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很舒适的环境,却带了点意外的颓靡。
秋少棠也不推辞,拉着谢息墨上了另一张木塌,不过却没有像秦星雨一样歪躺着,而是坐得端正却又随意。
秦星雨端起面前的茶盏,慢慢品了一口茶,缓声道:“秋公子说有事相求,是为了什么事情呢?如果是星雨能力范围之内的,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秋少棠也端起面前的茶盏,轻啜了一口茶,然后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借阁下的碧水寒玉一用。用过之后必当完璧归赵,不知道公子能否……”
“碧水寒玉?”不能秋少棠把话说完,秦星雨就打断了他:“那是我秦家世代相传的宝物,公子一句话就要借,只怕……”
秋少棠见秦星雨不肯相借的样子,不由有些着急,于是道:“我是为了救人,还请公子帮个忙。”
秦星雨想了想突然说了一句完全无关的话:“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他对秋少棠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少棠愣了一下,而后道:“不错,我们在怜花山庄曾经见过。”
秦星雨目光一转,似乎回忆起来,而后笑着道:“原来公子今日是易了容啊?”他就说嘛,那样风姿绰约的身形,那样镇定淡然的气势,怎么可能是眼前这张毫不出众的脸所配的起的呢。那天匆匆一瞥下的绝色,才是真正属于这个人的吧。
见秦星雨忽然岔开话题,少棠还以为他是不愿意把碧水寒玉借给自己,于是道脸上神色更有些着急。
还不等秋少棠再开口请求,秦星雨已经道:“秦某毕竟是生意人,公子说要借碧水寒玉也无不可,只要答应我三个条件,碧水寒玉可以借给你。”换取最大利益,这是秦星雨的一项原则。
“什么条件?”秋少棠连忙问,只要不是自己绝对办不到的事情,不管多刁难他都会答应。
秦星雨微微笑了笑道:“第一个条件,让我再看看你的真面目。”
秋少棠愣了一下,随即便摘下了自己的面具,以本来面目面对了秦星雨。
一见秋少棠的真面目,站在一旁的常歌和齐舞不由都是倒抽了一口气,原来他竟然有这样一张面孔?
秦星雨看了看秋少棠的脸,心中暗道,果然是那天站在冼无虑身后的人。当时就猜测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仅仅是一个小小的书童,果然大有来头。
谢息墨看着对面三个男人都紧盯着少棠的脸看的仔细,心里就装满的怒火,可现在又不能发出来,只能拿着茶杯出气,猛地灌了一杯又一杯的茶。
“看够了么?”秋少棠淡淡出声,语气中却有了些许不悦。
“秋公子这般天人之貌,怎么舍得将之藏于面具之后呢?”秦星雨摇着头笑了笑。
“还请问另外两个条件是什么?”秋少棠的声音愈发冰冷。
“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到了再说好了。”秦星雨转过头对着身边的常歌道:“常歌,去把碧水寒玉取来。”
其实会把碧水寒玉借给秋少棠,一半是为了秋少棠答应的条件,秦星雨看得出,那个人绝对不简单。
再有,就是秦星雨知道,怜花山庄之所以会这么容易就没了,大半是因为秋少棠,那个人以一己之力灭了大半个怜花山庄,也算替自己报了仇。
只是连秦星雨自己都没有想明白,他怎么会浪费了一个条件,仅仅是为了看一眼秋少棠的脸……
是那人身上的气质太浅淡,却又太撩人的缘故么?淡极始知花更艳。这句话虽然不该用来形容男人的,可是放在秋少棠身上,似乎正合适呢……
送走了秋少棠和谢息墨,秦星雨又碰上一件麻烦事。龙门镖局的少镖头龙在天居然在红杏阁喝醉了。
看那龙在天一边紧紧搂着他们红杏阁的凤书,一边嘴里喊着“寒影”,秦星雨就有些头疼。据他所知,龙在天和梅寒影一起消失了月余,两人再出现在江湖上之后,这龙在天就像丢了魂儿一样。这其中有什么原因……很值得深究。
“寒影,我不该喜欢你……寒影,我是个混蛋……寒影,你有没有一点喜欢我……”龙在天显然已经醉得厉害,放开了凤书,又朝着秦星雨扑了过来。
被一个醉醺醺的满嘴酒气的人抱在怀里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尤其这个人还有着一身蛮力的时候就更让人无奈了。
好不容易挣脱了龙在天,秦星雨眉头皱的更深。眼睛一转,计上心头。
既然这龙在天和梅寒影有感情上的纠葛,他好好利用,或许还有的赚?
秦星雨年幼时在洛水神宫误中天心蛊,这几年靠着天心草的雄草才得以压住了蛊毒,可是还是使得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夜不能眠便是因此而来。可是长久靠雄草压制毒性并不是长远之计,想要根治蛊毒,只有靠天心草的雌草才能制药。
偏偏这天心草的雌草本身带了阴寒剧毒,不经适当的法子炮制,根本用不得。秦星雨空守着解药,却救不了自己。如今天下能用天心草制药的恐怕只得梅寒影一人,可秦星雨用尽一切法子都求不到梅寒影帮他。如今借着龙在天,或许能够有所转机?
一想到这里,秦星雨便吩咐那被龙在天搂着的凤书道:“带着龙少镖头去三楼左手边第一间房,好好服侍着,只不过怎样服侍都行,就是别让他真的动了你的身子,否则有人要你的小命,我也保不了你。”
凤书答应一声,艰难地撑起龙在天的身子,往楼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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