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她轻轻捻起,“谁,谁薅我头发?”
沙城风轻云淡道:“这算什么,你瞧我这。”
向他所示脚下看去,密密麻麻有如野草缭乱,竟是根根发丝缠作数团,散落满地。
“这个惩罚着实变态。”水灵烟轻轻向桌面一吹,不禁叹道:“说好要彼此共白头,没想到你却偷偷秃了头。啧啧。
放眼人海,她才注意到几个人的后脑有些疏松,甚者有人头上已然露出一寸雪白的肌肤,在这满目荒唐中锃亮发光。
年华尚好,怎能在此处变做光头?
于是将羊皮卷托在在掌心,复看了又看。老道早不封魔晚不封魔,偏偏在即将她来时着错了道。她下意识觉得,这其中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参不透这其中的门道,她只好将皮面上空洞洞的双目,按照自我理解,试了多次。在掉了数缕发丝之后,她又胡乱写了几个字,果不其然皆以失败而告终。
屡败屡挫,一筹莫展。沙城在她旁侧已被折磨得心力交瘁,抓耳挠腮间匆匆瞥了眼她手中的双目,便惊恐得无以复加。复扭过头去,以头撞击桌案,万分崩溃。
中途不时从天边飞入新的来客,方一坐落,便哭得震天动地。百人之中,渐起了嘈杂吵闹之音。当此之时,麒麟阁突然钟鼎之音大作,撞在人心底潇潇肃肃,只觉身处九霄极地。不消片刻,便将所有躁动不安抹消得荡然无存。
世界处于无极,周而复始。
不过这钟鼎却让人静下心来,仔细梳理。
来时,银婆婆只交代凭此来解字,何不原原本本照刻,非要自己依葫芦画瓢呢?
不论结果,总要试试才知究竟。若是成功,百人脱困。若是不成,掉跟头发而已。
如此想来,水灵烟一手对照,一手持笔,于纸面之上书画临摹。
最后一笔方落,远处钟鼎再次敲响。
世界突然归于虚无,钟鼎之下没有任何余外声息。
身前一方白纸倏地飘至了头顶之上,纸面青光微微跳跃,便瞬间幻作一册青光竹简,缓缓展颜。
这册竹简似曾相识。观察片刻才想起,竟与青逸仙人手中所持,同出一辙!
水灵烟双眸微微闪烁,不见周围左右剩留一人在侧。迎面舒展的竹简之上,渐渐浮现一双空洞洞的墨色眼眸,正是自己方才所刻。
那双眼眸乍看之下,徒有几道墨色相连。徒有边框,却无瞳仁。在赫然一方清亮竹简之上,显得格外突兀,有形无神。
“蓝钿!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谁,谁在说话?
平地无端一声咆哮嘶吼,水灵烟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向四处瞧了瞧,并无任何人的踪迹。毛骨悚然间,又听一人坚决斥道:“燎惧,我纵然百死千回,你也休想再逃出生天!”
心中无端升腾出一股阴森森的彻骨寒意,她缓缓侧目回望,只见竹简之上那空洞洞的眼眸突现白皙之色,当下,竟突然睁开了眼帘,如惊雷射电,犀利饱含腾腾肃杀之意,正与她四目相对!
第115章 千古秘闻
生而为人,数十载光阴如箭飞逝。
从孤孤坠地睁眼看世,幼年总角搓灰玩泥。再到束发大学初识道德lún_lǐ,舞象及笄芳华正茂待嫁迎娶。人生初露端倪,孕育出崭新的生命,便倏忽而立,外御俗事强敌,内压屋内宵小。刚刚闯过不惑,探窥得一点人生哲理,又转瞬迈入古稀之年,耄耋迟暮。
朝如青丝,暮成白雪。大梦初觉,仍在企及颐年,却不想脚步蹒跚,迟迟临行,恐追溯不及流年。
纵红尘万丈深渊,妖祸横行百鬼夜行,逆旅维艰有如涅槃。苦涩难言之中,但凡品尝过甜的滋味,便再也不甘愿命如蜉蝣般残喘余年。
修道成仙,炼制金丹,便成为了这些平平凡凡却胸怀大志的一隅苍生,寻求长生之道的首选。
金炉派创立近四千年,历代掌门皆因不老药得以延寿千年。长生子则是这些“仙人”中的代表人物。二十八年前,长生子为逃避封屠裂的追杀,明知不老药火候未到,仍冒险服下。招致千年功力尽数散去,一夕重回三岁孩提。
日夜苦守千年玄铁炉前,只为重塑金身。不料,仍是被仇家讨上门前,欲除之而后快。迫于无奈,长生子为作延缓之计,只能道出金炉派守了几千年的上古秘迹,才能够捡回一条性命。
可他并不知晓封屠裂如今的境况,但心知,若渺吟丹一旦出炉,自己便再也没有了被人利用的价值,终究还是要葬送于他人之手。
长生,长生!
终极之旅,只是长生!做人化妖封魔,又有何不同?
因此,他做出了唯一能够逃出生天的决择。
十年前,惜人随封屠裂来到长生子洞穴,悄声于暗处听得了二人的低声谈话,因此而洞悉了这一上古不传之密。
当她来到玄铁炉前,火红炉光前,长生子正在一堆炉灰当中扒拉着一件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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