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说:“你住得很远。”
对方安安静静地说:“我不喜欢住在人太多的地方。”
容瑞不再说话。专心地开车,虽然他眼角的余光还是不停地去瞟身边那个人。
“我们昨天见过。”
“我记得,在电梯里。”
“你并不住在那里。”
“不住在那里就不能去了?”
他带着容瑞来到了自己的家。他的房间是蓝与黑两种颜色,黑是纯粹的黑,容瑞很喜欢这种颜色,有一种无法玷染的纯净。蓝是一种幽幽的蓝,黯淡里弥漫出了光。
他的床单是纯黑的颜色。容瑞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床上了。
容瑞当然不认为这会是美人的第一次,然而他还是惊讶了——他既不害羞也不放荡,只是随意舒适地躺在自己的纯黑的床上,像在海滩上晒着太阳。他赤裸的雪白的身躯,伸展在纯黑的床单上,散发着柔艳的光。
他比想象中还要美妙,容瑞在他身上攻城略地,杀红了眼。而他依然舒适随意地仰躺在床上,两只手举过头顶,无力地搭在床上,微微侧过头,轻轻咬住床单,抑制着那快乐的吟唱。
容瑞把他翻过去,他的赤裸的后背和前面一样完美,右背上临近肩头的地方,刺了一只蝴蝶。
容瑞在何遇的耳濡目染下,虽然叫不出这只蝴蝶的学名,但他知道,这是属于凤蝶科的。
蝴蝶的姿态总是美妙优雅的。中国有个古语叫“蹁跹”,用这个词来形容它们飞翔时的姿态是最恰当的。他身上这只蝴蝶也是在飞的,张开着翅膀,拖着两根飘逸的尾巴——凤尾蝶特殊的标志,让它们在飞的时候更轻盈曼妙。
灯光下,蓝与黑的蝴蝶。一片幽幽的几乎要把人吸进去的颜色。容瑞伸出手,细细地抚摸着这只刺青蝴蝶,觉得非常切题——人不就是一只妖娆曼妙的蝴蝶么?
完事之后容瑞翻开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他的照相机。他赤裸着健美的身体,半跪在床边,为那只情潮未退的美丽蝴蝶拍照。
然而那只蝴蝶并没有任何惊讶或者反对,他甚至还换了个更加舒适的姿势躺着,轻阖着双眼,似乎被拍照也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容瑞几乎为之疯狂,他不停地按着相机,然而他觉得再好的技术也拍不出半点他的仪态。终于他扔掉相机,再一次地攻城掠地。
那只蝴蝶细细地吟唱着,身体不停地轻轻扭动,又像一条蛇。
终于他们两人都精疲力尽了。容瑞看着似乎是睡着了的蝴蝶,微笑着把手伸到了他的脸上,轻柔地抚摸着——指尖一直延伸到了他的脖子上。他的脖子非常细,上面有跳动的血管,那是生命的象征。
他手指的动作,越来越迟缓了——他太美了,他禁不住想要再摸一摸他柔软的唇——但是他的手指还没碰到他的唇,他却准确地张口含住了他的手指——温柔地含着,还用舌尖调皮地舔了舔他的指尖。
他迟疑了,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他曾经见过他——他的一切都让他熟悉,让他觉得莫名温柔。
然后那只蝴蝶睁开了眼睛,冲他轻轻一笑:“我姓夏,记住了吗?”
容瑞带着相机离开了他的家。他把照片冲洗了出来,坐在午夜的月光里,看着照片回忆着他们做爱的每一个细节——的很熟悉他的身体,然而他是谁呢?容瑞敲了敲脑袋,却是一片茫然。
他为什么来找自己?容瑞很想说是因为自己长得帅,不过他觉得似乎有点荒唐。虽然他一向都认为自己很有魅力。
当然,这个问题,最后还是被他忘记了。
第二天的傍晚,容瑞走到电梯口的时候,再次听到了那特有的“沙沙”声。他的心跳忽然快了起来。
果然他的蝴蝶降临了。这次容瑞把他带回了自己的家。
天还半亮着,容瑞并不急着要他。夜晚还很长。他先去了浴室洗澡,换衣服。这天出外景,也折腾了一身汗。
容瑞从浴室里走出来时,蝴蝶还躺在沙发上,脸向里侧着,像是睡着了。容瑞走到他身边,想叫他,却又没叫。只是伸出了手指,轻轻地去碰他的脸。
还没有碰到,蝴蝶就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蝴蝶懒懒地嗯了一声。容瑞问:“你姓夏,叫什么?”
对方盯着他看。夜幕里,他的眼睛,很黑,很黯,却又很亮。亮在眼睛深处。“夏海初。”
“海初。”容瑞念了两遍。“很好听。好像有蔚蓝的海的气息,扑面而来。”
“是吗?”夏海初仰过头,一头浓密得近乎浓艳的黑发就散落在了沙发靠手上。“也许吧。也许就因为这个名字,我喜欢听海的声音。”
“海的声音?”
夏海初的唇边,弥漫出一个微笑。像打个了一个香水瓶,里面微微地泛出了香气。一丝丝,弥漫在空气里。“涨潮时的声音。”
夏海初的笑容很美。容瑞看着他,却总觉得这个人有点奇怪,说不出来的奇怪。“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吧。”
“好。”
在外面吃过饭,回到容瑞住那幢楼的时候,却看到几个穿警服的人。容瑞皱了皱眉,
才想起这里前天才又发生了命案。
他突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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