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妈妈虽然很想她留下来吃饭,可也只能随她。
她进房间去找阿祖,小家伙果然在玩游戏,虽然桌面切换出来了,任务栏里的图标她可是太熟悉了,而且,她已经确定他就是阿祖,只不过没点破他而已。
小孩爱玩游戏这一点,她是深有体会的,不是家长或老师强制或者教条性的说不准玩就能控制得了的,那是一种心魔,非得和他斗智斗勇,长期作战才有成效,就像她对萧伊庭一样。
“姑姑,我练字呢……”小果子躲躲闪闪的,指着案上的纸墨。
“好,你练!”她微笑,这样也好,守着他练练字……
于是,她找了一本书在他房间看,他则乖乖练起了字。
约一小时后,穆川回来了,看见这副情形,心头升起莫名的温馨。
这种感觉许久没有了,曾几何时,祖祖还在的时候,或者放了音乐在家里练功,儿子在一边写字,或者祖祖也会捧着她喜欢的书看,而儿子,则看他自己的图册……
“穆师兄……”叶清禾合上书本起身。
他从臆想中醒过来,眼前祖祖的样子变成了她的。
掩饰着眼镜后目光里的尴尬,他笑道,“小荷来了。”
恰好小果子拉着他显摆地去看自己的字,他才将刚才那一瞬的失神彻底掩藏起来。
穆川走到书桌边,一一评点小果子的字,然后,铺开了另一张纸,写给小果子看。
叶清禾在一旁看着,没有打扰这父子二人,只是,却想起了从前,父亲教她写字时的情形,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穆川写字时的侧面跟父亲很像很像,就连说话的声音,都透着她难以忘怀的亲和与温柔,她凝视着,一时痴了……
直到穆川叫她,“小荷!小荷!”
她恍然回神,脸颊有些发热,这么盯着一个男人看,就算是师兄,好像也很不妥……
“在……”她低声道。
好在穆川并没有问她在看什么,只叫她写几个字看看。
她走到书桌边,穆川所写的字就在眼前,和父亲的极为相似,她忽然就赖了,笑道,“穆师兄,我就不写了吧,你的字赠给我,不知道能不能求到陶然山人的墨宝啊?”
她还吐了吐舌头,样子极为可爱。
穆川看着她,既有一种看着后辈的宠,有一种莫名的悸动在胸中碰撞,他手中握着毛笔,有种想用笔尖在她鼻头一点的冲动……
笑了笑,终是将这种冲动压下,笑言,“你啊!还是这么调皮……”
调皮?
叶清禾有些不习惯,四年了,第一次有人用调皮两个字形容她……
可是,她真的很享受这种感觉,一个女生只有在被惯着的时候,才会被人说调皮,此情此景,让她想到了早上郭锦儿打电话时的情形,她所羡慕的,她所缺失的,就像一个小小空洞,此刻,在师兄的目光里,竟然在被充盈着……
“写什么呢?”穆川想了想,落笔。
写成后,给她看,却正是那首《苏幕遮》……
小果子探了个头来,一字一字地念:“燎沉香,消溽暑。鸟雀呼晴,侵晓窥檐语。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故乡遥,何日去?……”
念到“故乡遥,何日去”的时候,叶清禾有些哽咽,仿似听见幼时的自己,第一次跟爸爸学背这首词时的情形一般……
“小荷,我犹记得老师给我看他所书这首词时骄傲的神情,小荷,你没让老师失望,你是他的骄傲!”穆川在她身边道。
“是!我会努力成为父亲的骄傲!”叶清禾对自己说,而后抬起头来,眼里已是一片明媚,“谢谢穆师兄!可是……”她转了转眼珠,笑道,“怎么可以没有署名和印章呢!没有穆大师的印章我拿出去卖都卖不了价!”
“小鬼!”穆川笑着轻斥她,疼爱透过镜片,幕幕层层落下来。
这样的目光里,叶清禾觉得很舒适,就好像阳光层层叠叠源源不断落在了心里,她满足地看着穆川拿出印章来,给她拓上,那样的神情,像个孩子。
“现在过关了吗?小家伙!”穆川笑着说,语气里有着拿她无可奈何的妥协。
叶清禾背着手细看,等着墨迹干了好收起来,一边说着,“我才不是小家伙!这个才是……”
说着把小果子从一边拎过来。
“哎哟,有我啥事啊!”小果子嘻嘻地笑,还是很喜欢现在这样的情形,因为,很少看到爸爸笑呢,小荷姑姑来了,爸爸笑得很开心,他的屁股也可以少遭殃……
看着眼前这两个小孩,穆川的笑容始终不曾褪去,低柔的声音如温水化糖,“在我眼里都一样!”
待到墨迹干透,穆川和她一起把这幅字给收了起来,叶清禾并没有马上离去,又和穆川谈了一会儿她刚才看的书,就某个历史人物还认真和穆川争论了一番。
最后,被穆川驳得哑口无言。
她鼓着腮帮子,很不服气,“反正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
“你的观点?你的观点就是小女子浪漫主义狭隘思想!”穆川虽然笑着,却毫不容情地指责她。
她更不服气了,“小女子怎么了?我就是小女子!我又没说我是男子汉!不是说求同存异吗?不是说存在即是合理吗?怎么着,穆大学者这是要开一言堂不允许有不同的声音了?还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小女子骨子里男尊女卑啊?”
穆川哪会跟她较真,哈哈一笑,叫她吃西瓜。
“不吃!
喜欢一路上有你,律师老公太危险/腹黑律师太危险请大家收藏:(m.biquwen.com),笔趣文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