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氏风头太过,独宠于襄王的传言早已口口相传,如今再看,任你风华正茂又怎样?
胤禩对此很无奈,一概无视。后来也觉无趣,索性告退回府。
贵太妃怜他今日强撑,借口儿媳惯来体弱,准她不必守岁,早早歇息,侧福晋就留在宫中,明日同襄亲王一道回去。
胤禩挺无语的,这到底是不把儿媳妇当自己人啊,明儿贵妇圈子襄亲王福晋失宠独自归府的流言就该传开了。
胤禩折腾许久也累了,带着侍女往宫外走,僻静处被吴良辅堵住了。
一刻钟后,貌似偷情的一对男女在乾清宫的偏殿聚头。
皇帝上下打量盛装的弟弟,或者弟媳,末了冒出一句:“几个月没见,你眉眼见到越发神似当年了。”
很有技巧的开场白,胤禩心知肚明皇帝今日渡了他来说什么,但听见这话总比听见“你这些日子瘦了”,或是“你这个嫡福晋做得还有趣”来得强。
于是胤禩投桃报也道:“臣弟瞧四哥也越发神似当年了。”
胤禛一笑,示意他一道坐过来用茶点,这种宫宴鲜少有人能尽兴,命妇更要端着仪态硬撑。
胤禛看胤禩听话动筷子,才缓缓道:“博尔济吉特氏有孕,你可有什么打算?”
胤禩停下筷子:“一个侧福晋,还不值得爷为难。”
胤禛又道:“听说她倒是个有几分手腕的,都有孕了还老拉着襄亲王胡闹?”
胤禩喝茶漱口,无所谓:“蒙古女人不大讲究。而且她年轻喜欢玩儿,太叔公同她谈得来不是坏事。”襄亲王年纪轻,才十六七岁,对着碰一次躺三天的福晋如何能尽兴?何况胤禩刻意营造的大度娴淑气势也不合他胃口,毕竟是娶老婆又不是找姐姐额娘。
胤禛侧目道:“你真想这样过一辈子?”
胤禩没啃声,刚刚吃下的东西堵在胃里。
都怪他托身了这么个苦逼的身份,想安生过日子就要看人脸色。他当年对老四也没太卑躬屈膝,简直想都不敢想。若能是个男子,好歹也能马上杀敌建功立业,他记得圣祖早年打过几十年仗打。
胤禛到底把“那就进宫”这四个字吞了回去,这个晚上他已经布置得很够。
这个晚上胤禩很惊讶,因为皇帝捡的话题都令他舒适,并且愿意深谈。胤禛甚至提及世祖政务以及生活琐事,只为博君一笑。
午夜快至,皇帝必须同众人一道守岁,于是先行离开,胤禩觉得异乎寻常的疲惫,早先宫宴上替博尔济吉特氏挡酒的后劲仿佛冒头,走路都不稳当。
招来随身侍女红纹扶自己出宫,红纹力气弱,吴良辅顺意叫过徒弟沈福送福晋一路出宫。
第二日胤禩醒来不久,刚刚回府的襄亲王忽然冲进他的屋子大发脾气:“你昨晚去哪儿了?”
胤禩心里咯噔一声,事情做得不够干净?被人看见了?
博果儿这一次没错过福晋的迟疑,暴怒道:“博尔济吉特氏同爷说的时候爷还不信,你昨晚离席去后到底见谁去了?”
胤禩已经肯定这件事情是胤禛做了手脚,甚至是他一手促成的,但他离席之后的确滞留宫中与皇帝私下见面,因为大意甚至忘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说的?
博尔济吉特氏知道了,就等于太后贵太妃也知道了,他在王府再无出路。
胤禩忽然很累,事实上胤禛认出他之后他就知道总会有这样一天,如今到了反倒不怕了。
于是襄亲王就看见福晋一瞬间的惊惶之后,脸色再度沉静如雪,说道:“爷知道了,还问什么?”
“你!”襄亲王怒极,上前一把拽着他手腕子将他拎下床来摔在地上:“你这贱妇!爷待你不好么?额娘待你不好么?你居然背着爷偷人!那人是谁?!昨晚也在宫里?”
胤禩托身女子,本就体弱,摔在地上半个身子都快散了。
他何曾受过这等罪?就是老四也只会罚跪饿肚子砸折子,以他四力半的臂力,动手谁胜谁负还未可知。想不到这人如此黑心,口口声声往日情分转头就下黑手阴人坏人名声,手段还是那几个。
胤禩不说话不吭气,连求饶都没有,博果儿失去理智用力摇晃他:“贱人!你倒是说话!你说出奸夫是谁爷留你一条活路!”
想不到自己居然有被骂贱妇的一日,胤禩尚有心琢磨无聊事物。他真不在意了,只是觉得这样死了不值得,不过他倒也认为老四至多逼他无处容身只能投靠于他,倒不真想弄死他。
却在这时博果儿一巴掌甩过来,将她打歪在地上。
胤禩愣了,腹中剧痛,让他一瞬间定住不动。
他被打了?
博果儿什么时候走的,胤禩一点也不记得,那一天,甚至很久之后,他都只记得下腹坠痛热流缓缓而下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我发誓这文欢脱,就虐这一章太叔公之前看来是不错,但他的硬伤很明显,只把八爷当女人不重视。四爷这点上好很多,视八爷毕生大敌恨不得吃进肚子里去。当然这一章里面四爷还是阴险了八爷你受苦啦
☆、霜雪加身
当皇帝在给太后请安时听闻襄亲王福晋小产的消息,震惊堪比听说皇阿玛小产。
等他回到乾清宫才觉后怕,这次因势利导无中生有,他还是大意了。雍正朝时他没听说过襄亲王有嗣因此也没朝这个方向去想。若早知这样,怎么说也该等自己将人在亲王府安插妥当再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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