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出事!混蛋!
你这算什么!说照顾我一辈子,这是屁话吗!你不能出事!我不准你出事!我这才第一次给你买蛋糕,你必须给我吃光。
我欠你太多!你必须得让我偿还完,不能再出事!
沈煜伦!你不能出事,我从来没有这样恐惧过。
我跳进泳池,一直竭力地在呼喊他,朝沈煜伦方向走过去,我根本不会游泳,只能走过去,但因为水的阻力很大,脚不停的踩划,越朝他方向走去,水就越来越深,到了后来,我的嘶吼变成了重重的哭声,绝望地哭着,沈煜伦,我什么都答应你!你必须没事!
在还差一点点的时候,突然他冲出水面,背对着我,大口呼吸,然后转过身:“受不了了!你动作也太慢了吧,要是真溺水不就真淹死了,你还真不顾我死活呢!”
然后他擦掉脸上的水,睁开眼,看到我在哭,他没再像从前那样认错,而是开心地大笑说:“哈哈,你在哭?!你在哭?对吗?宝贝儿!太可爱了!”
接着,我还没缓过神,他就把我扑倒按进水里,在水里,他发疯一样的兴奋。水面下,我看到他睁开眼,眉飞色舞地笑,水里出现大个大个的气泡,我已经停止了哭嚎,但却感觉身体里积满了哀怨与委屈,终于所有感觉汇集到一起,我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把他揣出水面,对他说:“过分!”刚准备一拳过去,他就一把抓住我的手,我另外一只手真的一巴掌打在他脸上,但挨了一巴掌后,他居然笑得更兴奋,我开始不明白他。
接着我说:“好玩吗?把我吓成现在这样,觉得好玩吗?就因为要知道我是不是?所以要用这样的游戏吗?都计划好的,对吗?从今天下午翘课约我过来游泳开始,到说什么忘记成绩表,让我替你回去拿,都是计划!是这样吗?那我告诉你,沈煜伦,你过了!”
我转身离开,浑身还是在发抖,从来没有过这种恐惧,这种颤抖是来自于水温、恐惧、狂怒,最后居然是兴奋,我开始有些弄不明白自己,也不想弄明白了,因为我不想明白。
沈煜伦没再追上来,我一个人回到更衣室换好衣服,再出来的时候他坐在远处泳池的救生椅上,那个角度,他可以俯视看到我的全部,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的秘密他都看到了,他斜着脸,脸上是意味明显的挑逗。
我走出泳池,径直朝宿舍走,我能去哪儿呢,已经上课了,我在这座城市,除了能去沈煜伦家和李浩然家,好像真的没有其他地方再可以收容我。回到宿舍,其实我一直在等,我觉得沈煜伦一定会跟上我,但他一直没出现,侯擎宇依旧躺在床上,给他买的药原封不动的放在桌上,我这才刚刚觉得生活有些希望,因为李浩然,因为沈煜伦,现在怎么突然都变了。
李浩然好像惹上了大麻烦一样的,总不回宿舍,我想他是在避开侯擎宇,而沈煜伦现在好像已经把我彻底地看穿了,这就像上万盏聚光灯打在我的身上,已经让我无地自容,但沈煜伦居然还拿着放大镜一个毛孔一个毛孔在看穿我。我就是这样的感觉,似乎我是不是,已经不是我的答案能决定的,而是他早就已经设下一个一个圈套,把我一次次捆绑起来,最后被牢牢捆住,最后无处可逃。
我坐在凳子上,一肚子的愤怒无从发泄,突然,一个纸飞机又一次插到我头上,侯擎宇醒了,我抬头朝他看,他眼神乏力,瞳孔散淡,但依然用尽他全身最后的力气凝聚在他的嘴角,因为他嘴角上扬,脸上写满了玩世不恭的蔑视,对我,对任何人,都是这样!这表情让我想起了刚开学见面时候的沈煜伦,和沈煜伦不同的是,沈煜伦眼神里依然有单纯的稚气,但侯擎宇,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是让人反感的自以为是,所以他自称为y,而且从名字旁边他画的笑脸看,他完全沉寂在自己的幻想世界,并且享受于其中。
“药在桌上!”我感觉浑身细胞都被啃噬着,我的骨头、细胞对我一声一声地说“!”但他现在这状态,估计也承受不住我几拳下去。
他缓慢地走下床,坐到桌旁边,终于要开窍了,我看他把手伸向药,接着他看我一眼,问:“你买的?”
“嗯!”我不打算和他长聊。
然后他当着我面,把药往垃圾桶一扔,然后说:“没有人会关心我,你也不准!没有例外!让我自生自灭就可以!”
呵呵,又是这样,怎么最近的人都喜欢随随便便就把死亡这件事看得这样儿戏,沈煜伦这样,侯擎宇也这样。
终于,浑身的细胞被啃噬到我已经无力承载的程度,想起侯擎宇那天用篮球朝着我头上重重地扣,想起他在教室用硬皮纸飞机飞我,和刚刚一样,想起他把我字典涂鸦得乌烟瘴气,想起刚给他量体温他对我的大呼小叫,再现在这样把我给他买的药就这样扔进垃圾桶。
我看到自己本能一样地弹起,我真的不是侯擎宇的对手,但还是朝着他一步一步走过去,我握紧拳,我的承受力已经到了极限,他脸上终于没有那副惹人厌的表情,怔怔地看着我。
走到他面前,我以为我会一拳揍过去,但我还是咬紧牙,用手指着垃圾桶的药对他说:“给我捡起来!”
他侧过脸,没打算理我。
接着我看到自己一脚把眼前的垃圾桶踢到他面前说:“捡起来!”
他看我一眼,终于捡起了药,接着我回到自己桌上拿了玻璃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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