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您就帮我叫一声羡言呗,我都等了半天了也不见他出来。”
“羡言本就安静,又有事情要忙,哪像你闹腾的紧。怕是你回来,麟趾馆都要让你掀了。前一阵你把刘大人的无花果树砍了,亏得刘大人去了精舍讲学没抓住你。”
“您还说呢,也不知是谁和我说无花果树需要砍几次才长得好。”郑琰伸了个懒腰直起身往屋里走,正好碰见周涵芝走出来。
“郑大人有事?”周涵芝擦着手上的墨迹问他。
“羡言昨日救了我,我特意过来找你。昨儿忘了说,不才在麟趾馆谋活,前一阵去贺州寻棉连纸,没成想贺州冬雨春雨连着下,如此久竟没和羡言见过面。我看你觉得面善得很,左右你我日后常见到,今儿晌午咱俩非得好好聊聊。”
周涵芝暗暗笑了一下,昨天郑琰和一只乌龟一样从池子里爬了出来,他只是扶了一把,万万算不得救了他的命。
“郑大人好相貌,我看郑大人也觉得面善。既然你我以后常见,也不在今天晌午这一会。”
“羡言可是嫌弃我?”郑琰退了几步,“这可如何是好,”他拽过一旁的凳子坐了上去,“羡言不依我就不走了。”
“……”
周涵芝看看陆克礼,陆克礼笑着捋捋胡子道:“羡言莫气,一会麟趾馆定要派人把他叫回去的,就让他先在这坐着罢。”
“那这样,”郑琰看周涵芝没一点和他一起走走的意思,站起来整整衣裳自顾自开口,“今日是我唐突了,我还有事……嗯,便先走了,过几日再来找羡言。”
“郑大人好走。”周涵芝把他送出门,郑琰回头朝他笑了笑,把拿了半天的杏花枝子递了过去。
“麻烦羡言帮我还给陆大人,我等着这几朵花长出杏子来吃呢。”
“嗯……一定。”周涵芝看着手里的杏花枝哭笑不得,郑琰时真时傻,他倒是没见过这样自在的人。
郑琰又顺手塞给周涵芝一枚盐渍梅子,“这是我从贺州带来的,只给过羡言,可这梅子不及羡言有趣。”说完迅速地捏了捏周涵芝的脸一眨眼,“我真的走了,你快回去吧。我这么大个人,又是常走动的地方,还能丢了不成。”
周涵芝低头看着那枚梅子,今日这是……被调戏了?
傍晚周涵芝陪陆克礼去集贤殿拿了几册书,两人往回走在复道上。他不经意偏头向下看了一眼,昨日郑琰就在池边的桃树底下喝酒,今日树下空着。
“羡言有事?啧,是我硬拖着你,天都黑了。你先走好了,我慢悠悠回去还得再锁了门。看了半天的书,你若没事就下去走走。”陆克礼笑吟吟地接过周涵芝怀里的书册大步走了,“莫跟着我,年轻人呢,去走走吧。”
周涵芝捏捏肩走下去,天半黑,风轻暖,天边隐隐挂了月亮。一人提灯自花下来,染了半肩残香,他亦往花下去,那人灯笼里的烛火明明灭灭。
“容顾。”周涵芝笑着接过他手里的灯笼,“你怎么来了?”
“我自然是来接你回去的。”秦容顾低下头吹下落在他肩上的花瓣,“走吧。”他握住周涵芝的手。
秦容顾的手很暖,牵着呆愣愣的周涵芝穿花而过,慢悠悠地往回走。
早春的晚上天还微冷,有人等他很久,现在走在他身侧,他却一点也感不到寒意了。
御衣黄
秦容顾从身后握着周涵芝的手,案上铺了纸,浅碧浓绿画了一枝。
“怎么了?”周涵芝看着画问他。
“最近事情多。”秦容顾说完轻轻亲了亲周涵芝的耳垂,周涵芝偏了下头。
“你忙些也是应该的。”
“对了,你前日说想出去逛逛,我食言了,腾不出时间。后日花朝,你要不和弘文馆的学生同去走走,吟吟诗赏赏花。不过,涵芝你千万别招惹了哪家多情小姐,否则我是要吃醋的。”
周涵芝摇头笑了笑,他和别人可是生疏的很。
“我哪里和他们熟,说起来也是和陆大人他们关系亲近些。要去也是跟麟趾馆的郑琰去,我料想陆大人怎么也不会专程去看花看美人。”他搁下笔。
“那你倒是专程去看美人了?”秦容顾笑笑,“你要是看美人看自己就行了,还跑去看别人干什么,再不济你就多看我两眼。”
“……”周涵芝看着自己笑得开心的秦容顾摇摇头。
“对了,你要是和郑琰去也成,我知道他。上次崇文馆段大人找他修一幅自己宝贝的不行的画,他揭了画心的背纸就抽折条,段大人没见过这么敢下手的人,可是吓了不轻,不过手艺不错。”
“这个我没见过,听着倒是有趣儿。”
“你要是想就自己去麟趾馆看,他们那经常修画补书。这修画的时候要是一下没弄好,便是一人失慎众人失神了。你想做什么便去,我又不总管着你,嗯?”
“哦。”周涵芝懒懒应了声,想了很久后终于问了他一句:“容顾,相文是谁?”
秦容顾打开乌漆描金攒盒拿牙签扎了个蜜枣,“你不说我都要忘了,我小时候他跟在我身边。我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他便让我母后打死了。” 他说的轻描淡写,好像真的记不清楚了一样。
周涵芝对着面前的海蓝底绣球芍药花鱼缸静了静,水里的倒影明明就是他。可是秦容顾看见的,大概是是别人?或许是求而不得、再不能得的少年人萌动的情窦。
“我长得像他?”周涵芝接过秦容顾递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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