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心里松快了许多。
他们在长塌上坐下。
海姆达尔一边看一边在笔记上写下大串大串的心得,这些书都是斯图鲁松家族内部的一级珍宝,他就没指望能借出去,所以趁此机会能写多详细就写多详细。
当看完了一段落,海姆达尔揉了揉鼻梁,转眼看向同样一声不吭的男朋友。
“你在看什么?”好奇的靠过去,把下巴枕在他肩头上。
威克多手里拿着一叠信,信纸都已经泛黄了,边角起毛或者破损,淡淡的墨香却萦绕不散。
“他们俩那时候的通信。”威克多拿起其中一封,对着光线看了看。
海姆达尔伸出去的手触电般的缩了回去。
威克多见了莞尔一笑,放下手里的,又拿起另一封。
“你听听这个。”
……我从麻瓜手里买了一架琴,卖家跟我吹嘘它的无与伦比时说它叫大键琴,实际上这是羽管键琴,我没有纠正他的说法,离开的时候他说我又慷慨又随和,其实我之所以无动于衷就是想让他继续出丑……试了试手感,无论我还是键盘乐器可能都给对方留下了比较友好的第一印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它无法根据手感来调节乐律的频率,右手部分总是有些僵硬,不过就初次配合来说已经相当不错了……
是瓦西里耶维奇校长的声音。
海姆达尔突地紧紧抱住威克多的肩膀,浑身肌肉都僵硬起来了,威克多反手拉过他,把他抱在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
海姆达尔在他的安抚下慢慢放松下来。
柔和舒缓的乐曲在藏书室内响起,源自羽管键琴的主人之手。
海姆达尔不知道这曲子叫什么,只是觉得很动听,很悦耳,就他这个外行听上去都觉得无比精妙,美妙得令人怦然心动,犹如情人之间轻声细语地互诉衷肠。
瓦西里耶维奇校长在用他的方式分享他的内心世界。
约尔夫当时肯定很心动。
“是萨拉邦德。”威克多说。
海姆达尔懵懵懂懂地眨眨眼睛。
“本来是一种很欢快的舞曲,从波斯传入欧洲以后就变得越来越庄重,是一种流行于当时麻瓜贵族之间的社交乐曲。”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语气很是感慨。“却被他弹成了一首缠绵悱恻的小夜曲。”
接下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海姆达尔都没有说话。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直到他们出了藏书室,海姆达尔才轻轻的问。
“因为我喜欢这些,天生就喜欢。”威克多说。“小时候不能出去,关在家里有大把的时间,培养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兴趣爱好,我还挺喜欢听麻瓜的古典音乐的。”
海姆达尔“哦”了一声,显得别别扭扭的。
威克多圈住他的肩膀,低声说:“我不排斥做梦。”
海姆达尔的眼中闪过一丝畏缩,仓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垂下眼睛。
“我不喜欢这些,很不喜欢,我不想否认自己,我就是我,不是什么别人,我讨厌做那些梦,约尔夫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是约尔夫,我是海姆达尔……”
他逐渐苍白的脸色让威克多心里陡然之间警钟长鸣,扶住他的肩膀,抬起他的脸,直直看进他眼中,在里面看见了令人心惊的焦躁和抑郁。
“没有人否认你,没有!”威克多大声强调。
“为什么一定要找约尔夫呢?他的那些事情为什么总是跑出来骚扰我呢?他已经死了,死了就什么都结束了……”海姆达尔充耳不闻般的喃喃自语。
威克多看了有点发慌,在他耳边大声道:“你就是海姆达尔,你就是里格!”
海姆达尔怔了一怔,茫然地抬眼:“我不是约尔夫。”
“你不是!”
“我是海姆达尔。”
“你是海姆达尔!”
“我是里格。”
“你是我们的里格!”
海姆达尔的眼睛里猝然跃动出一种执拗,“你是威克多。”
“我是威克多。”
“你谁都不是,你就是威克多。”
“对。”威克多拥紧他亲吻他的面颊,在他耳畔低语。“我只是威克多!”
他们手牵着手,慢慢步出了黑压压的通道,进了阳光室。
满室的姹紫嫣红让低沉的心情略有舒缓,海姆达尔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威克多就和比约恩长老商量,能不能让他们在这里坐一会儿。
比约恩哼哧了一声。
他们就在树下的藤椅上坐下了,不一会儿,比约恩的家养小精灵送来了茶水。
他们想当面道谢,无奈那位长老一直钻在花丛里不肯露头。
花丛里的比约恩丢掉手中的几根杂草,抬起头来,目光扫过透过层层叠叠的植物,看见了位于彼端的二人。
撇撇嘴,低头继续忙活。
等那二人告辞以后,他又给几盆花草施了肥,然后才慢吞吞的走出花圃,来到藤椅旁坐下,家养小精灵这时会送上他的专用茶具和绘画本子。
比约恩打开本子,大多数都是花花草草,偶尔出现几幅人物肖像,越往下翻,肖像就多了起来,仔细看就能发现,那一幅幅墨色新鲜的速写绘的都是同一人。
全都是海姆达尔·斯图鲁松。
当又一幅速写渐渐成型,他的家养小精灵犹犹豫豫的说:“主人,您又画了海姆达尔少爷。”
比约恩眯着眼睛满意地打量自己最新大作的神情顿时一僵,粗声粗气的喝道:“你怎么不早讲!昨天不是让你提醒我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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