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的负责人记得刘茂然,印象太深了,只装修卫生间,还是个急活,给钱也豪爽只要工程快就行。费解问换下来的马桶浴缸都去哪里,负责人回答这一点是客户自己处理得,估计拉到哪个垃圾场去了。
费解气得摔电话。
“刘茂然是职业医生,知道怎么都没办法骗过鲁米诺,干脆都换了。这样说得通。”林法医直起腰摘了手套扶眼镜,鲁米诺味道不大好,有点刺激眼睛。
费解道:“我以为他会用漂白水。”
林法医道:“普通的次氯酸漂白剂的确可以干扰鲁米诺。但是通风个几天等次氯酸挥发了,血迹却依然还在。”
费解想像着刘茂然在卫生间里血淋淋地分尸,不寒而栗。
大家都很丧气,卫生间换得太彻底,刘茂然做得很小心,其他地方竟然没有血迹。李熏然戴着手套拿起刘茂然书房里摆着的一个相框,照片里的刘茂然端坐着,神采飞扬地表演着一位正在孜孜读书的优秀医生。
李熏然看着照片里刘茂然背后的墙,歪着头比对了一下现在他看到的房间里的墙。
也许是光线原因,照片里的墙纸要比现在的陈旧许多。
“把所有的墙纸都扯了。”李熏然道。
刘茂然书房里的墙纸被撕下来,窗帘拉上,林法医用鲁米诺喷洒,很快,一团幽幽的蓝光渐渐地在墙上浮现。
“以陈小苇的身高来看,位置是符合的。”林法医道。
昏暗的光线下幽蓝的鲁米诺反应让人看着心凉。圆圆的一团,还有一根细针似的直穿而下。然而究竟是不是血迹,还要等林法医提取化验。
“血迹透过了旧墙纸的接缝处。”李熏然看着那诡异的形状,细细的一根线大概就是当时墙纸没贴好,接缝过大导致血液蔓延。大概是来不及,刘茂然只是磨了墙换了墙纸。“这样还能提取dna吗?”
“有困难,但不是做不到。”林法医摘了眼镜:“正义得感谢科技。”
廖局长打电话给凌院长,劈头盖脸一顿骂。生殖中心负责人出了这样的事,凌远这个院长怎么当的。凌远觉得廖局长骂得对,心平气和地听着。
“那个代孕女孩叫什么?”
“绣绣。”
“她打算告谁?附院还是生殖中心?”
“都不是。是温宁。温宁的负责人今天早上来要求和解,愿意承担所有医药费用和赔偿绣绣的损失。已经有律师愿意提供法律援助。”
“你要能把附院摘出来最好。”
刘茂然在温宁的私活被翻了出来,非法代孕。凌远昨天提醒过李警官,温宁有问题,绣绣是从温宁被送来附院的。
这件事对附院和生殖中心的影响还在发酵。刘茂然的报复已经开始,网上铺天盖地的艳照——当年被刘茂然性|虐的少女,就是许楠。
李睿今天请假没来。
凌院长仰在转椅上,觉得很累。凌院长用人失察脱不了干系,处分警告一类的估计不会少,凌院长还得出来向公众道歉。但是院长还得干着。廖局长和陈局长斗到紧要关头,廖局长少不了凌院长的医改方案。刚才廖局长那顿火发的就是个证明,彻底没用的弃子,高层领导连个眼神都不会给。
凌院长特别明白。
医疗改革,凌院长有点迷茫,改到哪一步?能改到哪一步?自己会倒在哪一步?
dna鉴定结果出来,证实血迹是陈小苇的。刘茂然被正式批捕。费解一直在追查刘茂然把卫生间里的装修垃圾拉去了哪里,有了些眉目。
李熏然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一觉醒来两条胳膊都麻了。他又好几天没回家,碎尸案有了重大突破,甚至能看到希望的曙光,他心情挺好。活动活动胳膊,他拿着手机刷微博——很久没刷了。以前空虚寂寞冷地刷微博的时间基本上被凌远占走,太久没上线,简直对不起微博。
李熏然看了看凌院长的主页。没有啥更新。他懒洋洋地伸着长腿交叠着窝在椅子里往下出溜,一边举起手机转发一条如何呵护狮子座的微博,眯着眼敲字:“人民警察很辛苦。需要人民的呵护。”
凌院长飞速点了个赞。
李熏然给他发短信:忙呢。
凌远回:不忙。
李熏然嘿嘿直乐:你没事儿就刷我微博么?我发一条你点赞一条。
凌远:特别关注。
李熏然大惊:你现在微博玩挺溜啊?
凌远淡定:我很擅长学习。
李熏然把手机扣在脸上,想象着凌远淡定的脸,心里跟开花儿了似的:人民打算怎么呵护警察。
凌远拍了个照:一本菜谱。
李熏然回:别做饭了,累不累。最近新开了家火锅店,咱们吃火锅去。还有你下个微信吧,移动真该感谢咱俩。
凌远半天回一句:我这是电信的。
薄靳言用笔在白板上写下两个字:谢晗。
原来你叫谢晗。
简瑶凑在一边看着薄靳言又进入参禅状态,叹了口气,打算也发个呆,却被薄靳言突然出声吓一跳:“事情都进行地很顺利?”
简瑶挺高兴:“是啊挺顺利,刘茂然这垃圾落网,挖出了谢晗。这个谢晗相当于给刘茂然出主意的军师,刘茂然给他不少钱。而且枪杀案跟谢晗也有关系。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薄靳言盯着谢晗两个字,喃喃自语:“太顺利了。”
简瑶不明白:“顺利不好吗?”
警方追查了谢晗的银行账户钱款流向,锁定了他的活动范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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