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抱住了爹爹的大腿。
“嘁!这小东西,这么怕我干嘛?”顾长风很无辜。
沈峰无奈地冲他笑了笑,大步走过来,对麒儿张开手臂。
麒儿犹犹豫豫,还是投入了五爷爷的怀抱。
这城楼很高,如果没有人抱他还真看不见下面的情况。
城楼下面,五千人一个阵营站成长方形,排布整齐划一,个个手拿兵刃,一令一动。那气势,在城楼上远远见了着实令人震惊。
麒儿还是第一次看到这场景,直看得连眼睛都忘了眨了。
几名年轻的将领都一身铠甲地跟着沈杰然在下面站着巡视,沈杰然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瞅见袁灵修已经带着麒儿上来了,就回身对他们挥了挥手。
沈麒很热情地举起胖胖的手臂也挥了挥。他还记得上来的时候爹爹说过,让他不要轻易乱说话,所以现在倒是忍住了,没有张口喊父亲。
袁灵修倒是没动,只觉得下面数万将士的目光都随着沈杰然的动作聚集了过来。饶是他一向都是风轻云淡的,这会儿也不免觉得脸红。
江哲本来是背对着城墙的,偶然回头见了这一幕,心中更是厌恶。
练兵结束,江哲和常遇共同结伴离开演武场。
“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那是成何体统?何况咱们刚才是在干嘛呢?咱们是在练兵!练兵!下面可是有几万将士看着呢!”
常遇大大咧咧地说:“大帅自己都不介意,你就别操心了啊。”
江哲一口气堵在心口,只觉得现在他跟常遇也无法交流了。
江哲搞不懂,为什么所有人都把他们这种在如此严肃的场合亲亲我我的举动视为理所应当。
常遇说:“当然也不是理所应当,但也没什么影响不是么,反而那袁公子还能帮咱们打仗呢,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你别多想,啊!”
“常将军,要不要来打一仗?”那头祁让正在演武场上挑武器,看见常遇路过,就叫住了他。
两人最开始跟着沈杰然赶到堰都的时候相处的就不好,后来还多有争执。可是谁能想到,祁让是个直脾气,常遇是个粗线条,他们这吵着吵着还吵出情谊来了,是不是地就会比武切磋一下,交流一番近日里练功的心得。
“来来来!打就打,我还怕了你不成?”
江哲看着常遇的背影,表情十分阴郁。
他也搞不明白原来最忍受不了这种事情的常遇怎么也会被这些人同化了。
看来那个人说的是对的。江哲默默地想。如果任这种不正之风再在军队中这么发展下去,大承还有什么未来?
66. 章回六十五
两方从春天又打到了秋天,沈杰然和上官青木配合的还算默契。今天我攻打你,明天你出击我,要么你退几里地,要么我退几里地。练兵是一日都没有耽搁的,但是虽然演的很像,看起来双方都在尽心竭力地想要打胜仗,可偏偏战场上的死伤奇小。时间长了,一些有心人便不禁开始觉得奇怪。
幸好北边镇远大将军那头跟匈奴人打的也是热火朝天。如果北边已经驱逐完匈奴人了,他这边还没有打下来三座城,那可就麻烦了。
但饶是如此,朝堂上已经有人开始说他能力不行了。
要不是兵部尚书不说话,穆将军又极力保他,可能皇上这会儿已经动摇了。
沈杰然倒是扛得住压力,他怕的是皇上再派个什么监军过来,到时候他的这点小把戏恐怕就瞒不住了。
也不是没有催过晋王行动快点。
现在朝堂上晋王已经浮出水面,和太子较量的正欢。傅怀远也确实在借着这场战争提升了自己在朝堂上的地位。
毕竟大承现在正在跟一狼一虎撕咬,而太子手下全是文臣,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在这种情况下,襄王与常家交往过密,以穆将军为首的几名老将又公然承认自己支持的是晋王殿下,确实使傅怀远在朝中有了与太子较量的资本。
可这些都要在战争还在持续的前提下。
沈杰然若是真心想打,收回三座城池倒不在话下。可是把西凌军赶回去以后呢?皇上也许会觉得他功不可没,但过了两年,当一切都平息了,忘记了战争带给人的恐惧和紧迫,皇上便也就渐渐忘记了他们的功劳。
历史总会惊人的相似。而大承素来都是重文轻武的。
倒不如就这么拖着。
入了夜,麒儿赖在沈杰然的帅帐里不肯离开。
袁灵修正斜倚在榻上看书,麒儿就在他脚边摆弄着几个小木积。沈杰然也端着本书,在袁灵修的后面给他当靠枕。
沈聪和袁欣就眼观鼻鼻关心地守在一旁,等什么时候麒儿玩累了,就把他抱回去睡觉。
帐中除了麒儿搬弄木积的声音,倒很安静。
所以也不难听到帐外像是谁在拔剑的声音。
沈季回来以后,一直都充当沈杰然的护卫。倒不是日日夜夜守在身边的那种,只是他同袁灵修一样都没有官职,只能做为大帅的贴身侍卫参加议事。
今晚的前半夜恰巧轮到他当值。
袁灵修和沈杰然对视了一眼,迅速坐起身子,把还没搞清楚状况的麒儿抱紧怀里。
沈杰然的面上闪过凶光,警惕地问:“谁在外面?”
过了一会儿,帐外响起了犹如泉水叮咚作响般好听的声音:“深夜拜访杰然兄,却不知道你的狗是这么凶的?”
袁灵修把麒儿放了下来。
沈杰然痛苦地揉了揉太阳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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