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掷了过去。
长剑刺中那人身体,只听一声闷哼。他刚想上前收拾残局,却见那道人影竟突然窜入林中深处不见了踪影。
三日后,金诵山再次绑着水灵烟来到藏经阁外,见她头顶万里愁云惨淡,不禁也跟着犯愁,“小师妹,你就再忍忍,只剩下两节课咱俩就解放了!”
水灵烟并未抬眼看他,却开口道:“二师兄,你大可不必这般将我禁锢,我是哪也不会去的。”
金诵山见这根木桩开了金口,喜出望外,“你终于想明白了?”
水灵烟盯着远处,声音一如往常般清冽,却少了许多少年稚气,“我纵然不想也明白,许多人许多事,远不是你想象中那般美好,你回忆中的那些过往,都只不过是泡影,一戳即碎。”
金诵山唏嘘不已,这得有多大仇多大怨,小小年纪这般觉悟。
他也没有过多思虑,拽着金丝绳的一端,刚要迈入藏经阁大殿,却见一个小弟子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向他拱手作揖。
“这位师兄,明钧师尊有令,藏经阁今日暂停授课。”
金诵山向那小弟子回了个礼,望了一眼大殿中,确实是空无一人。
“敢问这位师弟,今日为何不授课?”
小弟子先是摇了摇头,而后抬眼看他,面色有些肃然,“一个时辰之后,明钧师尊将在神霄殿前,施天雷之刑。”
第60章 藏经阁外
“天,天,天雷之刑?你说的可是真的?”
金诵山难以相信所闻,箭步上前将脸贴近小弟子鼻尖前。
小弟子见势退后两步,点头道:“师弟万不敢以此事造谣。”
“怎么会这么突然?”金诵山心中存有许多疑惑,又凑近问道:“你可知明钧师尊要对谁用此刑罚,那人究竟所犯何事?”
“这,师弟就不知了,不过二位可在此稍作等候,稍后一切自会见分晓。”小弟子说罢便退回了藏经阁内。
金诵山心中有许多疑问,听到天雷之刑这几个字就觉得惊恐万分。他虽然从没见过施天雷之刑的场面,但从别处却听说过,上一次出现还是在一百年前。
据传,尚九精与凝诚曾是同一门下,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芳心暗许。他二人还有一位师姐,名唤舒冶,也对尚九精抛以真心相待。三人的关系维持了几百年,始终以同门相称,谁都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
可感情的事谁又能控制的了,尚九精与凝诚朝夕相处,眼神与行为自然是骗不了他人,舒冶一一看在眼中,日积月累,嫉妒蒙蔽双眼,便使他悄悄发生了改变。
不久,由于舒和峰要选拔新一任女执法,便出现了使他三人分崩离析的转折。
凝诚与舒冶同为新任执法最有竞争力的候选人,最后,经过重重考验与测试,凝诚脱颖而出,坐上了新任执法的宝座。
感情与事业的双重打击,让舒冶心智崩溃,竟失去了理性,向从小一起长大的同门师妹伸出了魔手,将她一剑刺穿了胸膛。
迫害同门,明钧执法自然不会坐视不理,在神霄殿前广场,众目睽睽之下,赏了舒冶三道天雷。
按照万宗门规,迫害同门是要被废除全部道行并逐下山去,舒冶便祭出了其师传于她的“一迹千里”,眨眼之间逃离了万宗。
这件往事便成为了万宗的秘闻,从此鲜有人再提及。
金诵山还在暗暗寻思之际,周围渐渐起了嘈杂之声,放眼望去,广场上三座大殿之上台阶步道早已站满了人。
各色水系道袍迎风摆动,众人窃窃私语,人声鼎沸,不安,疑惑,粗重叹息之声充盈天地。
金诵山扭头看了一眼水灵烟,她还是老样子,仿佛即将发生的大事与己无关,只看着脚下白玉石,愣愣出神。
他摇了摇头,在众人吵闹声中向大殿下方广场望去,不知何时广场正中央伫立着一根白玉石柱,直冲天际,上方云烟缭绕,升腾飘荡。
一个身穿白衣白裤的小弟子,几个年长弟子围在身前身后,来到了广场的正中央的白玉石下方。
那小弟子披头散发,手脚坠着沉重的锁链,走起路来“哐啷”作响。她刚站定,只见身后一人猛地踹向其腿踝,便重重跪了下去。
金诵山看那小弟子面貌似乎有些熟悉,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便扒拉人群站在了外围。
他眯着眼睛看了半晌,抬手指向远处,“她,她,小师妹你快看······”
“铛铛铛!”
“咚咚咚!”
左钟右鼓各响了三次,众弟子终于安静了下来。三位执法师尊从神霄殿闪现出身影,神情庄严肃穆,定定望向广场正中央。
随后,围着那白衣小弟子的几个人便退出了广场,明钧执法便长袖一挥,运出一道无形真气,便将那个小弟子困在了白玉石柱上方。
这时,原本晴朗的天空缓缓飘来了几朵黑云,像一整片帷幕般拉扯开来,天地瞬时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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