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的时候怎么总是有你出来放马后炮!”克里斯汀娜重新站起来,自顾自摸索着,找了把椅子坐下,“其实不只是安东尼,那帮荷兰人也想要了船长的命来着,他们勾结在一起,要我把你引到西班牙舰队的势力圈从而借刀杀人,把你们一举击破。”
“所以你就把我们引到礁石群,好让西班牙人不费吹灰之力就灭了我?”伯格斯统暴怒,说话的语调都变了,“真是一条深藏不露的好计啊!为了干掉我无所不用其极,安东尼真是煞费苦心!”
突然,帆船遭受碰撞的震动打断了舵手室的人语,所有人都停下来一看究竟。
“船长不好!咱们的船好像触礁了!”主舵手大喊的声音在电闪雷鸣之中显得令人倍加战栗。
伯格斯统屏住呼吸,屋漏偏逢连夜雨,为什么倒霉的事情总是接二连三,如今怕是只能再次坐以待毙了。也罢,再次葬身大海,总好过死在人祸手里。
约翰不自觉走到伯格斯统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像是给他无形的鼓励,“也许事情还没有想象中的糟糕……”
“谢谢……”伯格斯统回过头对上他温热的双眸,握上拍着自己肩膀的手捏了捏。
伯格斯统尾随约翰回到甲板,此时帆船早已停止了航行,然而事情开始变得蹊跷,船体并没有因为撞击而破损,甲板也没有海水倒灌。
夜色越来越浓重,雨却渐渐小了,风也跟着退缩起来。
“少爷,我就说咱们兴许不会太糟糕!”约翰话音还未落,天边突然出现火红的亮光,远远望去像是一团团火焰。
两人定睛凝视,只见那一团团火红的光景越来越近,也就一会儿功夫,便开始真切起来,那正是正朝他们驶来的一艘艘帆船上水手们高举的火把。
“不好!咱们被西班牙军发现了!”伯格斯统惊愕,然而他的帆船已经不再受他摆布,只能垂死挣扎。
对方的帆船慢慢靠近,伯格斯统渐渐看清对方的阵势,他们大概有五艘大型帆桨并用阿拉伯帆船,船的吨位远在巨浪号之上。
“少爷,他们不是西班牙人,那帆船分明是阿拉伯的!”约翰眼尖。
“不错!”伯格斯统思忖着,西班牙这样虔诚的天主教国家是断不会使用异教徒的船舶。
他们的推测果然不假,许是克里斯汀娜并没有把他们带到西班牙人的伏击圈,借着船上的火把,他们看到一面硕大的骷髅旗远远地挂在对方的桅杆上。
这时候,对方开始向他们的船舷抛掷拴着倒钩的绳索,他们的船便也跟着动了动。
“冲锋队长出列!”约翰健步如飞跑到船舱里叫醒所有人,还不忘用愤恨的眼神看向克里斯汀娜,“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跟我上甲板!”
坐在原地无所事事的少女听了这话立马来了精神,她本来也不希望脱离这个其乐融融的群体,要不是为了那么巨大的一笔财产,她断不会去置换自己引以为傲的高薪职位。
于是包着红头巾穿着马裤的吉普赛少女像是被瞬间打了鸡血复活一般,抄起大刀就杀上甲板。约翰此时也举起他那从不离身的大马士革宝刀拉开阵势,把伯格斯统护在身后。
对方的水手摩肩接踵的踩着临时搭建的绳梯朝他们如潮水般涌来,抛石机应是还没怎么应用就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之间,两伙人开始火拼起来,刀锋交错的撞击声和各种高喊的口号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就有一bō_bō倒下的尸体和浓重的血腥味。
克里斯汀娜站在约翰外围,人挡杀人、鬼挡杀鬼,帮着约翰一同保护船长。实战能力不佳的伯格斯统经过了多次战斗也有了自己的武器——英格兰宽刃剑,剑有两韧,双手执剑也可以震慑不少敌人。
然而,在无法使用火炮的阴雨天,叱咤风云的海盗无疑是海上绝对的霸主。
束缚
阴冷的风雨亲吻如墨的漆黑,在响彻比斯开湾的声声刀剑摩擦的撞击中,注定会度过不平静的夜晚。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鏖战,伯格斯统的水手早已死伤一多半,剩下的水手则悉数缴械投降,跪在甲板上等阵最后的审判,除了几个刚刚上船的胆小鬼连连告饶,其他人多是用一种无可奈何又心怀愧疚的眼神看向依旧在甲板上和克里斯汀娜与约翰做着垂死挣扎的船长伯格斯统。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比那些马革裹尸的牺牲者无疑要幸运的多,海盗终归为了求财,不留活口的事情很少做,但一般船长多不在此列。
伯格斯统、克里斯汀娜、约翰组成的三人突击小分队,虽然配合得体,怎奈一连战斗了数个小时,体力早已透支到极限。他们每个人都杀红了眼,身上都布满鲜血,脸上满是腥粘的液体,背靠着背举着刀剑,互相配合、互为掩护。伯格斯统在两人的保护下,身上只是有些刀剑的划痕,克里斯汀娜胳膊被结结实实砍了一刀。最糟糕的是约翰,他大腿已被刺刀穿透,腹部也被捅了一刀,却仍旧在咬牙坚持,因为他知道,一旦被俘虏,最有可能没命的就是自家少爷。
然而,随着一波又一波的水手被压制着跪在他们面前,这样没有终结的战斗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无足轻重,甚至有一点点可笑。
霍华德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知识分子早就被结结实实捆成了粽子,破口大骂的喊叫最多会引来海盗们潮水一般的讥笑。可怜的船医被这帮粗鲁的莽夫掉在桅杆上,像个人肉沙包似的被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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