上,已经不知道挑战了多少武馆门派。一身所学之杂,已经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是时候好好沉淀梳理一下了。因此上船之后的头几天,王禅一直安静地呆在自己的房间里推演各种功法的优劣,将其融会贯通,反哺自身。而那名老者对王禅也很是客气,每到三餐时,就有仆人将准备好的饭菜送到王禅房间,除此之外,便再没人打扰。
王禅也知道了船上这名老者姓易名吉,是湘江大派九龙门的掌门,擅使一条九节鞭,在江湖上有着九龙断湘江的美誉。对这名头有些吓人的称号,王禅也就笑笑,一路上再夸张的绰号也听过,也就无所谓。心中想着的是自己日后混江湖时,一定也要给取个嚣张拉轰的名号不可,最起码说出去能唬人不是。
而对于易吉来说,这几日就过的格外煎熬了。他本就是练武之人,而真正的习武之人碰到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总是有着一颗好战之心,那日看到王禅登船时展现的那身飘逸身法便已经生出与王禅一战的念头。可当时岸上全部都是他门下弟子以及湘江的江湖同道,要是当着大伙的面输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那他日后还有何脸面在江湖上厮混。像他这般年纪的老头尤其爱惜自己的羽毛,无论什么都没有脸面重要,再加上易吉那凡事“为虑胜先虑败”的保守性格,这才作罢。
可现在易吉那颗火热向武的心,又是蠢蠢欲动起来。
只是头几日,王禅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间,他也不好意思打扰。而这一日到了金陵渡口,王禅终于是走出房间来到了甲板之上。离了自家地界之后,易吉也不再那么顾忌,终于是忍不住了。
只见他右手伸到腰间,轻轻一抖,手中已多了一条晶光闪亮的九节鞭。
这一抖寂然无声,钢鞭的九节互相竟无半点碰撞。王禅轻描淡写地瞄了一眼,对这个易吉已经高看了一眼。就单从这一手来看,易吉使鞭的功夫就不会比袁紫衣弱,甚至还要强上许多。
只见易吉手中的这条鞭子每一节均有鸡蛋粗细,他身材又极魁梧,便如船头上立着的一座铁塔,当真是威风凛凛。
此时本是再次发船的时刻,船家都已收起了铁锚,船身在江中摇晃不定。易吉手臂一抖,九节鞭飞出去卷住了船头铁锚,跟着一挥,只听得“噗通”一声清响,水花四溅,铁锚又是再次落回江中,船身登时稳住。
易吉这一手臂上少说也有六七百斤力气,从他挥洒自如的神态来看,显然仍留有余力,这就比只知一味讨巧的袁紫衣要强了。易吉这条九节鞭可以收并有软鞭和钢鞭之长,内外兼修,非同小可。
“对于阁下那日展现的轻功身法,老夫十分钦佩,实在是手痒难耐,还望赐教。”易吉看着王禅,朗声道。
摆了那么一通p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王禅看着对方,嘴角扯了扯,这厮脸皮还挺薄的嘛。
“既然易师父开口了,在下自然奉陪到底。”
原本王禅以为这易吉武功平平,最多是凤天南这种角色,因此也就失了挑战的兴致。可从对方方才的表现来看,明显有着意外之喜。在到达京城参加掌门人大会之前,恰好是可以拿来练练手、解解乏。
得到王禅同意之后,易吉也不废话,右手一挥,手中九节鞭仿佛活了一般,直接朝王禅席卷而去。
在阳光照耀下,江面上仿佛泛出万道金波,那条鞭子犹如灵蛇盘旋不断攻击王禅身上的要害部位。
而王禅也不用刀,将单刀插在甲板上面。整个人朝易吉冲了过去,竟是用起了拳脚功夫。
两人都是愈战愈勇,十几个回合仍是不分胜负。
不同的是王禅的招数愈出愈奇,而易吉来来去去却只有那么七八招,密密护住了全身。原来易吉的用心,正是孙子兵法中所谓的“先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无论王禅如何变招进攻,易吉的这七八招守护全身,可以说是严密异常,无隙可乘。而王禅自是早就看穿了对方心中所想,而且也有办法轻松破解,只是这样一来就失去了他此战的目的。
王禅这一战,本就是为了验证这一路而来的武学见解。因此即使是久攻不下,他仍是不骄不躁,手上动作没有丝毫的怀疑与犹豫。
“这小子所学甚杂,可大多是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三流功夫。唯一拿得出手的不过是那一身鬼魅的身法而已。”易吉看着王禅,心中大定。
易吉此时想法要是给王禅知道的话,非得笑死不可。因为王禅一身功夫之中,此时最拿不出手的就是那学了皮毛的螺旋九影和蛇行狸翻之术了。
王禅打完一套洪拳,又是使出了一招佛山无影腿,自然是被易吉轻松拦下。可王禅却是越打越起劲,眼神变得炽热无比。而就在这时他忽然从九节鞭运行的轨迹找出了易吉招式的破绽,只见他右手一翻,将插在甲板的钢刀拔了出来,反手就是一刀劈了过去。
这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刀,却是直接穿过了重重鞭影,停在了易吉面前,离刀三寸。
俗话说蛇打七寸,而王禅这一刀可以说正好是砍在了易吉鞭法的破绽之处。易吉的这身九龙鞭法虽说并非是什么高深武功,可再怎么说也是经历过三代人不断打磨补充的武学,现在却是被王禅如此轻易便看出了破绽。这一切都归功于王禅这一路北上踢馆行为。
“操千曲而后晓声,观千剑而后识器”说的真是这个道理。可以说王禅此次飞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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