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晓竹对此自然是很高兴的,不过齐明建却没把苏蕤往心里去。
范晓竹为何会对苏蕤这么好,原因的确是觉得对不住苏蕤,另外,也有寻找寄托的意思。
和齐明建老夫老妻的日子,至今来看,不过是搭伙过日子做工程。
齐明建对子女管教得松,孩子们都更喜欢他,范晓竹觉得被他们忽视了,所以心里不爽快。
现在有苏蕤这个孩子在,苏蕤又那么优秀,又乐意听她的唠叨,她当然就很愿意在他身上花费心思了。
时间很快进入四月,苏蕤已经去办好了护照,签证还要再等等才去办,大约九月底出国。
这一天,他从早上起床就眼皮跳,在实验室时,手握着移液枪抖了好几次,甚至打翻了一个板子,将几天的成果全白费了。
他以为自己是低血糖,晚饭的时候,在食堂多吃了一两米饭。
晚上八点四十七,苏蕤在实验室将培养瓶中的细胞又养了一批到九十六孔板上,将打翻的板子重新来过。
他的手机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响起来时,戴着无菌橡胶手套的他没有办法拿手机,只能无视继续实验。
手机响了很久才自己停了,但紧接着,又响了起来,苏蕤加细胞的手抖了一下,枪头一下子戳到了外面去,他只好打掉枪头,重新插一个。
但手机的铃声却叫得他心烦意乱,旁边超净台上做实验的师弟看向他,因他已经做完了,就起身说,“师姐,要不要帮忙。”
苏蕤这一天心神不宁,他额头上起了一点细汗,对着师弟点头,“帮我接一下。”
师弟赶紧过来从他的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手机,苏蕤继续加细胞,问,“谁的?”
师弟道,“苏葳。”
苏蕤说,“帮我接一下。”
师弟取了口罩,接了电话,听到的却是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姐,爸出事了。”
师弟马上发现了不对劲,说道,“我是苏师姐的师弟,你和师姐说。”
苏蕤转头看了师弟一眼,师弟将手机放在了他的耳边,苏蕤道,“苏葳,什么事?”
苏葳哭了起来,“姐,爸出事了。”
苏蕤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什么事?”
苏葳道,“出了车祸,舅舅刚给我打了电话过来,说爸拉私货出了车祸,现在已经送到了医院。”
苏蕤的脑子一下就乱了,将移液枪放下,脱下手套,接过师弟手里的手机就又把口罩取下来,人已经往实验室外跑去,“你说具体点。”
苏葳声音哽咽,他也不知道太详细的,就知道苏爸爸出车祸了,舅舅说让他和苏蕤回家去看苏爸爸。
苏蕤什么都没来得及做,试验台让师弟帮忙收一下,他抓上包就跑了出去,身上的白大褂还是边走边脱。
等总算跑回家,苏葳已经在电脑上买了火车票。
因为这不是春运和暑假学生高峰期,故而火车票不难买,苏葳买了两张当晚十一点的硬座。本来是要买机票,但最近一班飞机要第二天才有,乘飞机后在省城下了还要再转车,花费时间更多,所以还不如火车来得快。
两人收拾了最当紧的东西,关上家门,就奔向了火车站。
在出租车上时,苏蕤还在安慰苏葳,“咱们先别乱想,回去了再看,好好照顾爸爸,会没事的。”
苏蕤在最开始接到苏葳的电话时,也慌乱得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事都没法想。
这比当初苏妈妈死的时候,还要糟糕。
毕竟苏妈妈当时是病死,虽然死得很快,但从发现病情到死亡,中间也有两个月时间。
苏蕤当时还在高三,每天要去上课,只在中午或者晚自习完了之后到医院,这样日复一日地熬着,到最后苏妈妈死的时候,他虽然十分难过,却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哪里像这次,突然就说苏爸爸出了车祸。
苏葳一张脸惨白,眼神则有些直愣愣的,苏蕤的话他听了,但一向话多的他,这次却只是点了点头,没出声音。
火车站,人来人往,永远都是这么嘈杂。
苏葳的电话在他的口袋里,响了好一阵,苏蕤先听到声音,从他的口袋里把手机掏了出来。
显示是舅舅打来的。
两人正排着队,正在检票进站,苏蕤接了电话,舅舅在那边说,“姐夫已经走了,刚走的,你现在在哪里。”
苏蕤被人推攘着向前,苏葳在他的旁边问他,“怎么了,姐,是不是舅舅的电话。”
苏蕤看着前前后后拥挤的人群,回答电话道,“我是苏蕤,我们已经在火车站了,明天傍晚才到家。舅舅,麻烦你先安排一下爸爸那边的事情。”
苏蕤冷静,思路清晰,和舅舅说了好一阵,这才挂了电话。
他和苏葳已经检票往站台去了,苏葳问苏蕤,“到底怎么了。”
苏蕤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伸手搂住了苏葳的肩膀,“以后只有我和你了。”
苏葳马上就明白了,他瞬间哭了出来,没有声音,但眼泪不断往眼眶外涌。
他是被苏蕤拉扯着上了火车,等在火车上坐好,苏蕤看苏葳还在流眼泪,就拿出纸巾来,给他擦了擦,又递纸巾在他手里,让他擤鼻涕。
苏葳只是哭,苏蕤则又开始给舅舅打电话,询问具体事宜。
这样一个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
据舅舅所说,苏爸爸拿超市里的车去给人运私货,因车小,但那户要运的东西却重,车在上一个坡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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