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他从楼梯扶手往上看,一个影子在上面移动,不过已经在三楼上了。
「想和我比赛爬楼梯的速度?我会让你后悔没有乖乖去投胎做人!」为了训练脚力和耐力,在大学校舍的楼梯上青蛙跳可是攀岩社独创的必修项目!
真一深吸一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地跳跃上阶梯,一个劲地猛冲起了效果,他很快接近了目标,也在不知不觉中来到了五楼。
楼道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两边似乎是储藏室,窗户拉上了帘子,教室门都上了锁。
「呼!呼!」分不清是因为跑得太快才喘息,还是四周的气氛太诡异,除了自己的呼吸声,真一什么都听不见。
他很少亲眼见鬼,因为害怕相貌丑陋的恶鬼,所以常在它们完全现身前,就用净化之火把它们清除干净!
「灯的开关……」走廊大概两百米长,真一想打开这里所有的灯,于是朝左手边的墙壁移了两步,但是在手碰到开关前,脚就踢到什么东西。
啪嗒!
「这不是……」那个东西飞出老远,撞击在墙脚,发出清脆地响声,真一走过去,蹲下身一看,果然是一把美工刀。
粉红色的塑胶刀身,背面还有蓝色的贴纸,刀很纤巧,明显是女孩子用的,他捡了起来,翻过美工刀,发现锋利的刀片被推出一半,不过折断了,除此之外看上去很干净,是把新刀。
「是谁掉的?」真一把刀握在手心,然后头顶上的一盏灯突然喀喇地闪了一下,他一下子就定在了原地!
确切来说,是无法动弹而不得不维持着蹲下的姿势,他刚才没有开灯,可是天花板上的白炽灯管闪了几下,就像电压不稳一样,然后刷地全部亮起!
走廊瞬间变得通体明亮,白炽灯光下,眼前漆着绿油的水泥地板变得十分显眼,就连凹凸不平的地方都清楚地浮现了出来,他低头看见自己脚上的球鞋带着灰泥,然后手掌红彤彤的,像是被什么烫到一样。
他无法抬头,脖子后面直到脊背上的肌肉全部僵硬住了,似乎动一下,颈椎骨就会咯咯作响,就会硬生生地断掉。
这种不知被什么控制住身体的恐惧,让他的呼吸都凝滞起来,下意识吐气的时候,却看到白色水雾从嘴里飘出来。
嗒嗒嗒!嗒嗒!
就好象有节奏的音乐节拍,又似乎是欢快地跳跃着的脚步声,一点点地从远处接近。
眼皮抬下起来,真一不知道自己是无法张开,还是不敢把眼睛睁大,但是就算不敢去看,也清楚它快要到跟前了。
嗒嗒的声音已经很响,可是地板上迟迟都没有出现影子,紧接着就像突然闯进视野那样,真一的耐克球鞋前面,不足一步的地方出现一条红色的边。
好鲜艳的颜色,真一的眼睛不禁模糊了一下,才看清那是长长的和服边缘,和服底下是一双黄底红带子的木屐,以及一双雪白的袜子。
要说哪里不妥的话,就是木屐是立起来的,像芭蕾舞者那样地垫着脚尖,所以套着真丝白袜的脚踝看上去更加细长。
心脏猛地抽得更紧!白雾从微微颤抖的嘴唇里涌也似地吐了出来,真一惊得连冷汗都冒不来。
他越是害怕,眼睛也就越眨也不眨地盯着那近在咫尺的木屐,内心越是激烈地吼着「停下来!」头也就越背道而驰地一点点抬高。
深绿色的花纹,仔细看的话,会发现那是锯齿状的叶片,一朵朵深紫色的牵牛花在这些叶片上怒放。
「牵牛花?」真一喃喃地念道,好象在哪里看到过这样的绣纹,突然一道尖锐地笑声如针刺般猛地扎进他毫无防备的脑袋!
「呵呵!呵呵呵!来找我……来!」绿色叶片下,红色的身影在不停地舞动,真一觉得脑袋快要炸开来了!
声音很模糊,就好象卡住的磁带发出来的怪音,一下像男人的低音,一下又似女孩子的尖叫声,但是除了毛骨悚然地笑声,无法听清它在说什么。
语气不停地变换着,木屐踢踢踏踏地响声激烈而且节奏很快,好象有人在布满石头的山路上跑步,加上那些鬼音混合在一起,形成频率极高的噪音!
它们狠狠地刺入真一的听觉神经,在他的头脑里尖叫,他似乎感觉到热乎乎的血从耳孔里淌了出来。
「住口!」他痛苦地吼叫了一声,紧抱着脑袋,喘息着倒在了地上。
「呜!」眼前一阵发黑,然后天花板和地板在不停地飞快旋转,白色、绿色、明亮地白炽灯,刺目的地板,以及那个看不清楚的穿和服的女孩,她在前面蹦蹦跳跳。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和勇气,真一扶着好象歪斜过去的墙壁,艰难地站了起来,他觉得前面好亮,亮到快要看不见那个女孩。
「等等……」比起生理上的痛苦,精神上的压抑更让人揪心,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心难受得要撕裂开来!真一很想嚎啕大哭,却只能流下两行浓浓地血泪!
明明清楚这只是大脑造成的幻象,可是他却清楚地闻到了血腥味,真一发现他熟悉这种味道,可是仍然觉得非常恶心,他想呕吐,可是双腿似乎有它自己的意志,跌跌撞撞地,执着地追着那女孩而去……
真一不知道自己浑浑噩噩地走了多远,左手掌贴着墙壁,右手则紧紧地抓着那把美工刀,然后他喘息不已地看到面前有一大块纯白色的金属物。
这块白色几乎扭曲成了一个漩涡,他拼命集中起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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