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似乎能看见一漾一漾荡着的水波,这水波就直漾到了宁子云心里。宁子云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想起了门派里唯一爱笑的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小师姐,他在脑中比较了一下觉得还是温柔公子笑得更好看。这么想着,宁子云脸上好不容易褪下的红又涌了上来,他挠挠后脑勺:“在下宁子云,水镜剑派弟子。”
淇奥看着宁子云,手上动作一直不停,摘下头上的稻草后改扣上金环,抬手将膝头的灰尘扫去后整整领子,然后朝宁子云招了招手。宁子云有些手忙脚乱地撑着地爬起来,走到宁子云面前,紧张的看着淇奥。
淇奥看着小孩实在有趣,抵着鼻尖笑了一下,然后伸出手轻轻掐了一下宁子云红透的脸颊:“前段时间麻烦你了,今后的一段时间里,能不能辛苦你继续帮我照顾一下傲祁。”
“好,好啊!”本来就晕晕乎乎的宁子云见公子一笑,比他在门派的后山山头见过的遍野的山花烂漫还要好看,就更加七荤八素云里雾里了,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这个刚见面没多久的人的要求。
淇奥对着宁子云又笑了笑,站起身,一旁的傲祁也跟着马上站了起来。
留下恍恍惚惚的宁子云在庙里,傲祁和淇奥走到门口。现在人也见过了,事情也说清楚了,按照淇奥的计划越早分开行动越好。这将会是可预料到时间较长的的第二次分开行动,鉴于这是第二次,而且两人心里都有了底,傲祁到不至于像上一次那么不乐意,不过脸色依旧算不上好看。
“就按照你当初想的那样。我离开东方府的时候听闻东方泰宏的尸体即将下葬,到现在应该已经有几日了,我直接去检查东方泰宏的伤口。但是光有一个物证不够,现在江湖上多的是人想要打垮你,所以为了万无一失,你想办法找到那个除你之外唯一出现在那里的云坠的踪迹,我想她应该是一个突破口。”淇奥低声又嘱咐了一遍,“随时保持两人间的联络,只不过是将单向的消息传递改成双向的而已,虽然这条线还有些细小的问题,但是现在也来不及改,等下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再说。还有那些暗号。”
“那些江湖中人的确是没那么容易放过我,一天不抓到元凶一天就不能完全证明我的清白,总留了一把把柄在他们手中,随时都有可能拿来害死我。”傲祁在脑中回忆了一遍淇奥提出的说法,突然解下腰间的双龙赤羽剑,一边抓过淇奥的剑,“那些人看不到摆在眼前的证据是不会相信的。”
两人心灵相犀,淇奥心念一动就明白了傲祁的意思。
话说到这里也该离开了,淇奥向外迈了半条腿,突然有停了下来。他心中一直有一份不安在盘绕,虽然这是自己提出分开行动的,越到该走的时候眉宇间却越发的愁云密布,脚步也踟蹰不前。
原本心底有些不愉快的傲祁见到淇奥这般,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虽然傲祁觉得这一路不会有问题没什么好担心的,但他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好得他转换了身份劝淇奥迈出第一步。伸出食指抵住了淇奥的额心,他认真地看进淇奥的眼睛里:“此番行动,你的身份是独孤傲祁,”一字一顿,十分郑重,“可否明白?”
心中瞬间就拨云见日。自然明白,这条路还是他为他们俩选择的,自己反倒先迷茫还要傲祁来劝导了,真是可笑可笑。一边这么在心底笑话自己,一边拉着傲祁的领子更加贴近,淇奥露出一个不同刚刚那样完美的笑,却是真正生动真实的:“一路小心,暗使联络。”最后细心地整理了傲祁的衣领,还欢快地和宁子云告别了一声。
雨愈发小了,远处连成了迷蒙的一层层薄纱,望着淇奥就像是走进了一层又一层薄纱中,渐渐连人都被掩住,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傲祁这才走回庙里。
☆、证明
十日之后。
插入柱子中的剑身已经变成了赤色,而在剑身周围流动着一层火红与金黄交错的光芒,剑看起来就像是在火中燃烧。而被深深插入的柱子的周围,慢慢由内而外扩散出一圈淡淡的炭黑色,这是显而易见的被烧焦的痕迹。
少年站在堂上,神情冷漠,眼神中带着俾睨天下的倨傲。他刚刚使完一套正宗的流花展云剑,周身还围绕着剑气,衣袂翻飞无风而动。这一套剑法使下来并不容易,但是少年脸上不见半点潮红和汗珠。那些有经验的江湖高手从少年那平稳顺畅的呼吸中就能大概猜测他如今的内力已经达到了一个怎样恐怖的高度,而他的流花展云剑也不再是上一辈那种花拳绣腿空有架子,从他的一招一式中武林人似乎能想象当从前流花展云剑的辉煌,更何况他已经能近乎完美的驾驭双龙赤羽剑,只有催生出剑的“灵魂”,才会达到剑气灼人的地步。
东方晴坐在大堂最前方的椅子上,看着背对着她少年的背影,阖眼叹了口气。
前几日风尘仆仆的淇奥终于找上了自己,并与自己说明了傲祁的无罪。其实真相并不需要淇奥的过多解释,因为出事之后是东方晴第一个到达现场的,很多事情她自己亲眼所见。淇奥也相信东方晴不傻,他只需要把那些零碎的证据串联起来。
“生死状,结了。”经此一事,那个张扬的红玫瑰光芒也收敛了不少,再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少女,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也渐渐学会变得成熟,变得更加像一个盟主之女。把她与淇奥的状令一笔勾销,东方晴停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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