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向牛奶杯上不变的笑脸,我不自觉的有些出神,上面发蠢的笑脸慢慢的变成温扬的模样,我莫名的觉得有些好笑。
我把杯子举高拿在左手,咳了一声,粗声粗气的道:“你不是说无论温扬做什么都不会生他气吗,怎么现在这么别扭?”
说完我又把杯子换到右手,然后声音落寞的道:“他明知道梁米的话是什么意思,却没有帮我,他以前不会这样的。”
我静了几秒,又换回左手:“你又不是女人?明明自己就可以应付,哪能处处依赖温扬,总有他顾不到你的时候。”
这是我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我那会儿性格孤僻的厉害,在熊孩子们懂事儿前,我几乎没有玩伴,唯一的娱乐就是带着阿黄到自己的秘密基地,玩这种角色扮演的游戏。
“不一样,以前的温扬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儿发生的,我感觉他有点变了,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其实温扬做的每件事情都有他的道理,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的,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再说梁米也是他的朋友,他也很为难。”
“我知道,但是还是忍不住的生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特别的拗,特别的矫情。”
我盯着杯子怔怔的出神,最后轻轻的吁了口气:“……要不这样吧,就这一天,你生气一天就行了,明天你就别再和温扬犯拗了。”
噗——
话音刚落,我听见不远处传来的笑声,我戒备的转头看过去,只见吴昊从天台的玄关里走出来。
他举着手说道,“我可不是故意偷听的。”他边走边笑,“我从来不知道,咱们运营部的门面担当,竟然有这样的兴趣爱好。”
看到吴昊,几乎是晴天霹雳,我猜自己的脸色一定好看极了,谁能想到大夏天有人会和我一样往天台跑,我咬牙道:“你在那里呆了多久?”
“没多久,嗯,正好在你开始导戏的时候,你平时喜欢玩这个?”
“不是。”就这么一次,结果就被人看了个正着,我看着吴昊,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你……不要和别人说。”
吴昊靠在栏杆上,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我没那么长舌。”他顿了顿,又说,“你是吧?”
我下意识的捏紧手指,面色不改的道:“什么?”
“你别紧张,我也是,我其实观察过你一段时间,毕竟公司突然来了这么个绝色,难免让人起些心思,不过最后我觉得你不是,也就歇了想法,我这人就算再怎么没节操也不会动直男,不过——”他转过头,带着一丝促狭的道,“牛奶妹妹,应该是男的吧?”
我心忍不住漏跳了一拍,我每天都会收到温扬给我定的牛奶,也不知道他是定了多久的,时间长了,部门的同事就用牛奶妹妹这个梗开我的玩笑,我倒是不反感,还暗自高兴过,想着若是温扬知道自己这个绰号,会是什么反应?
但如今自我空间和秘密就这样被人探知,我只感到被人窥探的不安,毕竟比起江宁,这个人看上去没有那么无害,我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没有恶意,你不用这么防备我,看样子你应该是从来不混圈子,作为一个gay,生活在一个被人当做异类的圈子里,感觉不好受吧?”
我靠在栏杆上,不置可否的反问道:“你深有体会?”
吴昊掏出烟,低头给自己点了一颗烟,然后笑道,“我以前也是这样,一直活的惶恐不安,闹过自杀,被我爸拉着去看了一年的精神科,嗯,最后还被强打了激素,那感觉,啧啧——”他吸了一口烟,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我无法看出他说这些时的真正心情。
我忍不住的问道:“后来呢?”我想吴昊在交际方面很有心得,用自己的隐秘来降低我的抗拒,让人产生共鸣的同时也不由好奇起来。
“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至少我现在活的人模人样,谁知道我差点没活过成年?”他淡笑道,“晚上带你去个地方,人还是要找到属于自己的圈子,想要那些圈外人理解你是不可能的。”
我心中有些意动,但还是说道,“我又不是未成年的叛逆少年,需要找人理解。”
“放心,我不会带你去什么乱七八糟的地方,适当放松一下。”吴昊的目光看向我手中的杯子,“总比像你这样自我开解的方式要好,谁能想到人前洒脱的阳光暖男,人后竟然——如此的忧郁。”
……
我不想拒绝,倒不是觉得真的想借此放松,只是有些好奇,那是个怎样的世界。
……
下班后,吴昊带着我来到了一间酒吧,这是个外面看起来有些过于素淡的酒吧,不仔细看极其容易隐没在街角,吸引我的是墙上的一句话——
s.(我希望太平洋就和我梦中所见的一样蔚蓝—)
……
这是肖申克的救赎结尾的一句话,没看这本书之前,我以为写的是一个人洗心革面重新来过的故事,看过才知道这是一个在黑暗中救赎自己的故事。
那时候年纪小,能够体会的东西有限,但现在想起来别有一番体会,我还记得里面的一句话,坚强的人能救赎自己,伟大的人能拯救他人,安迪用了19年来证明他的坚强和伟大。
我不需要成为伟大的人,我只希望最终能够坚强的救赎自己。
推开酒吧的门,里面不大,人也不是很多,没有想象中那种劲爆的音乐和刺目的灯光,格调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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