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帝王,只不过刚刚那种自然的强悍被黄袍龙甲增扩数倍,威严武装后的霸气是足以致命的一击必杀。走到邵云飞面前,慕枫一拉绑他的牛皮绳:“过来!”
见其脸色无怒无喜,邵云飞猜不透他要干什么,也就随着走。本以为这家伙又有什么阴损的招数整治自己,可谁知出了山涧回到放马的林间,却见到赵喜等人已经将简单的膳食备在了树荫下。
慕枫径自择了位置坐在毯子上,瞥一眼还站着的邵云飞,眉头轻挑。赵喜一看以为是被人俯视逆了龙鳞,当即使个眼色让禁军过去押人跪下。然而慕枫见了反倒是眉峰微蹙责道:“朕是出来散心的,你们不要碍眼,退下,日落之前别来打搅朕!”
众人愕然一瞬却断是不敢异议半句,待其悉数退尽,邵云飞眼看着这个前一刻还紧绷颜面的帝王突然夸张的伸个懒腰,身子一斜,懒洋洋的靠上身后粗壮的垂柳。
“人都走了,你还站着?”
他一语更将邵云飞说的怵愣,眉头一皱心下嘀咕,什么意思?不站着,难道你准我坐?
然而见其发呆,慕枫坏意冷笑,猛一把扯上那根牛皮绳,当即将其毫无防备的拽倒在毯子上,掀翻了盛着宫廷玉酿的酒壶杯盏。酒香四溢,浸湿衣襟沾染刚刚被磨破的皮肤铩的生疼。邵云飞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却极为倔强,忍痛挣扎着挺直了身子:“慕枫,有什么手段就痛快的使出来,别假惺惺的让我恶心!”
谁知一国之君见了那副冷峻凄美的颜面突然轻笑出声,一甩那半截残绳呵呵不绝:“手段?朕特意带你来这皇家禁地踏青散心你还这么不识抬举?这可是连朕后宫妃嫔都没有过的荣幸!”
呸,什么荣幸!其人一听就火气上涌,你还真当我是你后宫妻妾了不成?!
“胡说八道!我邵云飞生死荣辱都只为楚宁,何用你来抬举?”
“哼,楚宁……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原来你们邵家也不过尽出些不明是非的傻瓜!”
“你住口!!”邵云飞当即眉峰竖立,目光冒火,“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能侮辱贬低我父亲的声名!!!”
慕枫狭目冷笑:“侮辱?他还用朕侮辱贬低?看看他至死效忠的那个昏君,除了民不聊生饿殍遍地可曾带给过楚宁别的什么?你口口声声楚宁百姓,护着那个昏君就是为了让他们继续活的苦不堪言?!”
“这——至少,至少太子为人贤明忠厚,有朝一日还是可以让百姓安居乐业!”他辩解,心下却冰凉半截,太子城破前那一句一无所求的“百姓安居”究竟是誓言还是妥协?
衣襟突然被揪紧,慕枫毫无预警一把将之揪近寸指之遥,英目潇潇似是要刺透灵魂的利剑。
“邵云飞朕告诉你,朕不齿那个临阵脱逃的懦夫!不管他要与人结盟还是自立门户,朕都随时恭候,只不过朕最终都要让你亲眼目睹,朕究竟是如何将他的首级挂上我齐梁的都城,让你们这帮有眼无珠的愚忠之人彻底断了春秋大梦!”
君王的话字字掷地,声声切骨,混杂着绝非常人可及的深刻恨意,鼻息之处,邵云飞感应的一清二楚,眼前一瞬浓烈的煞气甚至超越当初泷州地牢中对自己痛下杀手时的残忍无情。
这一瞬间,他确定无疑,太子到底还是逃脱了,人并不在这个齐梁皇帝手中,甚至行踪成谜。
而也就是同一瞬间,他更确定的是,这个无法如愿满足征服yù_wàng的男人的怨怒在疯狂增长,对太子的恨更是与日俱增,一旦有丝毫破绽定然会不惜代价致其死地。
当然,也定然包括他能寻到的楚宁皇家任何一根活着的血脉。而公主惨遭毒手也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万无生机,却一定要逼着自己寻出个绝处逢生的办法。
他眉峰不松,心湖难平。
这条贱命本就是鬼门关前侥幸捡回的阴错阳差,如今看来,也许是上天有意的安排,只为了再留下一条苏氏血脉?
作者有话要说:公差回还,先给大家补齐这章~~
十一、欺骗
作者有话要说:本猫近来比较忙,只能随写随更,大家见谅~~
检查啊,咋还不走呢?今天才补齐,汗颜啊,日后怕是也只能抓空更文了,还得避着老板。。。。
“乱世之中,百姓安居。只要能让楚宁万民免受战乱之苦,今生吾愿足矣。”
阳光妩媚,燕舞莺歌,绿油油的林间草地上蜂蝶交错。一切宛如梦境般安详宁静。
慕枫执盏,几乎近唇之时就那么愣住,抬眼,看着对方被金蚕光辉反射的发丝边缘耀眼夺目,晃得人睁不开眼。但他还是没有错过,白皙面容上转瞬即逝的那朦胧笑意,虽然凄苦无奈,却美若秋月寒星。
也如梦境一般,摄人神魂。
心,清晰的顿挫,却混着若有似无的痛楚,陌生,甚至措手,让一代枭雄一时哑然无语,只是凝视而望,久久不曾挪动目光。
风卷着草香拂过颜面,邵云飞居然就在他的注视下主动伸手取了只杯盏蓄酒,长叹一声,径自一饮而尽。苦涩,灼烧肺腑,蛰得这个刚强坚忍的男人凝眉阖目良久无语,但再度开眼却不再锋芒犀利,泛出的更似一种易伤,是人竭尽所能却依然改变不了命运的那种无奈妥协。
虽然离自己想见的彻底屈从还有天壤之别,但至少也是史无前例的软化,而这千里堤坝上的一丝细纹对于这般敖杰的困兽而言有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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