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戎渡揉了揉太阳穴,唤人进来伺候,不一时,翠屏带着一群宫人进来,服侍他更衣梳洗,北堂戎渡一面打了个哈欠,一面问道:“……父亲呢。”翠屏递上毛巾,见他神色如常,已经不再是昨天那副怪异失常的情态,心中自然欢喜,口中答道:“王上有事,刚才已经回宫去了。”北堂戎渡点点头,没有再问,待梳洗既罢,便在常去的园子里练了一会儿功,随后又想到由于昨天一通混乱,因此牧倾萍一事,还没有来得及跟沈韩烟说起过,于是便整整衣冠,去了琼华宫。
他来得早,沈韩烟还刚起来没多久,正在用早饭,见了北堂戎渡过来,只静静微笑不语,随即便让人添一副碗筷来,道:“既是这个时辰,想必还没吃过饭罢。”北堂戎渡笑着点点头,一撩衣摆坐下来,道:“确实还没吃呢……你宫里的小厨房向来手艺不错,我来顺便蹭个饭。”一头说着,一头已从宫人手里接过筷子,沈韩烟看他气色不错,便关心道:“昨天没有事么。”北堂戎渡不动声色地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父亲一时失手,过招的时候把我震晕而已了,其实并没有弄伤我。”沈韩烟颔首道:“我已经听说了是这么一回事,总之,你没有事就好。”北堂戎渡转过这个话题,先呷了半盏茶来清口,这才道:“对了,我有事情,要和你说。”一面摆了一下手,示意伺候的人都退下,沈韩烟不知道是什么事,眼中颇有几分不解之色,便畅然一笑,说道:“哦?说来听听。”北堂戎渡语气宛和,只说道:“我已经决定,迎牧家二小姐为侧妃,我准备就在这几天派人去同平章事府提起此事,之后的纳彩、问名、纳吉、纳征什么的,就得统统由你来张罗了。”
沈韩烟乍听之下,心头顿时大震,即刻就想到了牧倾萍当初说过的那些话,猜到眼下此事应该就是她向北堂戎渡提及的,只是未曾想到牧倾萍竟然当真能够做到这等地步,一时间百念翻涌,手上沉甸甸的象牙四楞筷却是不慎一下掉在了桌面上,北堂戎渡见状,略一沉吟,道:“韩烟,怎么了。”沈韩烟回过神来,心下突地一跳,顿觉不妙,忙镇定住了心神,目光只微微一闪,转瞬间就又恢复了平日里的颜色,哪里肯让北堂戎渡瞧出半点破绽来,因此面上神情不变,脑海中却是急速转念,再一停顿之后,就已是眉头微微一蹙,重新拾起了桌上的筷子,同时笑意尽数收起,别有一番郁郁之色,只抬眼坦然望向北堂戎渡,无声无息地去逡巡他的神色,一面淡淡说道:“我听说你要纳人入宫,心中一时有些不愉……虽说我知道不该如此,不应当介意这些事情,但却也实在难免……北堂,你不要笑话我没有度量。”北堂戎渡见他一副愀然不乐的模样,烟笼般的长眉亦是稍稍抑起,因此心下了然,于是便在嘴角凝起一缕浅薄的笑意,颔首笑道:“傻子,你这是在吃醋么?”既而拍一拍沈韩烟的手背,道:“你别乱想,我虽说娶她,却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和她之间,哪里有什么男女方面的心思。”说着,自然又把事情认真跟青年讲了一通。
沈韩烟此时心思微乱,面上却还得作出细听的模样,半晌,待北堂戎渡解释过了,方唇际含笑,温和凝睇于对方,一面徐徐点头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北堂戎渡随手取了一盏珍珠汤喝了一口,道:“她既然求到我门上来,怎好不帮这个忙,反正这事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沈韩烟闻言,暂时压下心头的满腔复杂滋味,只尽数化作唇边的淡薄一笑,道:“是我多心了。”
二百零九. 番外 咫尺
其实在很早的时候,他就已经见过他了。
那时候他还只不过十五岁,很俊美的少年,是家族里的唯一的继承人,嗯,差不多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自然也就难免有些坏脾气,或者说是唯我独尊的可恶性子,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也不在乎,不放在眼里,所以当有一次那个已经独守空房很久的美艳继母在一次酒后蓄意勾引他时,他便很不客气地笑纳了,然后一番男人和女人的酣畅淋漓战争之后,在第二天早上,还在睡觉的他忽然被一阵女人的哭叫声吵醒,等睁开眼睛时,就发现他父亲冷漠地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那个年轻漂亮的继母正光着奶油一样细腻柔嫩的身子,趴在他父亲脚下痛哭流涕,拼命地解释,而他看着这一幕,却只是慢条斯理地掀开被子坐起来,当着他父亲的面,一件一件地有条不紊穿上衣裤,没有辩解,也没有慌乱,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向他父亲传达着一个明确的信息——没错,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样。
而对他父亲来说,当然了,儿子和自己的女人在床上滚了一个晚上,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一般被被戴绿帽子的范围,对于家族来说,也绝对是一个天大的丑闻,所以之后的事情勿庸置疑,他的这个漂亮继母很快便以疗养的名义,被送到某个地方,天知道究竟真的是所谓的疗养还是别的什么,而至于他么,作为独生子,一个优秀的继承人,他父亲又能把他怎么样呢,相对于一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儿子要宝贵得多,所以除了一个冰冷的眼神之外,他没有受到任何其他的惩罚。
不过这件事情却是没有这么简单就结束了,九个多月之后,有一天他父亲把他叫到书房里,然后他就有些出乎意料地看见桌子上放着一个专门用来裹婴儿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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