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去!”
魏澄笑出了声,他无法想象两个资深病号儿在一起打架的场面。一想到叶火,魏澄的笑又僵在了脸上。
少年轻而易举的戳破了魏澄的笑,道:“老师你笑得真难看。”
魏澄握了握那只机械手,现在他已经可以灵活的使用这只手了,还记得刚装上这只手的时候,真是干什么都不行。
少年本还想再问什么,听见门外有脚步声,轻声道:“我爸回来了。”边说着边慌忙将东西都收拾了起来,拿着东西的双手不住的颤抖。
这个脚步声魏澄再熟悉不过了,他全身血液发凉,迅速整理好衣服,正襟危坐在少年身边。
来人开了门,将手上的公文包放到地上,看见魏澄在冲他打了声招呼:“你来了?”
魏澄点点头,僵硬的唤道:“叶叔。”
叶景膺看了看四周,走到茶几上拿起了笔记本,问坐在沙发上的少年:“你今天都学什么了,小炎?”
魏澄对叶景膺的畏惧是刻在骨头里的,从第一次见到叶景膺魏澄就觉得这个人阴冷得可怕。
那个时候的叶景膺还是魏澄父亲的同事,魏澄有时去父亲的单位找父亲时会看到叶景膺的身影。
叶景膺总是板着一张脸,步履匆匆的做这做那,魏澄唤他叶叔叔他也只是点头,不像其他大人那样会逗小孩子玩儿。
研究室的职工宿舍楼都在一起,小孩子们从小就混在一起玩儿,魏澄却没怎么见过叶火。叶火的家在一层,魏澄头几年看见他都是透过窗户看到叶火靠着窗边读书。叶火看见魏澄看他会点点头示意,尔后就又把目光移回了书上,不发一语。魏澄从来没有近距离的观察过叶火,小叶火每次出现在外面都是一副病怏怏的样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个眼睛。
魏澄小的时候也挺怕叶火的,小叶火跟他的父亲一样见天儿板着个脸,虽然识大体懂礼貌会回应大人的话,但是他的话不多,大人们逗他他也不怎么爱笑。
叶火六岁的时候父母离婚,叶景膺净身出户搬出了职工楼,魏澄便很少再看到他了。
但自打那以后魏澄倒是能经常看见叶火了。他与叶火同年,往后便和叶火上了一个小学,虽然不在同一个班,但却也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小叶火见天儿闷在家里,没怎么晒过太阳的皮肤惨白惨白的,又总是一脸不高兴,跟魏澄一样,其他的小朋友都怕他。小孩儿嘴快又好起哄,即使鸡毛蒜皮的事儿也极容易三人成虎,很快叶火就从被畏惧的对象变成了调侃对象。
小叶火虽然脾气不怎么好却也不在乎其他人嘴里说什么,但兔子急了也有咬人的时候,更何况叶火是一匹狼。
小孩子们知道叶火不喜欢被触碰便上赶着去碰他,一开始只是装作不经意的触碰,就像路过时假装撞一下肩膀这类的小打小闹,后来演变成了明目张胆的招惹。
这种小孩子无意识的恶意最为可怕。
魏澄第一次看见叶火脸上带有明显的表情便是在那次放学后,一群小孩子在操场将叶火团团围住,推推搡搡,不一会儿便扭打了起来。魏澄从小正义感爆棚,即使害怕叶火,他也从教学楼里跑了出来,冲上去就把围观的小孩儿一把给拉开,揪着正在打人的小孩子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大声喊道:“你们别欺负……叶火?!”
叶火被他板着肩膀拉过来,呲着牙,血红的双眼里都透着恨,,魏澄第一次在一个小孩子脸上如此暴戾的表情,而地上的小孩儿已经被他揍得头破血流,牙都掉了好几颗。
原来那帮本来围着起哄的小孩子看到为首的那个被打都不敢上前,只是在一旁看着,都怕被牵扯进去。
魏澄这么一拉叶火,被打的那个孩子立马跑掉了,围观的那些小孩儿也纷纷作鸟兽散,操场上只剩下叶火和魏澄。
叶火第二天就因为打架被找了家长,原来是为首的那个孩子带伤回家,家里的人觉得他在学校受了欺负,嚷嚷着要讨个公道。那群小孩子此时又纷纷跳出来指责是叶火先动的手,叶火一言不发的靠墙站着。
魏澄知道了这事儿赶忙往办公室跑,替叶火解释说是那群小孩子先欺负的人。
那孩子家里有些权势,老师虽然没有偏袒谁,但事情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魏澄愤愤的对叶火说:“这事儿不是你的错!本来就是他们先欺负人!”
叶火倒是没说什么,去小卖部买了两根儿冰棍儿,又喘着粗气跑回来,递给了魏澄一根儿。
魏澄咬着冰棍儿问:“明明不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和老师说过了。“叶火道:“他们那么多人,我只有一张嘴,一直重复同样的话有什么意思?老师要是相信我,我第一次说的时候她就应该懂了,不相信我的话我说再多有什么用?”
顿了顿他又说:“这次确实是我的错。”
“不是——”
“我不应该直接打他,应该偷偷地……”叶火默默地自言自语着,说的什么魏澄没听清。
后来那帮欺负人的孩子倒是一个一个都莫名其妙的得了报应,却又不知道是谁干的,只得默默受着。
那之后魏澄便跟叶火成了朋友,而后遇到了叶焱,三个人便成了感情最铁的兄弟,直到那件事发生。
很多时候魏澄都在想,要是所有事情都像小时候一样,谁对谁错一目了然该有多好。
魏澄第二次见到叶景膺的时候,波塞冬正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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