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克家族——一个疯狂执着到几近病态的迷恋纯血统的巫师世家,布莱克家的人始终坚信,自己的血统是高贵的,是无可挑衅的,是令人仰止的。他们歧视混血,鄙视泥巴种,放逐血统背叛者,用一切极端的行为来确保高贵的最古老的布莱克家族永远纯洁……
西里斯·布莱克的出现是个异数,就像单向行驶的道路上突然冲出来的逆向汽车,看起来好像不畏惧生死,有点与众不同,但同时,他违反了交通规则,被开罚单是在所难免的。
其后果就是被直接罚进了阿兹卡班?!
海姆达尔放下手中的报纸,呆呆出神了一会儿,脸上挂着茫然和困惑。
隆梅尔走到他身边,抽出他手里的报纸:“你是我的儿子。”他的宣告带着不容反驳的铿锵力度。
海姆达尔回神,仰起脸。
隆梅尔把那叠泛黄的纸头丢到一旁,拉过椅子坐到海姆达尔面前,与他面对面。
“我可以这么讲,除非突然冒出个新族长,不然家族中任何一人都没有改动族谱的权利,你的姓氏这一辈子都不会改变。”隆梅尔递给斯诺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然后拉回目光温和道:“现在跟我说说你的想法。”
海姆达尔耸耸肩,用一种满不在乎的口吻说:“其实你们不用那么紧张,斯图鲁松这个姓挺好,又绕口又少见,我从来都没想过再换个其它什么姓名。”
“是不是艾薇曾经跟你说过什么?”斯诺迟疑道。
隆梅尔目光一凝,出现了少有的紧绷。
海姆达尔发现这两个人的态度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他不解地想了一会儿,然后明白过来,他的父亲和叔叔是怕这件事会给“年幼”的他带来伤害,担心会给他的童年留下不好的阴影。
“母亲什么都没有说过。”海姆达尔其实很想告诉他们,自己不是在强颜欢笑,更没有压抑情绪,他是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显然,他的父亲和叔叔都误解了他之前的反应,他的茫然不是因为这件事带给了他某种冲击,而仅仅是因为陌生和距离感造成的别扭。
就像他始终不知道该怎么看待艾薇·马尔福这个母亲一样,说句不孝的话,幸好这位女士已经亡故,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他没有同这位女士一起生活的经验,虽然里格与她共同生活了六年,但他不是里格,所以他没法让自己为其伤心难过,更谈不上缅怀。一个通过麻瓜照片认识的母亲,要他拿什么来缅怀?!
至于这个西里斯·布莱克……那就更无足挂齿了。
“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对现在的我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海姆达尔心平气和地说。
两个斯图鲁松被问得哑口无言,原来一直纠结的是他们俩。
海姆达尔突然下了决定,他丢下一句“稍等”然后冲回房间,过了一会儿,他重新跑回来。手里拿着艾薇·马尔福的日记本。毫不起眼的一本皮本子,非常普通。
海姆达尔神色如常地举起日记本。“我刚刚看了后面的。”他如释重负地说。“如果迷情剂的作用确实如传说中那样有效,那么这位西里斯·布莱克先生确确实实就是我的亲生父亲。”感谢梅林,一个西里斯就够折腾了,还好没再蹦出个其他什么人。海姆达尔第一次为艾薇偏执的爱情由衷的鼓掌。
隆梅尔摸着下巴,挑眉看向自己的弟弟:“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感到吃惊?”
斯诺却神情严肃地皱起了眉头:“我们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反正除了我们三人,没有第四人在场。”斯诺·斯图鲁松当机立断:把里格交还给那家人?没门!绝对不干!
隆梅尔不置可否,他回眼看向海姆达尔:“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
“就当不知道?”
“就当不知道。”
“好!”隆梅尔一拍大腿。“走走走,今天基金会的人设宴招待我们,儿子,跟爸爸和叔叔一块儿去白吃白喝吧!”
海姆达尔:“……”
***
吩咐希娜给几位师兄递送了口信,海姆达尔便厚着脸皮跟在爸爸、叔叔身后蹭吃蹭喝去了。没有他以为的豪华大餐,糖耗子基金会举办的就是一个众乐乐的冷餐会,地点选在组委会专员的帐篷里。
隆梅尔和斯诺有意保护他,不让他过早接触成人世界,所以一进帐篷就施行了放牛吃草政策,把他领到人少的偏僻角落,让他自己寻摸东西吃。
海姆达尔十分听话,扭头琢磨起长桌上盛放的食物,研究哪些可口、哪些味道古怪,威尔士绿龙终于可以忽略不计了,因为冷餐会没有提供全素的沙拉。为此,海姆达尔开怀地敞开肚子,抄起吃食就往嘴里塞。
在和几个熟面孔简单寒暄之后,隆梅尔和斯诺还是没有离开这个人迹罕至的角落。今天的冷餐会是为各国魔法部派来的慰问专员们举办的,再加上圣诞临近,聚会也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
隆梅尔顺手拿起一碟点心,捏起一块放进嘴里,充斥在口齿间的味道让他蹙起了眉头。之后,他面无表情地抬起眼,虽然没有参与到人群之中去,他的目光却始终流连在那里,静静观察场中人们的面部表情。
斯诺默默喝着淡淡的酒水不发一言,他时不时转头看向某个角落,时刻掌控男孩的方位。
点心的滋味虽然谈不上美妙,隆梅尔还是吃下了第二块,然后他说:“我记得你和卢修斯·马尔福是同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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