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伸进来与我交错着。掌心的温度交融,这一刻,我们心意相通。
疼,还是很疼。但再如何疼,不及曾经的心疼。所以,只要能与他在一起,都无所谓了。
“是不是很疼?”
我勉强挤出了微笑:“还好,过得去。”
因为是你,这些算什么?
渐渐,疼痛中有了快乐的成分。
片刻的恍惚中,那一幕幕晃过脑海,抓不住的遗憾,失而复得的幸福……瞬间汇聚。
“我爱你”——是情动时分的誓言。
淋漓的汗水和快乐的疼痛,击破心中所有的阻隔,我将心敞开在他眼前。
他深深的看过来,落下一吻,更深更深的。
那纠缠,直达灵魂。
(60)
“能靠起来点吗?”赵挺将大枕头拍拍松,往我背后送去。
我艰难的向上挪动了些距离,微微的扯痛,害我忍不住面部一抽,“嘶——”
“还痛?”他顿时神情紧张,忍不住露出歉疚的表情,“对不起。”
“没事,”我赶紧换上微笑的表情让他安心,一边伸出手:“麻烦扶一把。”
借着他的力,我在尽量不动到伤口的情况下从床上坐靠了起来。
“外用药上过了,口服的还是要吃两顿。”赵挺递过来一杯温水、两粒胶囊。
我也没多看,接过来就和水吞下了。
吃了药,我靠着枕头养神。虽然已经躺了一整天,不过到了下午我习惯性的开始瞌睡。
赵挺放了东西回到床边,也挤了上来,揽着我的腰,让我躺靠在他胸前。他的下巴蹭在我颈后,微微的摩擦着,两人气息交融。
“外面在下雨。”
闻言我看向窗外,阴阴的天空,无数银丝笔直的坠下,有雨无风。
这雨很温柔,或许是因为发生在江南温柔如许的季节中,一柄油纸伞就能引出段梦牵魂系的情缘。
身后那人的手臂略微收拢,声音还是那么触动我心:“希望有一天能和你一起走在雨中,我们两个人同撑一把伞,没什么风雨能分开我们,一直一直的走下去。”
“会的。”我淡淡回应,其实心花已朵朵盛开。这辈子我只需要一把伞,就是握在他手中的那一把。如果身边的人不是赵挺,我想我会情愿当落汤鸡。
“赵挺,我们永远在一起吧。”
“好,我记下了,你不许反悔。”
“嗯。”我应承着,依然淡淡的,但笑意已克制不住的越来越大。
是的……永不反悔。
快乐过后,是痛苦的养伤时间。赵挺保证这是因为做得太少不适应,只要多做做习惯了就好。我的回答是直飞其门面的一枕头,他在接下暗器后委屈的抗议我压制民众自由言论。
除非我脑子烧坏了,才会听他的办法以“多做做”来解决。赖在他家养伤的时间其实也蛮舒服的,有个全天候的全职仆人,而且尽心尽职。
原来周末,我们组上都是我负责去查房,除非有重要的病情才需要赵挺现身,结果现在当然由他这个主任帮我代打。等到了星期一我算是勉强恢复了去上班,不过喝了两天稀粥的我是浑身无力,幸好没手术。
结果下班没人时,赵挺挨挨蹭蹭的来要我一起去他家,当即被我怒得一肘子顶开。
“明天你还要不要我上班?四台手术呢!你找谁来顶我?”
他一皱眉,犹豫了下又说:“我又不一定非要做什么,就叫你去住一晚么。”
切,不一定非要做什么,就是将做了什么也包括进去了,我上他当才有鬼!
我冷哼一声:“既然不做什么了,那你还要我去干什么?住宿舍上下班方便多了。”
“你不迟早要搬来一起住的么,现在可以早点适应起来。”他的脸皮功实在厉害,说起来那个义正词严哟。
我只能继续耐心解释:“这两天他们晚上打牌来喊人,已经发现我晚上没回去了。我又没女朋友,只能说是去外地找同学。今天要是再被发现夜不归宿,你说我用什么借口好?”
“唔……”
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某人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我板着面孔在心底偷偷好笑。其实,我也是在忍耐呵,等那朝夕相对的幸福来临的一天。
嘴角刚勾起一丝笑意,突然见赵挺到门口,关了门又转身过来。不好,这家伙……
果然,“不肯给我抱的话,至少亲一下补偿补偿吧。”
他不由分说摁住我后脑就吻了下来,而我因为惊讶竟然让他一下子顶开牙齿钻了进来。
这个混蛋!我一边承接着他的湿热吻意,一边斜眼看向门口,仔细看也看不清门锁究竟上保险了没,要是有人推门而入的话……
“你不专心。”他微微松开我抗议,“居然睁着眼睛。”
我已经气喘吁吁说不完整句子:“你、这家伙,要是……唔……”
唉,算了,反正是阻止不了他的热情,我只能任他放肆,一边关注门外是否有响动。突然舌上被他轻轻一咬,这次只能乖乖闭上了眼睛。
嗯,似乎这样的荒唐,也不错呢。
晚上,我躺在床上,回想着几小时前那个吻,指尖不知不觉抚上了唇。知道这样很傻,像个思春的毛头小伙,可就是按捺不住。
从枕头下翻出手机看了半天,最后我只是轻轻吻了下那个号码,然后关机睡觉。
心情的确急躁了起来,想快点和赵挺在一起,这分离的每个夜晚,都是种难熬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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