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娘揉`捏肩膀:“父亲在户部,每日连轴转的为银钱发愁,前儿还听他说起军需供应吃紧的事情。儿子虽驽钝,也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打仗其实打的就是银子。眼下裕王爷领兵在外已有数月,虽然捷报不断,想来为了震慑还需持续镇守漠北一段时间。这军需粮草所费不赀……”
“这与圣上的万寿节又有何干?”福宁公主被绕糊涂了。
“儿子的意思是,咱们不如以为圣上万寿节献礼为名,捐一批棉袄、米粮之类至前线……”
“这恐怕……况且军需物料,数额巨大……”福宁公主没往下说,卫泠却听懂了后面的意思:这么大一笔钱,就为了给皇帝当生日礼物,由头站不住脚,反而会被怀疑是往军中邀买人心。再者,一下子竟拿出这么大一笔钱来,说不定还要引发更多的麻烦——一个分家出来的公主府便家底如此之厚,那赫赫百年的卫国公府,岂不是富可敌国?到时非但不落好,只怕还要招祸。
卫泠低头思忖片刻,字斟句酌道:“如果,由咱们公主府起头,联合四大国公府一同行事呢?这样,虽然仍旧招眼,因是众人行事,却无碍了。且此举更代表了勋贵们向朝廷效忠、为皇上分忧的赤诚之心。皇上一高兴,说不定还会重赏呢。”
福宁公主沉思许久,脸上现出欣慰的神色,拉他坐到身边,摩挲着宝贝儿子的头发,感慨到:“阿泠长大了,娘很高兴。这想法可以考虑,晚上等你爹回来,咱们说与他听听。”
卫泠暗地里抹一把汗,心想,为了送件棉衣,小爷我容易么。
当晚,下班回家的侍郎大人听老婆儿子阐述了这个想法,想了一会儿,没有当场表示反对。卫泠乖觉的也没追问,安分的退下回去休息了。
隔了两日,福宁公主便以园中玉桂花期正好,开私宴赏玩为名,对四大国公府下了帖子。身为皇帝的亲妹子、太子的亲姑母,福宁公主的帖子向来千金难求,因此一出便直接有回音:难得公主雅兴,届时一准儿来叨扰。
因只请了安、宁、护、卫四大国公府,客人数不多,因此只在潋滟湖边靠近桂花林的亭子里开了两桌精致的席面招待女客,又在那一头摆席招待男宾,中间用薄薄的轻纱帷幔隔开,彼此笑声相闻却又互不干扰。穿红着绿的妙龄丫鬟们轻巧的托着玉液美馔来回服侍,直如百蝶穿花一般,和着四野弥漫的木樨甜香,简直不似人间景致。
卫小侯爷作为主人家,年纪又恰是不尴不尬的没到太忌讳的当口,更兼他年纪小辈分却大,便被他娘叫去女宾那边露个小脸打了圈招呼,收获了一堆星星眼与溢美之辞。尤其是那几个家中有适龄待字闺中娇女的,更是眉开眼笑,只碍着身份与辈分,没敢太出格而已。饶是如此,卫泠已是满身不自在,红着耳朵硬是维持着基本的仪态风度逃回了男宾区。
男客们由他爹和他大伯卫国公主持招待,基调还是十分令人愉快的。总之,这是场宾主尽欢的活动。
戏肉在宴罢品茗休憩时。许是为了开始教导儿子,卫侍郎暗令他提前躲在外书房的石头屏风后面,蹑足屏息听老头子们说话议事。一堂课下来,小侯爷大开眼界,收获颇丰。他前世乃豪商子弟,投资策略数据分析接触过不少,大多是目的明确言简意赅数字说话。这种涉及政治背景的老狐狸们的来往太极却是头回接触,那一等话里有话、来往机锋,那种迂回博弈、辗转求同,着实令他叹为观止。事后,侍郎大人拎他开学习总结会,问他听懂了多少,有什么想法,他满脸叹服的看着自己的老爹,膜拜之意溢于言表。卫二老爷颇有些飘飘然,摸摸宝贝儿子的头:慢慢学吧!
这一边意见一致取得联盟后,转天他妈又递牌子领他进了宫。这回目的更明确,直接去到他舅妈的坤宁宫。
皇后一直是慈眉善目母仪天下的典范,说话慢悠悠,看着是再和善不过的一个老太太。不过谁要真把她当和善人,多半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且看当年,身为嫡长子的太子,出生前与出生后的几年里,宫里一个皇子都没生下,生下的也没站住,光这些巧合就够不长眼的们喝一壶了。
不过,面对皇帝唯一的嫡亲小妹,皇后一直都是很客气的,当然福宁公主也是知情识趣的聪明人。殷殷勤勤叙过了寒温,又讨论了一番卫小侯爷的生长发育和健康状况,他便被打发到偏殿喝茶吃点心。然后福宁公主慢慢挑起话头,两个女人开始恪守着“后宫不得干政”的祖训,用巧妙的方式沟通起圣上的万寿节事宜。
皇后是天下一等的聪明人,立刻闻弦歌知雅意,因笑道:“都是跟着荣家出生入死几辈子的老人了,大家伙儿的忠心,天家自是明白的。只这事干系到前朝,却不是我等可以置喙了,还是让男人们去操心吧。”
福宁公主笑道:“娘娘说的是。瞧我,也没个把门的,嘴一碎就顺口叨出来了,您可千万别见怪!”
皇后嗔怪的瞪她一眼:“这话就见外了啊,阿蕤你不拿我当外人,本宫只有高兴的,以后也都是这样才好。”
福宁公主脸一红:“都几十岁的人了,也就是阿嫂还会唤我的小名。”
姑嫂俩亲亲热热了老半天,卫泠在隔壁都快睡着了,对着坤宁宫的太监宫女们,又得注意形象举止教养,着实忍的辛苦。
好容易出来,一爬进马车,立马一个大大的哈欠,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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