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长离咬破舌尖将一口纯阳血含在口中,同时顺势接近建木,右掌挟着魑魅火猛然拍下,建木却厉光大盛, 红芒如刃片刻将他击飞出去,一头撞在廊柱上。
“肖大人这暗算之举可真算不得君子所为。”寒子玉十分惋惜的样子,“你以为凭你一人之力, 可以改变什么吗?”
肖长离未及起身,建木发出赤光如利箭再度袭来,径直透过他的左肩,一股巨大的力量瞬间便将他整个人卷在半空。
以他一人凡俗之力要对抗建木之威, 实在是有如蚍蜉撼树。
“肖大人对我百阕神鸟是有何误解么,看上去似乎很想除之后快啊。”寒子玉走到肖长离跟前,欣赏着他的狼狈无措,“如果大人是因为建木正在吸取大缙龙脉的九五之气而有此举动,那么在下认为,大人不如自尽更方便些,毕竟你吸取的王气,可比我这两块木头多得多了。”他绕着肖长离悠然踱步,“哦,险些忘了,如今小皇帝气数将近,大人才是天命所归,你如今要护的可是自己的江山了……”
“住口!”肖长离怒喝,眸光如刀,“香山之事不过是你与苌楚靖尧联手之计,说什么天命?百阕消亡百年荡然无遗,尔等穷途末路,这才是天命。”
寒子玉神色一厉,抬手一掌拍去,却见一道白光如游龙疾电朝他攻去,寒子玉挡下那白光,被生生逼退了好几步。
在寒子玉分神之际,肖长离感到一个人挟住自己,片刻便已逃出大殿。y-in兵咆哮而来,那人挥手甩出万点厉芒阻挡,将那些y-in兵如散沙般击溃,在他们重新聚合起来前已逃出数丈开外。
肖长离感受着寒凉夜风,一口气松懈下来,喉中一阵腥甜,被他生生压下,对那人道:“多谢广御真人。”
广御带着他逃出老远才停下,回头见一片幽深夜幕,哪里还有什么百阕宫城?
广御道:“肖大人怎会在这里?”他来查附近村庄百姓失魂之事,察觉此处有恙便来看看。这地方被施了结界,寻常人根本难窥其迹,他也只是察觉有问题而寻不到具体入口,若不是肖长离有所掣肘使结界露出一个缺口,他恐怕还被围困在夜半幽魂的迷阵之中。
肖长离道:“我只是觉得元寿山出事定于百阕旧都有关,便来看看,寒子玉果真以建木为引,意图复活巫翵。”
广御道:“建木吸食生灵魂魄,又食龙脉王气,非你我能及,当务之急先解救此处百姓,其他的等回去再议。”
肖长离点头,看着幽深夜色中那荒败宫城的廓影,良久不语。
寒子玉立在宫城之上,亦与他同看着这片夜色。
一切幻境终将归于虚无,失去了的再难挽回,他要做的,就是让所有的始作俑者皆与自己一样,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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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霜初降,香山红叶浸透了一夜的清寒,红得更为灼烈。清晨,红日初升还未放出暖意,天子仪驾便驶下香山,回銮返宫。
龙旗招展,华盖迎风,返宫途中有不少百姓围观私议。因云钰先吩咐过禁卫不得喧扰百姓,故而他此行坐在车中,一路下来听的最多的便是民怨,以及……那个传闻。
柳原携百官宫门迎候,见云钰面露疲态,眼下黑气积郁,对那个传闻更为忧心了。
昨日香山之上龙鱼不认天子为主的传闻不胫而走,今日已是传遍京城,云钰本就并不稳固的民心此时更是危如累卵。
云钰免去了百官进谏,先回寝宫歇息。
柳原叫太医给他开了些补身安神的方子,叹道:“以往先帝去一趟香山,回来后皆是j-i,ng神焕发,怎地皇上此去却……”
云钰道:“只是昨晚未睡好,太傅不用担心。药也不用喝了,朕睡一觉便好了。”
柳原道:“皇上龙体关乎国家社稷,怎可如此马虎?”见云钰虚弱疲乏的样子,柳原沉痛不已,道,“皇上,太医说你有y-in津枯涸虚劳之症,便是因为您久不纳妃,y-in元不调,以致阳气亏耗,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皇上,您就听老臣一句劝,男女合合乃天道纲常,您去找几个合心意的女人试试,就会知道女人要比那男人好得多了。”
云钰闻言又是无奈又是好笑,一时气滞不畅,咳嗽起来。柳原忙上前帮他拍了拍背,狠下心继续道:“不瞒皇上说,昨日肖长离来找过老臣,让老臣即刻督办皇上大婚之事。既然他本无心,皇上又何必执着?”
云钰咳得一张脸又红又白,盯着他道:“你说什么?”
柳原叹了口气,退身跪地:“皇上,肖长离让老臣帮皇上选妃,再择一贤德为后,与皇上行大婚之礼。凤后主y-in,只要皇上大婚成人,y-in阳调和,紫宫稳固,则邪乱不生呐。且不论龙鱼之事肖长离是否当真有不臣之心,单是这份良苦用心,便值得老臣敬他三分,还望皇上以大局为重……”
“好了,”云钰抬手,声音虚疲不已,“如今百姓皆说朕只知享乐枉为人君,若在这个时候再大肆选妃,太傅是当真想让朕留下个荒、 y- in 昏君的名声给后世瞻仰么?”
“这……”柳原一怔,不知说什么才好。
云钰深吸一口气:“朕累了,太傅先回去吧。”
柳原无奈,拱手告退:“皇上好好休息,记得药不可断。老臣告退。”
云钰默然坐了良久,想到肖长离急匆匆回来,要做的事竟然就是为自己选妃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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