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对我的人动粗——我不得不怀疑赫尔之前质疑你的话是正确的了!”
温斯顿一字一顿地问:“你敢向光明神发誓你做这一切不是为了随便找个替死鬼来承担谋杀魔法师的罪名吗!?”
阿里纹丝不动,对温斯顿的怒斥和诘问似乎就像没听到一样,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那西一直都没有挣扎过,清亮的浅蓝眸微眯,就这么与想要置他于死地的骑士对视,眼神冷静得不像是一个还只有十多岁的孩子。
温斯顿眼见对方对自己不理不睬,怒火更甚,“我说——放下他!”说着就指挥着他忠心的仆人直接上前抢人。
这回倒是激得阿里有所动作,他铁青着脸用力一甩,少年瘦弱的身体轻飘飘地顺着那力道重重砸到了走廊另一侧的窗户上,只听一声玻璃碎裂的脆响之后,沾着点点猩红的玻璃碎渣伴随着那西一同落在地上。
“那西!”
【宿主嗷嗷嗷——!】
那西脑子里面外面的声音响成一片,混着后脑处尖锐的疼痛,一时之间只觉得大脑都要炸开了。
赫尔从阿里手里抢人的任务变成了救人,他刚把那西半扶起来,因为巨大冲击而短暂失去意识的少年就悠悠转醒,一睁眼就紧紧地皱起眉:“……痛!”
因为后脑勺直接砸到玻璃窗上还被划破了不小的口子,血已经顺着后颈流了下来,浸湿了部分衣领,没人看到伤口的情况怎么样,但众人都纷纷觉得那景象看上去有些瘆人。
“带他去治疗——”温斯顿紧紧地皱着眉,给赫尔下命令:“现在马上去!”
一同跟过来却全程没说话的城主拉尔夫脸色也不好,他没想到阿里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失去理智,还动手伤了温斯顿的人,虽然对费莱西的意外死亡感到遗憾,也能体谅阿里想要抓到凶手的急切心情,但却无法纵容这位守护骑士以悲伤之名来对无辜的人造成伤害。他叹了口气,召来管家:“去叫卫兵进来,把阿里带给巴雷特,让他接手处理这件事。”
巴雷特是哲里城的治安官,出了名的心思缜密,既然阿里始终认为费莱西是死于非命,那么将追查凶手的任务交给巴雷特的这一决定他也能够认同——不,他必须认同。
在他看来,这位骑士今天在城主宅邸里惹出的麻烦已经够大了。
纵然结果并不美妙,但这件事姑且就算是结束了。
管家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阿里这会儿也稍微冷静了一些,虽然没再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但依然用恶狠狠的眼神瞪视着那西。
“我扶你起来,要是疼得厉害就马上说。”见那西点头,赫尔立刻捞起那西的一侧胳膊搭到颈后,动作利落地将那西半扶半架了起来,最后在那西的配合下背到了背上。
那西被赫尔带着去治疗伤口,在离开客楼的时候正巧看到管家领着两名卫兵进来,见到两人要出去,管家立刻招了一名主事让他帮着安排。十多分钟之后,那西就被稳稳当当地带到他这几天都心心念念想要去的地方——光明神殿。
这大半夜里就算是光明神殿的正殿,门口也只留了两盏照明球,应该是得到指令的主事已经提前派人过来说明过那西的情况,正殿门口正候着两名牧师,一见赫尔背着伤患出现,马上就指路朝里而去。
因为是后脑勺受的伤,那西是以面朝下的姿势被放到治疗室的床上。
两名牧师立即检查了伤口,赫尔一路小跑又尽量保持不颠到那西,这会儿出了一头大汗,临走前温斯顿吩咐过他要得到牧师们的准确诊断结果再回去,现在正站在一边擦汗。
那西一头浅金色的短发被血染出一片斑驳,有几处血迹已经干了,将头发糊成了几束粘在一块儿,看上去非常狼狈。
两名牧师分别是一个中年人和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年长的那名牧师往一个照明球里嵌了一块魔晶,在照明球亮起来之后凑近那西的伤口照了照,嘱咐道:“没什么大问题,有两块玻璃碎片卡在伤口里了,位置比较浅不碍事,待会儿治疗的时候记得拿出来。”
听他说话的语气,两人似乎是师徒的关系。
年纪轻一些的牧师应了一声,站到那西床头处,将双手分别置于那西的脑袋两侧,闭起眼一边祈祷,一边开始与空气中的光元素沟通起来。
时值夜晚,聚集光元素并施展光系魔法比在白天要难得多,好在那西的伤势只是看起来有些恐怖,实际并不严重,一个初级治愈术就绰绰有余了。
光元素缓缓聚拢到了青年牧师的掌心,正当他开始向那西脑后的伤口释放初级治愈术时,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情况发生——
那一个简单的初级治愈术在注入的过程中仿佛唤醒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无数光元素倏地从黑暗中闪现,那密集的程度令人心惊!这些散发着温暖微光的小东西在几人惊诧的注视之下向那西的身体聚拢,像是找到了什么让这些光元素感到激动欣喜的东西一样,它们漂浮在那西的身体周围小幅度地摇晃着。
年长的牧师像是意识到什么,有些结结巴巴地问出这么一句话:“这、这孩子是……神眷者?”
这位牧师话语中的迟疑很明显说明了一个事实——连他自己其实都不太肯定那西的体质究竟是不是所谓的“神眷者”。
实际上,大多数普通人是很少有对“神眷者”有所认知的,原因也是简单,实在是拥有这种体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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