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散。唯有张龙不怕死,拍拍胸脯道:“老大,咱们再去闯江湖吧!”
赵石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把他踹出门去。
八
赵石在办公室里抓着头发,出狱的第二天就开始怀念在牢里无忧无虑,无债一身轻的日子了。他暴躁地抓着头发,闯江湖他在手,抢地盘他老大,可是真的要正正经经做生意,他还真没试过。原来那些夜总会,从来不愁没客人,日进斗金,现在的车行,要考虑销路了,还赚那点可怜的差价,赵石又开始咬牙切齿了。
不过无论如何,他没有一丝走回头路的念関 。好不容易漂白了,人年纪越大,越是渴望安定。他清楚地记得那时候的自己随时随地地在车里备着把枪,虽然叱咤风云过,虽然辉煌过,那心底的惶恐不安如影随形。他甚至为自己想好了未来,没有一个是得善终的。他挥金如土,放浪形骇,便是最大限度地透支着未来,他不知道自己会在何时倒下,倒在某一支枪还是某一把刀,或者一生的锒铛铁窗。他从没想过,这一辈子还能以这种方式重来,虽然代价惨烈了一些,虽然背叛刺骨了些。
既然做流氓,他能做成老大。那么没理由,做生意,就做不成大亨。赵石想到这里,心情慢慢舒畅起来。
他把军师叫进来,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午,制定了一系列新的计划,再逐条吩咐下去。赵石本就是个越挫越勇不服输的人,居然冉起了一些斗志。
昔日的大亨成了二道贩子,昔日的手下的更是成了小萝卜头。这些小萝卜头们天天被使唤着出去发传单,做宣传,拜访客户,虽然叫苦不堪,却也不敢懈怠。原来周屹坐阵的时候,这些都是长年跟着赵石刀光血影过来的人,自是不会服一个书生,好多事情阳奉阴违。但是现在赵石下了命令,便是完全不一样了,不敢打一个折扣,规规矩矩去干了。
有些事情去做了,便一定会有些成绩。一番努力,确实多卖了几辆车。赵石捧着这点收入很是辛酸,为了犒劳努力在第一线的兄弟们,连续几个晚上大鱼大肉好吃好喝。但他正思量着用余下的钱假公济私给自己上个夜店找个妞时,发觉囊中已经很羞涩了。他感到无比愤怒,出了牢了,难道还要靠自己解决吗!
于是,赵石化身成了包工头,整天抽着鞭子赶一群羊上工。周屹那天刚好经过世纪广场,仰头便看见一个很大的广告牌,上面的字写得既嚣张又夸张。牌下搭着一个蓬,站着一圈西装革履的青年,个个理着板寸头,装着一副潇洒又威武的样子。周屹会心一笑,走了过去。张龙率先看到他,突然激动地跑了过来,紧紧握住周屹的人。周屹有一瞬的惊讶,刚想说好久不见。张龙泪眼凝噎地说:“周律师,你买我一辆车吧。”
周屹嘴角抽了抽,张龙殷勤地补充:“我给你打九点八折。”然后流畅无比地背颂了一段显然已经烂熟于心的广告词。周屹还没来得及说话,另有几个人看到了他,大伙一拥而上,像看到了久违的亲人,拉扯住周屹:“周律师,买我的,我这个月的指标还没完成,帮小弟一把,小弟下辈子做牛做马记得你的恩情。”
“你他妈的滚蛋,周律师是我的客人!”
周屹忍俊不禁地看着这个场面,觉得有趣无比。他笑着问:“说说,有什么优惠的,若能说得我心动,我换一辆也未尝不可。”
众人立刻眼冒精光,连忙像请老佛爷一样把他往篷里请,有人倒茶,有人摆椅子,周屹不禁唏嘘,当年当老板也没见他们这般热心服侍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个个练了一嘴舌灿莲花,正说得起劲,有人喊:“老大来了。”
周屹微微一怔,仍坐着不动,只是众人一下子住了嘴,有些面面相觑。赵石和周屹之间的恩怨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一点,对于周屹,众兄弟也实在是心情复杂得很。
赵石笔直走了过来,远远便看到了周屹,他的面色一冷,但他向来不是退缩的人,让他看到一个人扭头就走,这种事打死他也干不来。他视若无睹地走了进去,对张龙说:“让不相干的人滚出去。”
周屹依然喝着茶,面不改色。张龙尴尬地看着周屹,周屹放下茶,和张龙说了声:“明天九点到我事务所,我接你一个单子。”
张龙喜出忘外,但又担心地看了一眼赵石,赵石眯了眯眼,看着门外,冷冷回了句:“不必了。”
周屹点点头,一句话也不说,走了。
张龙一脸委屈地看着赵石,哀怨无比。
最近车行的生意比以往要好上一些,赵石除了精神上的稍稍满足外,物质上却没捞到啥好处。自从他拿了第一笔利润胡吃海喝后,便在军师喋喋不休不厌其烦的教育下,索性将财政大权下放给了军师。放权容易收权难,好不容易业绩有上升的迹象,把这个金融大臣叫进来算算帐,大家兄弟晚上乐呵乐呵。金融大臣皱着眉头按了半天计算器,一个榔头把赵石打得没有气无力了,这点利润扣去眼下要发的工资和水电煤,居然就剩下一点渣了。
赵石捏着这点渣,泪往心里流,这些换做以前,打发小弟还嫌寒碜哪。到了晚上,他孤枕难眠,摸着唯一没有消瘦下来的弟弟,直叹气。闭上眼,轻轻的摩娑,脑里不期然地又跳出那些白皙俊冷的脸,挑着眼角斜睨着他问:“想要吗?”赵石一个激动,用力地上下抚动,如注的液体喷了出来。他咬牙切齿地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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