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是谁?”
“是、是那个、那个人……”科手舞足蹈的比划。
“哪个人?”海姆达尔不解,随即恍悟。“你是说第一次来你家时碰到的那位邻居?”耳朵上挂一排耳钉、头发像鸡毛掸子的那个?
科咧嘴笑着点头,老师总是一下就理解他的话,大个子很开心。
“你去看看他在不在家。”海姆达尔当机立断,他还要去上班呢,把一大姑娘留在这儿不是个事。要是一般人海姆达尔绝不操心,科这样的个性万一被欺负了怎么办?防人之心不可无,好比“碰瓷”这类借机敲诈勒索的。
海姆达尔一遇上科,就老把事情想的太深沉。
科又哪里懂得老师的良苦用心(杞人忧天?),屁颠屁颠的跑出去找人了,不一会儿返还,摇头道,“不、不在,敲了,不、不在家。”
一大早就不在?年纪轻轻的夜不归宿!小小年纪就不学好!
海姆达尔对他们这一伙儿原本就有些看不惯(主要是装束上的,也就是以貌取人了),如今更是没什么好印象了……腹诽到一半,海姆达尔突然转头看向床上的姑娘,脸上流露出几分迟疑。
科虽然不解,但也没有出声干扰他,看着老师走到床边,抓着姑娘的脸扒拉人家的眼皮,当他看到老师的脸降的越来越低,低到貌似要亲到人姑娘时,科不淡定了。
“老师!”这一声格外的口齿清晰。
把某老师吓了一大跳。
“怎么了?”海姆达尔回头道。
科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脸却是越来越红,他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他以为老师要非礼人家姑娘……
二人就这么茫然的对视,为了拯救几近脑淤血的徒弟,海姆达尔风马牛不相及的来一句:“你知道在什么地方能找到那个佐伊吗?”
科摇头。
海姆达尔又问,“他上班的面包店在什么地方?”
科还是摇摇头,一问三不知,一下就沮丧起来了。
“没事没事,不知道挺正常,我就一直不晓得我男朋友的爸爸是干什么的。”貌似比喻不太恰当,海姆达尔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抽出了魔杖。
科一下瞪大了眼。
“放心,我不会伤害她的。”海姆达尔觉得科看他的眼神儿老奇怪的。
科注视着海姆达尔,看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打开瓶塞往那姑娘嘴里倒了一些,然后托住她的下颚闭拢她的嘴巴。魔杖尖端对着板寸头姑娘的额头,嘀嘀咕咕念着什么,一股青绿色的光团从杖尖喷吐而出,没入姑娘的前额。
姑娘“哈!”的一声张开眼睛,海姆达尔闷哼一声,被她猛然扬起的胳膊抽打的跌落在地,醒过来的姑娘又开始发疯了。
科看到老师被揍,冲上去制住了鬼上身似的姑娘,手掌还被狠狠咬了一口。
科痛呼一声,“不、不要叫……”
海姆达尔吃痛的爬起来,一脸的穷凶极恶:“我要让她永远都醒不过来!”
“不、不……”科信以为真了,也开始大叫了。
“都tm给我闭嘴!”
世界安静了,科和姑娘一开一合的张嘴,却出不了声。
科知道这是魔法的作用,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海姆达尔毫不怜香惜玉的一把握住姑娘的下颚,姑娘的脸都开始发青了,不知道是怕的还是别的什么因素。眼神儿依旧涣散的厉害,两只眼睛内布满了血丝。
“你的眼睛看不见并非绝对,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别再装疯卖傻了,”海姆达尔一字一顿道。“如果你老实了,我就帮你恢复视力。”
龇牙咧嘴无声呐喊的姑娘顿了一下,挣扎的动作渐渐缓和了,不多时像滩烂泥似的软了下来。
姑娘流着眼泪,“帮帮我……”她突然跳起来,科一时间都没拉住她。板寸头姑娘扑通一声从床上翻下来落到地上,不顾身上的疼痛,胡乱挥舞着手臂,直到摸到海姆达尔的衣角。
她跪在地上,死死抓着那片袍角,犹如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气喘吁吁的祈求:“求您……帮帮我们……”
“我不认识你,以及你们。”冷漠的声音响起。
姑娘泪流满面,“求求您……”
科于心不忍,刚要起身,被海姆达尔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你先起来。”海姆达尔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听不出什么语调。
姑娘充耳不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原本还有那么点恻隐之心,再这样下去全被你消磨光了。”
姑娘一听,马上松开袍角,往后退了退,一副“其实我只是在冒汗”的使劲抹眼泪,脸上花掉的妆容更加惨不忍睹了。
直到上班前,海姆达尔都没有兑现承诺,也就是并没有主动帮姑娘恢复视力,也没有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海姆达尔琢磨着他这一走科说不定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从科之前的态度可以看出他觉得这位送了他八盆小盆栽的姑娘是好人,或许在这大个子心里曾与他为善的都是值得歌颂的。
海姆达尔不放心科一个人对付这姑娘——为何用“对付”这字眼,海姆达尔认为那姑娘非亲非故不知道底细还不值得信任——说他铁石心肠也罢,说他生性多疑也好,海姆达尔不打算把那姑娘的眼睛弄好也是出于保护科的目的。
如果科连个眼盲的姑娘都搞不定,海姆达尔也真是无话可说了。
“您、您要去哪里?”姑娘听到他和科道别,不由得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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