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云飞和立秋就在外面等着,孩子渐渐地没了哭声,才推门进去。立秋说要两包大光,那媳妇把孩子放到小床上,急急忙忙地跑到货架旁拿烟。云飞一边逗孩子玩一边笑着问她:“嫂子,您在家里一边带孩子一边做生意也真够累的,大伯又赶着车到城里进货去了吗?”那媳妇朝东边努了努嘴说:“进什么货呀,他躲着到张家看热闹去了。”
两人刚起出院门,从巷子口传来一阵呯呯啪啪的声音,好像谁家窗户玻璃被砸碎了。云飞觉得奇怪,就拉着立秋朝那边跑了过去。巷子口的柳树下聚集了好多的人,还不时的对着前面指指点点,墙角停着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司机师傅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车窗外正发生一切。刚刚结婚不久的张建军被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强行按在了地上,灰头土脸的,眼镜被扔在了一边,蓝色的西服上破了好几个口子。他媳妇正指着他骂道:“你长本事了啊,说你不是个男人,你还敢打我,我让你打,你打啊。”一边说一边照着张建军猛扇了几个耳光。建军的妈妈仍旧在一旁敲着那口铁锅大声喊叫:“杀人了,要杀人了。”那媳妇扭头啐道:“你个老不死的,这唱戏给谁看呢?你再嚎看我不弄死你。”说着拿着一把小花锄就冲了过去,用锄把子在老太太身上狠狠的敲打着,站在旁边的几个女人忙把她手中的锄子给强行夺了下来。建军看见母亲被打,急得眼睛都红了,在地上挣扎着吼道:“崔香娥,你打我可以,你不许打我妈。”
崔香娥冷笑道:“我就打了,你能怎么样?要想好好过,那就得听我的。那南屋腾开了让我妈住,让那疯婆子搬到马家河子去,我们村小偏僻又没什么人,她想怎么嚎都行,我眼不见心不烦。你想尽孝只管去,我也绝不拦着;你要是不听我的,那咱就离婚,不过你得先给我一万块钱青春损失费,要不就留下这院房也行,二选一,你自己看着办吧。”周围的人听后都吃了一惊,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小付大伯实在忍不住了,朝着崔香娥就骂了句:“你简直就是一浑x,仗着娘家有两个混蛋兄弟就整天的胡作非为,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欺负人的。”她的一个兄弟闻听这话,跑过来揪住小付大伯的领口吓唬道:“你再敢乱说一句,我就弄死你这个老家伙。”
这时一辆摩托车突突突地开过来停在了路旁,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位年轻人,二话没说冲着那位正揪住小付大伯领口的二楞子就是一顿拳脚,那家伙还没来得及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打得扒在地上站不起来。另一个一看情况不妙,撒腿就跑得没了踪影。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把崔香娥吓傻了,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嚣张气焰一下子丢到爪哇国去了。她看得比谁都清楚,那个人就是邹晓辉。她走过去强拉着邹晓辉的胳膊笑道:“晓辉,你怎么打我兄弟呀?是他们家的人欺负我,我才让我兄弟帮我出气的。在这村就你一个朋友,你一定得替我做主才对。”邹晓辉甩开她的双手冷笑道:“崔香娥,别拉拉扯扯的,咱还没熟到那个份上。我告诉你,张建军他再怂,也是我邱家沟的人,你要是再敢带着外村的人来欺负他,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女人听他这么说,气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心想在有他在估计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了,便坐在地上撒泼大哭了起来。建军的娘则在一旁敲着锅底唱戏,她虽说精神不太正常,这戏唱起来却非常地道,周围好多的人都在为她喝彩。崔香娥又羞又恼,强拉起了她的那个兄弟坐车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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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的桐树下,立秋正拿着小人书看得入迷,还不时格格的笑出声来。云飞却好像有什么心事,坐在他的身边一直愁眉不展。立秋笑着问道:“云哥,你坐在这儿半天一句话也不说,在想什么呢?”云飞皱着眉头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爸爸后天要接我到县城里去上学。你想,我在家里自在惯了,去了那里肯定会被爸爸管得死死的,正为这事烦着呢。”立秋笑道:“这有什么好烦的,去县里上学是件好事啊,要是换成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听他这么说云飞倒是有些意外,便逗他说:“那我就和爸爸说一声,把你换了去如何?”立秋白了他一眼,撅着小嘴说道:“你就别逗我了,怎么可能。你学习成绩这么好,考上大学是迟早的事,等你以后出人投地了,别忘记了我这个穷小子就行。”云飞揪住他的小耳朵笑道:“我刚说了一句,你就扯上这么多,我让你乱说。”立秋忙满口叫着好哥哥求饶,两个人坐在一起又看了会儿书,快到晌午的时候才互相道别回家了。
后天一早,云飞的妈妈天不亮就起床了,她要为云飞准备早餐和到县里上学需要的东西。可能是昨天的煤泥和得有点散了,用烧火的棍子轻轻一捅,炉子里的煤便塌到炉底下去了。看着原本燃着蓝色火焰的炉子现在变成黑乎乎的了,妈妈有点着急,就想到屋子外面取一些木炭来生火用。可她刚一打开门闩,一股寒气就破门而入,原来夜里下了场大雪,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妈妈去斜对面的仓库里取来了木炭,往炉子里洒了几把,那已经死寂了的炉火又星星点点的泛成了亮红色,慢慢地竟窜出了几缕火焰来。妈妈放了些碳在上面,她盖上铁圈子,屋外面的烟囱便是浓烟滚滚。妈妈系好围巾,拿了把扫帚出了门,从门口一直通往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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