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强健,只要加以调养,不日便可以痊愈。”又命人去倒了一碗水过来,拿汤匙取出一定分量的糖,又加上一定分量的盐,化入水中,让秦琼给他喂下。
探视伤患的事情交给了徐懋功,徐懋功看秦琼担心着罗成,甚至顾不上再为小秦用伤感,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叹息。
大半年内,失去了弟弟和儿子,二哥虽然什么都不说,兄弟们又岂能不知他心里苦?此时,怕是也只有恢复活蹦乱跳、瞧不上谁就撇撇嘴的罗成,可以宽一宽他的心了。
秦琼守在罗成床前,一勺勺喂下整碗水。
已经是第二天,罗成再不醒,他几乎要怀疑这盐糖水的功效。
好在罗成虽仍然虚弱,却也能张嘴配合着吞咽。没有了血色的双唇被盐糖水覆上一层光亮,战场上杀伐狠绝的将军,私下里每每折腾得他第二天有苦难言的小狮子,仿佛真的瞬间小了好几岁。
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些年的北平府。小小少年在外面嚣张够了,回到家中对自己言听计从,乖巧得过分。
现在回头看,秦琼才发现当时的自己,仗着虚长几岁,也讲了不少歪理给他。而那小家伙,虽每每认真听着,到后面却不一定都照着做。
都说三岁看到大,秦琼却到现在才发现,狡猾的小罗成早早就处心积虑地想要骗走自己的心,而那时候的自己竟浑然不知。甚至,还曾经为自己的“龌龊”心思夜不能寐!
秦琼握着表弟的手,喃喃道:“懒成这样。睡够了就赶紧起来,我好跟你算账!”
“那,表哥打算先算哪笔呢?”声音虽然小,却像是在耳边炸开。
秦琼惊喜抬头,那点漆般墨黑的眸子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眉眼弯弯,嘴角带笑。
罗成看着他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想要逗他,一伸手,捏上他的下巴,眯眼道:“要不然,先算你擅自去打杨林这笔?明明一点胜算都没有,却还要逞强上阵,你说,该怎么罚?”
秦琼蓦地扑在他身上,脑袋埋在他颈间良久,才带着浓浓的鼻音道:“还说呢,你擅自去闯杨广的地道和行宫,分明就是在拿命赌那没用的玉玺,害得我不得不冒着死在杨林手上的危险,跑去替你挡枪。你说,要怎么罚?”
他心里明白,彼此心中看的更重的都是对方。所以,要杜绝罗成以后再这样冒险,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把战杨林的原因和盘托出。
虽然说,即使他不说,罗成也不可能不明白。
罗成看表哥竟然破天荒地撒起娇来,心知这是个说服他离开西魏的好机会,遂扯了个大大的笑容,反握了他的手道:“是,我错了,再也不会了。”
说罢拉他俯下|身来一通吻。吻完了才道:“表哥,李密毕竟不是明主。咱们玉玺也替他拿回来了,算是对得起他了。跟我回北平府好不好?”
秦琼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抬眼看,罗成灼灼的目光中,全都是期待。
原来他拼命抢来这传国玉玺,竟是给自己赎身用的么?
罗成知道他想什么,也不言语,只跟他四目相对,所有要说的,都在里面。
终于,秦琼点头,道:“好。待回到瓦岗,我便请辞。”
良禽择木而栖。武将就算再心怀天下,未遇明主,拼着这数不清的牺牲也是于事无补。
却在此时,帐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密人未到声先至,喊了声“秦元帅”,便径直进来。后面跟着的,是徐懋功、王伯当、裴元庆和程咬金。
原来,李世民并未跟着李元霸疯出扬州,而是在紫金山唯一的出山口摆了一座叠箭岗,将众反王的大军全部困在了山中。
连着三道既宽且深的壕沟后面,叠起了层层土岗,一层高过一层,最高的几乎高过一丈。壕沟里和土岗上,弓箭手层层铺开,在紫金山口垒起了一堵箭墙,没有人可以活着穿过。
徐懋功简短表过前情,李密急道:“这唐英公素来宽仁,这回竟然如此赶尽杀绝!秦元帅,你于他们李家有救命之恩……”
秦琼截口道:“那恩他们已经报了。看来李世民这是蓄谋已久的。他们想要的,怕是魏王您手中的玉玺。不知魏王作何考虑?”
徐懋功道:“元帅果然有先见。那李世民派人送来信,说众反王只要交出玉玺,他便考虑撤兵。如今,众反王都猜测玉玺在我国手中,也都来施压。”
秦琼道:“其实那所谓的传国玉玺也不过是个死物,并不是说谁拿了就真的可以号令天下。何况此时,谁拿了玉玺,便是众矢之的。魏王,您的意思是?”
李密脸色尴尬,他倒不是小气不肯交出这玉玺,实在是玉玺不在手中,他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一众人都看着他着急,王伯当张了两次嘴,终于艰难道:“玉玺,在夏明王窦建德手中。”
原来夏明王窦建德在逃离扬州之时,无意中遇到大隋的美艳皇后萧后,得知玉玺被西魏得手。他虽不明了这萧后和李密的关系,但之前与李密同朝为官,亦知此人好色成性,而这萧后又是难得的国色天香,便带了她一起离开,想用来筹谋玉玺。
果然,就在前一夜,王伯当奉李密之命,拿传国玉玺换回了萧妃。
众人大惊,李密巧舌如簧,道:“元帅说的对,这玉玺现在就是众矢之的,我不过是找个理由把它交出去而已。没想到的是,这甥舅俩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明明东西已经得手,却还在这里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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