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笑道:“村里都是粗人,这镇上离村里又远,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无法医治。赵二公子一大早就来了,刚还为我扎了几针,我这腿啊一到雨天就难受。”
“掩瑜,是很好的大夫。”顾寒昭的双眼注视着赵掩瑜,自豪道。
村长哈哈大笑,只以为是兄弟情深。
最终他们又在陈家村耽搁了半日才启程。
这一次赵掩瑜不再骑马,而是乖乖地坐在马车中研读医书,就这样不知不觉间到了南泽都城—凤首洲。
南泽皇室是大泽一脉,国姓凤,定都凤首洲。
白帝有满城桃花,洛都有纵横交错的水道,凤首洲则有巍峨壮阔的宫殿。
入城时已快到城门落锁的时间,赵掩瑜没有与家人说何时归家,再加上顾寒昭的私心,最终在他还在犹豫不决得时候便被顾寒昭带回了镇渊侯府。
南泽怕是没有一家的荣宠能抵得上前朝时的镇渊侯府了,先皇亲自下旨兴建了两座侯府,一座在壑壁城,另外一座便在寒衣巷。
马车刚在侯府前停好,老管家便迎了出来:“少爷。”话音未落,老管家的眼角便带了几分湿意,随后见到下车的赵掩瑜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
顾寒昭对老管家没有太多苛责,当年若不是他的全心照顾,自己的庶子恐怕也无法安然活到成年。
“这位是赵公子,我在白帝时旧伤复发,一直是他在照顾。”顾寒昭介绍道,却隐瞒了自己旧伤复发的原因,转身对赵掩瑜道:“掩瑜,这是顾福,是顾府的管家,这府中的上下都是他在打点。”
二人相互打了招呼,顾福便将众人迎了进来,将卢青安顿好,并吩咐下人整理客房。又命厨房将一直暖着的饭菜端上来。
他们这几日都在赶路,难得吃上一顿热食,今日回到家中便见管家已经备好了饭菜,心中竟生出了几分感慨。
饭毕,顾寒昭招顾福问了几句庶子的情况,便回房中歇下。
第二日一早,顾寒昭便穿好朝服,刚走出房门便见顾福站在一边,见他为难道:“小少爷早产,时常生病,这城中的大夫都找遍了也没有好转。您看,要不要请御医来看一看。”
“不必了。”没有犹豫就拒绝了对方的提议,顾寒昭解释道:“毕竟是庶子。”旁人听来会觉得顾寒昭无情,但管家自小看他长大,又看多了世家里的龌龊事情,马上明白了他的顾虑与未尽之言。
现在的顾家在凤首洲举步维艰,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在眼里,请御医为庶子诊治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便会闹得满城风雨,到时恐怕就要说顾家恃宠而骄了。
“不必担心。”顾寒昭劝慰道:“等我请来的赵公子醒了,便请他去诊治。”若是自己没有记错,他这个庶子自小便体弱多病,但自从赵掩瑜嫁进侯府后便被他调养得一日比一日康健。
等吩咐好管家,顾寒昭便整了整衣衫,向皇宫走去。
“世子稍后,咱家这就为您通报。”
“多谢高公公。”顾寒昭微微弯腰,作为臣子向一个太监行礼实在不符身份,但如今朝堂之上便是如此,前世他心高气傲因此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倒是想开了。
高公公坦然接受,笑眯眯地与他告辞。
等了片刻,便有人宣他入殿。
如今圣上并不勤政,十日有两日早朝便是极好的了,连带着臣子们也有些疲懒,渐渐地只汲汲营营于权势。
“宣,镇渊侯世子进殿。”
顾寒昭垂首进殿,撩起衣袍跪下,口呼万岁。今日宣德帝的心情似乎不错,待他话音落下便让他起身。
顾寒昭起身,眼神迅速地从宣德帝脸上掠过,那个曾经垂垂老矣的糊涂皇帝如今正值壮年。只可惜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磨平了他的野心与戾气,就算是曾经的懦弱皇子也有对至高无上权利的渴望,只可惜有些人徒有野心却没有相应的能力。
“父王,这位便是镇渊侯世子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果然英明神武。”
“是五皇子谬赞了。”顾寒昭赶忙行礼,脸上的诚惶诚恐演绎地分毫不差,眼中却没有任何情绪。
“哈哈,顾爱卿不必自谦。”顾家刚守住了南泽江山,即使心存忌惮宣德帝也没有表现出丝毫,反而神情亲切,险些让顾寒昭产生对方和蔼可亲的错觉。
“这次你立了大功又身受重伤,朕正想着要如何赏赐你,朕的皇儿就来出主意了。”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顾寒昭的心头一跳,压下心中的猜测,保持着恭敬的模样。
“老侯爷为国捐躯,而世子又击败北渊军队,实在是大功一件。”五皇子缓缓道:“只可惜庆功宴上,世子因伤未能出席。我也没什么主意,只是商量着再为世子举办一场庆功宴,且听闻世子已年至弱冠,可惜老侯爷还来不及为你行冠礼,不如由父皇主持世子的冠礼。”
顾寒昭一顿,心中稍安,如今的五皇子还要维持着贤王的好名声,断不会在此时落井下石,他出这个主意大概真的只是向自己示好吧。
顾寒昭心中百转千回,却听宣德帝已经拿定主意,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传来:“那就依皇儿所言吧。”
即使丝毫没有喜悦,顾寒昭还是强拉起笑容跪下道:“谢主隆恩。”
跟着高公公走出大殿,顾寒昭丝毫不敢松懈,直到离大殿越来越远,他才悄悄松了一口气。却不想迎面撞上去请安的诸位皇子。
双方互相见礼,此时皇五子正在殿中与宣德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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