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可管朕新回答起来了,他倒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这让洛宏门不由地好好看了管朕新一眼,从头到脚地打量。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也很喜欢书法,我小时候经常被他提着练字,一开始我挺不情愿,觉得枯燥,后来写着写着也觉得蛮有意思,不过我后来不练了也荒废了,到现在估计再写也写不像样。”管朕新话总是那么多。
洛子予觉得相当不可思议,管朕新居然还练过书法,看起来以前家里也是个知识分子家庭的样子,不过他字确实写得挺好看。
更让洛子予觉得不可思议的是,他爸居然有了点兴趣,他几乎从不对别人的事情有兴趣,他还问道:“那你喜欢谁的字?”
管朕新咳嗽一声,做出深思熟虑的样子来,然后又正视洛宏门的眼睛回答:“喜欢的很多,最喜欢王羲之。”
王羲之,洛子予想,王羲之他也知道。
洛宏门“哦”了一声,管朕新接下去说:“王羲之的字,八大山人的画,都喜欢。”
洛宏门说道:“八大山人的字,宗法二王。”
“还有董其昌、颜真卿。”管朕新补充:“不过他的画更好。”
洛宏门点点头,表示同意。
洛子予一头雾水,书法什么的完全在他的常识以外,甚至他对王羲之的了解还是来自高中时学的课文,好像叫《兰亭集序》。
他又听管朕新和他爸说什么张旭、怀素、张芝,一个都不认识了,洛子予觉得有点无聊起来。
他忽然能理解那些在男人们谈论足球时在旁边无所事事的女人,或者在女人谈论化妆品时独自发呆的男人,他现在的状况和他们一样。
不过管朕新可真让洛子予刮目相看,一般来说,在洛子予的常识里,懂京剧、书法之类的都是那些老人,迷恋这些东西的也是老人家,而且是那种老一辈的,洛子予就不觉得自己老了以后会白天练字晚上看戏。
原来管朕新也懂这些个。
洛子予没法将在这里说着什么“草圣”的管朕新和某个世界杯夜晚与一大堆民工挤在一起,对着电视机吃肉喝酒骂脏话的男人联系起来。
托管朕新的福,他两在这里安全地撑到了晚饭时间,开饭了,洛子予看到他爸居然有点意犹未尽地站起来。
洛子予知道,他爸脾气和性格都极差,几乎没什么朋友,家里以前经常有上门做客的人,大多都是送礼的,洛宏门太过正直,这些人往往会连带礼物一起被请回去,所以他甚至连可以虚情假意的狐朋狗友都没有。
大概很少碰到管朕新这样谈得来的人,而且管朕新懂礼貌,说话得体,处处忍让,马屁拍得不着痕迹。洛宏门就忍不住说得多了点,而且看起来通体舒畅,心情比看到洛子予跪下来发誓改邪归正还好。
饭桌上只有他们四个,看来大哥和大嫂回家去了。
洛子予不说话,他妈一直在给他夹菜,让他碗里几乎都放不下,然后他看到他爸给管朕新夹了筷鱼。
天啊天啊,他爸从不给人夹菜的好不好,洛子予大嫂第一天来家里吃饭的时候他爸也没给夹过一筷子菜。
管朕新非常陈恳地称赞了洛子予妈妈的手艺,又和洛宏门开始聊。男人和男人在饭桌上聊天更是容易投机,现在的话题除了书法又转到当前政治局势去了,甚至有了点八卦的意味。洛子予看着这诡异的场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他以前一直觉得管朕新的舌头三寸不烂,现在看来他真的低估这个卖菜的了。
搞不好管朕新其实和林言一样厉害也说不定,除了能说,还擅长心理战术,常常打人个措手不及。
吃过饭,管朕新便跟着洛宏门去书房,说要欣赏“洛老先生的大作”。
这太和乐融融了,和乐融融到洛子予几乎沮丧起来。
管朕新都比他适合当那老头的儿子。
妈妈提着管朕新送的果篮去厨房切了个果盘出来,洛子予接过了,坐在沙发上吃,面前电视开着,可他没心思看电视。
他有点机械地吃着水果,竖着耳朵听书房里的动静,他家的隔音效果不错,他听不到什么动静,可他能想象粗活一派美满的气象,洛子予觉得等会管朕新要是再小几岁,等会直接认他爸做干爹都有可能。
这个认知让洛子予更加沮丧。
一直从七点守到将近九点,管朕新和洛宏门出来了,洛子予看到他爸在笑,真的在笑,他上小学开始就没看他爸笑过了。
……洛子予想,管朕新比林言还厉害也说不定。
然后管朕新便告辞了,临走前,又称赞了“洛老先生的字奔放流畅一气呵成”和洛子予妈妈做菜的手艺。
洛子予跟着站起来,也想往外走,管朕新却把他堵住了。
“洛老师。”他笑眯眯地:“回家了就住家里啊,这么晚还往外跑做什么,我不用送了,你回去吧。”
洛子予马上领悟了管朕新这句话的意思,瞬间背上出了层细密的汗。
他听到管朕新跟他爸说道:“洛老师以前还一直说他想家呢,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真是挺幸苦的,现在年轻人都不能吃苦,洛老师是我见过最能吃苦的了,他教书也教得好,我儿子特别喜欢他。”
洛子予背对着自己父母,恶狠狠瞪着管朕新,这个即将把他推入深渊的家伙装得什么都不知道,纯洁无辜地像只小白兔!
管朕新笑着向洛子予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眼,又礼貌地道过别,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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