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满脸褶子,面目阴沉的镇长接过夏老爷手中的砖门,正欲朝已经有些明白过来,正奋力挣扎却被众镇民死死按住了外乡娃后脑勺狠狠击下,却被一声透着不信、愤怒、绝望的断喝阻止了。
然后一个白衣短裙的女孩跌跌撞撞地闯进了人群围成的圈子里。她无视周围镇民漠然怪异的目光,径直走自己的老爹面前。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你这次将我从县城的学校叫来就是想将我当成祭品,献给你们所谓的僵神的吗?我一直以为那只不过我们镇上一个怪诞的传说罢了,没想道你们居然如此愚昧,竟真将它当成了真的!爸,你当初送我去县城上学,不就是因为相信科学,反对迷信才这样做的吗?可你为什么现在要做这样愚昧无知的事?!”柔嫩的夏婉君挺直了瘦弱的身体,痛心疾首地对自己敬爱有加的老爸质问道。
“不,当初我送你去县城上学,不是因为我信什么所谓的科学,而是因为我怕你一直呆在我膝下时,当这一天到来时,我会下不去手。”夏老爷面对女儿的质问,先是目光躲闪,不敢直视,后来却下定了决心,语气平静地将自己真正的想法说了出来。
“不,我不信!生我养我爱我的父亲怎么会如此狠心?怎么会?怎么会?!”夏可君双手猛捶着父亲的胸膛,痛哭地斥道。
夏老爷被捶得不耐烦了,一把抓住她瘦弱的双臂,狠狠地将其推在地上,同时发泄地大嚷道:“闹什么闹?你不就是为了找人替你当祭品才找来的这个外乡人的吗?你体内流的是我的血脉,我们父女都一样,别把你那套小女儿的假慈假善再拿出来恶心人了!是,没错,为了得到僵神赐予我们的财物,镇上每个家庭几乎都将自己的孩子当成祭品献上过!可这一切都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你们这些活着的孩子过的更好?想想你那两个夭折的姐姐,想想你这些年在县城那个花花世界过的无忧无虑,衣食不缺的日子!你以为天灾**不断的现在,我们南溪镇哪来的这么富足安定的生活?人总要学会付出,不是吗?难道这个道理你学校里没有教过你吗?而且最重要的是,现在又用不着你死了!你还闹腾个啥?!”夏老爷越说越底气足,到最后简直是理直气壮,发聩振聋。
“别用这么恶心的借口来给自己卑劣的行为找理由!你们哪里为了下一辈,你们根本就只是为了你们自己享受!夏腾文,你不要把我夏婉君想得跟你一样龌蹉!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恶行,我带这个外乡人来也只是单纯地想帮助他而已!”夏婉君面对周围叔婶伯姨仇视冷漠的目光,挺起胸膛,用尽所有的力气控诉道。
“你们放了他,我来当祭品!”最后气力耗尽的她,疲惫地平静道。
“什么?”夏老爷和周围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几乎一异口同声地一起问道。
“我说你们放了这个外乡人,我来当祭品!这本来就是我的命运,不是我吗?没必要害了这个不相干的人。”夏可君哀大莫过于心死平静淡然地说道。
周围镇民麻木的表情似乎有所触动,一时居然没有一人开口。
“呃,那个,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能不发表下意见?”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静默。众人的眼光齐刷刷地聚过来,却原来是那个最先被抓来当祭品的外乡人。
“好了,事情呢我也大概了解了,戏呢,也看的差不多了。差不多该收场了,那我就勉为其难来收下场吧。”众人用看白痴一样的眼光看向那外乡人,却陡然都眼睛一瞪,只见那被绑得死死的外乡人轻轻地撑手脚,绑在其身上的手指粗的捆柴绳居然根根断裂!
外乡人抖落身上的绳头,活动下手脚,随意地踏前一步,走到半跪在地上的夏可君身前,将其拉了起来。众镇民随着踏步地动作集体后退了一步。
“起来吧,这样的父亲,不值得你拜!你是一个坚强善良有原则的女孩,这些人渣连人都称不上,更不值得你拜!”外乡人将目光暗淡,心哀已死的女孩拉起来后,其这才反应过来,“你——”
后者摇了摇指头,“嘘,你太累了,下面的事就交由我来处理吧,你现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地睡一觉!睡吧,好好一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一切罪恶与污秽都会过去,一切都会重新变得美好起来——”夏婉君在他温柔值得依赖的语气中放松了下来,然后真得就倚在他的肩头睡着了。
“外乡人,也许你有点本事,但这是我们的镇子,我们的地盘!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那就不能留你!父老乡亲们,大家一起上,干死这外乡人,保护我们南溪镇!僵神大人会保佑我们的!”随着那面容阴沉的镇长振臂一呼,刚还麻木的如同木偶傀儡的众镇人突然变得群情激昂起来,一个个抓着锄头铁铲,菜刀扁担冲两人冲了过来。
“好吧,你们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外乡人懒洋洋道。然后一道旋风突然在这黑夜中的镇广场上刮起,伴随着的是阵阵的惨呼与断手断脚。
今晚月色很好——
“你醒了?”夏婉君刚醒来耳畔就响起一个温柔关切的问候。
她努力了好一会儿,才辨认出眼前这个温柔地递给自己绞好的温热的毛巾的陌生男人是谁,同时伴随着的还有昨晚那痛入心彻的记忆。
“不——”她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脑袋呻吟出声。
男人收回了手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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