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宝设计,多有造诣,之后步入家庭,于业内销声匿迹,直至孩子大了的这几年才又有作品,但也只有私下帮朋友们服务的。
因为姓许,再看年纪,又想条件差不多,我当时心里就隐约地有数。
很奇怪,当时跟我介绍她的事的人,在我的脑海已面目模糊;我记忆并不差劲,可怎么都记不起对方。
我只记住了是这个瘦小的女人,是她,甘愿作小,好似委屈,缚住父亲心思多年的另一个家的女主人。
母亲比她,只好过身家,到处都显得不得当,莫怪成了被那朵被嫌弃的白玫瑰。
这次赵宽宜回来,我仍去接机,事前正正经经地约好,不来临时那套。他出机场大厅,非单独一人,身边跟了范月娇。
看到我来,范月娇似乎不感到奇怪。我和她亦熟悉,倒也不太别扭,和她道:“辛苦了,范大姐。”
“哪里的话。”范月娇笑道,微看了看赵宽宜,“不比董事长应酬的累。”
我笑了一下。赵宽宜倒没变什么表情,径自吩咐:“范大姐,妳坐公司的车吧,跟司机讲一声,明早一样时间来接我。”
范月娇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再瞧我,提好手中公文包,“程总,改日见吧。”
我笑了笑,对她挥了一下手,看她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坐上一辆黑色宝马。到车子走了,我才拉开身后的车门。
“好了,该到我,赵董事长请赏脸上车,我保证,这辆奥迪一定不比你的宝马差。”
赵宽宜很似不以为然,“试试路上较量了再说。”
我失笑,“可不敢和你私人的那一辆车比。好了,请上车吧。”
赵宽宜不语,就坐上了车。
我换到另一边,一上去便看他,指一指他面前的纸袋,“看看,给你的。”
赵宽宜看来,微挑眉,才伸手去拿了来。
我发动车子,开上公路。
不到一下,赵宽宜已抽出纸袋里的爱马仕包装盒。我略瞥一眼,见他似乎没有立即打开,反而又往袋子里掏出一张卡片。
分明我非寿星,可此刻,我却比他更感到局促。
赵宽宜已打开来,平淡地念出卡片上的字:“生日快乐。”一顿,似笑了笑,“生日礼物?”
我佯咳一下,没好意思去看他,“也算一个赔不是。”
“哦。”
听他声音不轻不重,我实在揣摩不到意味,但感觉气氛未有转坏的趋势。
可能和他心情不错很有缘故。昨日便有察觉,这许多日都由我主动去电,他却难得地拨过来。我于是把握机会,和他约了今日接机。
待车子下交流道,走在市区里,到等红灯的工夫,我趁机把歉意道分明。
“那次,的确是我做得太过。”
赵宽宜微看来,又别开,淡道:“没有什么。”
我已有很深的自知之明,过后想想,到底知晓是冲动,早非不懂人情道义的年纪,引来的后果,不说他,可能连我都无能担负。
话点到即止,相互都心知肚明——此次,便算揭过一页。
我改而讲:“你——不拆开看看?”
赵宽宜应声好,便将包装盒打开,随即望来,那双的眼波流动,在灰暗不明的车厢内荧荧闪烁。
正好绿灯,我略松口气又略遗憾——不然,该能亲上去的。都在车里,我笃定他不会计较。
我佯专注开车,就听他问一句。
“领带?你挑的?”
我不禁笑了一下,说:“以前人讲的,女人送男人领带,是想要绑住那个男人,但谁想得到,在现代,也可以有男人送男人领带的情况,这意思可就不能一样了吧。”
赵宽宜默了默,片刻,这么地道:“这意思,也不太算有两样,反过来仍可以很有点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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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在床上,消弭情’欲时刻,当意乱情迷,体热逐渐高升,两手腕不防地被反绑住,我霎时才通晓那所谓另一种情趣的意思。
我缓了缓气息,半回头,看那一条深蓝色的领带束在腕间,系结的尾端搭在一侧的臀’部皮肤上,那感觉略有点说不上的奇异。
我没想到挣开,倒也不觉得羞耻,只问他。
“唔,喜欢我挑的礼物?”
赵宽宜略提了提我的腰,一手扣在我的手腕,一面压低身体进入我,一面道::“喜欢绑在你身上。”
后方陡然地充实,我不觉吸一口气。
脸颊贴在柔软的真丝质料的枕面,随着背后的一推一进在摩挲,并不觉到痛,只有臊意,烘烘地,热不住蔓延,满身的潮湿。
我闭上眼,听到几声的呼吸凌乱,有赵宽宜的,亦有我的。
赵宽宜的手来握住我刚才泄过又再起反应的前头,他的身体再俯得更低,在我体内的东西也埋得更深,肆意妄为,仍不见消停。
做一次爱,彷佛是要拼尽全力去挽留住什么——但我已顾不了要去看那个什么——假如真能有什么的话。
冲澡出来时,地上的衣物未分仔细,全被潦草地拾放在窗下的小沙发上,我捡着自己的,看到披在椅背的那一条已变得皱烂的领带。
刚才不觉如何,这一下,我不由惋惜,好歹一条精品领带,未曾上过场面,就沦为情趣用具。
想一想,我不禁道:“糟蹋了。”
床的那一端,赵宽宜套着睡袍,半躺着,一面抽烟,一面看手机。闻言,他望了来;他的头发尾端仍略湿,既凌乱又松软地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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