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以来都是宫里宫外尽人皆知的秘密。直到慕枫继位,登基大典的必要之礼他都不屑妥协,从礼官早已拟好的加封诏书中将‘孝恭淑贤皇太后’ 生生勾成了‘恭淑皇太后’。
“朕安康的很,不劳太后惦念!倒是太后,年纪一把还火气旺盛,私拿朕宫中之人,这该作何解释?”
许太后冷冷一笑,柳眉阴目挑衅反击道:“哀家是见皇上为国是操劳,怠慢了管教这帮奴才,才来替皇上分忧!”言罢,她起手一指身旁站着的一个靑德宫太监青紫的嘴脸:“毕竟是在宫里,畜生也要懂得分个眉眼高低吧?”
言语尖刻至极,被按在邵云飞咫尺之遥观刑的虎子本就憋得满脸铁青,当即脑子轰然一热,不管不顾的大叫一声:“是他先骂邵大哥不要脸的,疯狗一样乱咬人,还恶人先告状!”
‘啪’的一声,身旁太监一个巴掌就掴上脸颊,鼻血也顿时冒了出来!
“太后跟皇上面前,你这狗奴才也敢讲话?!”
“你——”
“虎子…闭嘴……”
腰上背上火烧火燎一片惨痛,但邵云飞的意识很清醒。
其实当日在御书房与这女人碰面时他便有了冥冥预感,总觉得落在身上的尖利目光早晚有一天会变成真刀真剑。报复,理所当然,因为那日的冒犯,更是因为她的眼中钉居然会突然决定立个有着楚宁血统的孩子为太子。而因为月余的夜夜侍君定是被误解成了龌龊事,所以太后故意作难,为的何尝不是折损这令其无法随心所欲的帝王的颜面?
但虎子这娃性子直率,早间本是被太后身边那群奴才气昏了头才会动手;可眼下不管如何,人家正苦于没有把柄就闹出这般事来,再多顶撞,恐怕就未必是‘管教有失,罪在连坐’那么简单了。
“可是,邵大哥,明明是他们——”
“你若不想再害我…就什么都不要说了……”邵云飞一双眼眸没有惧色却透着深深的担忧,微咳数声,便见血色,胸中闷痛连忙提口真气,否则肺腑堪忧。
见其话未说完就垂下头去,一副认命等着受刑的样子,慕枫只觉心中一颤,扯得头皮发麻!
“太后好意,朕心领了。如今既已教训,想必也出了气,此事到此为止吧!”他说的咬牙切齿,随后狠狠瞪了那个颜面青肿的太监一眼,“你们还愣着,还不快松刑?!”
“慢着!”
谁知太后见了君王亟不可待的要领人回宫,心下暗自揣出些眉眼,本就精于盘算,此般良久未占过的上风岂能轻易放过?
“皇上急什么?宫闱之内他竟敢打人,要是人人效仿,如何了得?哀家赏他五十宫杖算便宜他,如今不过半数,怎能就算了?”于是一瞄那染了血的白衣,恶狠狠的吩咐道,“还愣着干嘛?没听见皇上急着领人回去?赶快行刑!”
汗水滑落,心下却静了许多。
还好,至少有个数目,不知道算不算也是个盼头?
邵云飞心下自嘲,却不敢怠慢的咬紧牙关绷紧身子,而后就感觉身边有人又举起了刑杖,耳边呼啸风起!
然而,竟然没有痛楚……
他疑惑,勉力抬头望去,晦暗的晨雾不知何时已经尽散,取而代之的是被那高伟的背影遮蔽大半的灿烂阳光,耀的他睁不开眼睛!
“皇上?!!”
惊呼四起,所有人都跪倒在地。血溅在眼前,邵云飞清楚的看到,那袭明黄宽袖上也染了红,分不清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既是动手,一个巴掌拍不响!太后要树立威仪自是好事,剩下的半数,可千万不要忘了赏给自己身边的人!”
慕枫一身肃杀,冰寒四射,言毕,赤手生拦的宫杖断成两段,落地,砸的在场所有人心惊胆战!
“带他走!”
他冷冷吩咐也几乎看呆吓傻的赵喜,而后突然对殿前那个双目圆睁的险恶女人侧目一哼:“下一次再给朕难堪,至少找个像样的借口!”
龙颜天火,谁人敢当。本还以为占尽上风的一国太后看的清清楚楚,拂袖转身前,那个男人动的是不折不扣的杀心!而君王的这般震怒,神鬼莫挡,莫说养尊处优的宫里人没见识过,就是马踏千军随驾征战的亲卫都甚为罕见。
除了那次泷州行刺。
为的,也是这个男人。
寝宫,幽香四溢,满满的浸润每寸神经。
敷了伤药,人才从火烧火燎的混沌中清缓过来。额前一凉,有手指挑起搔着面颊的散乱发丝,
可邵云飞只觉筋骨瘫软,手脚无力,懒洋洋的趴在榻上死活不想挪动,结果仅是微微侧了侧脸,睁开眼。
果然,他还在。
慕枫见其似是不再面带痛状,想必药已奏效,心间沉闷才略微松缓下来,随即将手拂上他的额头。
还好,不热。
然而,明知此番好意,眼下邵云飞却甚难接受,肌肤相触的一瞬间,首先翻涌于心的便是早间那群碎嘴麻雀似的宫中侍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的场面,以及那两个能生生将他一切坚忍撕得粉身碎骨的字——‘男宠’!
他当然想要辩解,但那一夜,那个半推半就屈从淫威的无尽黑夜,霸道的淹没所有言语!于是,下一瞬间,他只记得自己脑中霹雳骤响,一片茫然再缓过神儿来,虎子已经与其中一人扭成一团。
而这,都是拜这男人所赐。
眉峰拧紧,头更侧过几分,邵云飞的极不耐烦,惹得被故意避开的手指顿了一下,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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