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吓死人了。”
苏维若有所思。
等从大黄邻居家出来后,苏维迅速掏出笔记本,又凌乱地记了些语句:父母早亡、被后母虐待、仇恨?愤怒、压抑、孤僻。
他注意到中年女人在提到大黄时用了 “小赤佬”这样的字眼,又写上:人际关系差。
之后,苏维又去了大黄过去就读的高中。大黄只有十八岁,刚刚结束高考,但是他考进了一所大学后并没有去报道,等同于自己放弃了学籍。所以要调查他平日的为人,只能从中学入手。
学校里的老师对大黄的评价无一例外都是“问题少年”、“阴沉”、“叛逆”等等,还有老师说他经常会带着伤来上学。
这些人口中描述的路霄和苏维这些天所相处的天真、开朗、甚至缺根筋的少年大黄完全不同。苏维也彻底打消了大黄是假装失忆的猜想。
他又掏出本子,写下人格分裂四字,并在后面打了个问号。
回去的路上,苏维接到了杨少君的电话。
杨少君问起大黄的情况,苏维下意识地选择了隐瞒。
“和之前一样,并没有什么进展。”
杨少君约他晚上共进晚餐,苏维冷冷地丢出一句“我不知道刑警队队长居然这么有空”便挂断了电话。
当苏维忙完一切回到家中,意外地发现家门口蹲着一个蜷成一团的少年——正是失踪了一整天的大黄!
大黄瞧见苏维,高兴地凑上去抓他的衣角:“医生,你终于回来了!”旋即又苦苦着脸说:“医生,你能给我配把钥匙吗?我等了你几个小时,又饿又冷……”边说还边装腔作势地吸了吸鼻涕。
苏维目光复杂地将他扶起来:“你去了哪里?”
大黄愣了愣,神色变得有些迷茫:“我去了哪里?早上医生出门了,我中午睡了一觉,然后……然后我出去走了一圈?我不知道,大概是在公园里睡着了,醒来以后我就走回来了……”
他越说越茫然:“不对啊,我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我回来的时候还是中午,时间是怎么过的?”
苏维目光深邃地看着他:“你出去的时候是星期天,今天是星期一。”
在苏维的目光的逼视下,大黄逐渐哭丧起脸来:“医生,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我好像又失忆了一次。”
苏维最终还是把大黄领进了门。
他拎着大黄的丢进浴室里:“你身上很脏,洗澡。”
大黄愣愣地看着他,发现他并没有要出去的意思,颊边不禁亮起一抹飞红:“医、医生,难道你要跟我一起洗?”
苏维冷冷地说:“脱衣服,我要看你洗。”
大黄红着脸磨磨蹭蹭地把衣服脱了,边脱边嗫嚅着说:“医生,这、这会不会太快了?”
苏维一言不发地等他脱完了衣服,突然将他拽过来面朝下压在了洗手台上。
大黄上半身触上冰凉的瓷砖,刺激的他猛地一哆嗦,被迫撅起的屁股羞涩地小幅度扭动着,双腿夹得紧紧的:“医医医医医医生……”
大黄很瘦,双腿修长,腰身上没有半点赘肉。他的皮肤很白,一看就是长年不接触阳光的类型,这也使得他身上已愈合的暗红色的伤口十分扎眼。
苏维的目光顺着他的脊椎一路向下,不出意料地发现了很多小伤口,甚至有被烟蒂烫伤的痕迹。在他的尾椎骨处有一块奇怪的疤痕,仿佛曾经刻上去过什么东西,又被刮掉了。
苏维情不自禁地伸手触上那块疤,大黄突然敏感地颤了一下,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苏维,迅速缩到墙角里将自己蜷成一团。
苏维看着他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大黄醒过神来,挣扎着爬了起来,表情很纠结:“医生……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的身体好像不受大脑控制……”
苏维摇了摇头:“这是你下意识做出的自我保护罢了。好了,没事了,你洗澡吧。”
他退出浴室关上门,灌了满满一杯冷水喝下去——他的yù_wàng抬了头,但他并不对此抱有愧疚感。他喜欢男人,这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而已。“
趁着大黄在洗澡的时候,苏维翻开笔记本,草草写上:路霄、大黄、忘记一段时间内自己做过什么……
最后,他将“人格分裂”四个字后面的问号划掉,并将这四个字圈了起来。
大黄洗完澡出来后,见苏维坐在客厅里,走上前在他面前蹲下,可怜兮兮地将下巴搁在他膝盖上。他似乎很喜欢用这样的动作对苏维撒娇,尽管苏维会嫌弃地说他真的将自己当成一条狗。
“医生,我很害怕。”
苏维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湿漉漉的短发:“不用害怕,你会好起来的。现在告诉我,你是在哪里醒过来的?”
大黄说:“就是上次遇到医生的公园里。”
苏维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那个地点对于大黄必定有什么象征性的意义。
大黄接着说:“我刚才洗澡的时候一直在回想,我好像做了一个梦,可我不记得到底梦见了什么。”
梦是精神分析学派里非常重要的一个关键,弗洛伊德认为通过梦境几乎能发掘一切潜意识里的想法。
苏维并没有逼他回想,而是转身进书房拿了一本全新的笔记本交给他:“从现在开始,将这本笔记本放在你的床头。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在你忘记你的梦境之前,把它记录下来。”
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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