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一声:“我这还温柔过头了,今天这专访也别专了,先抽筋骨要紧。”说着把人拽了就往隔间里推。
顾东林炸毛:“城高水深,金城汤池,半壁江山都没打下来,大一统个鬼!何况城中有美少年崴脚!还有,我可不是奴隶,我是贵族,贵族,我很自重身份的!天子面前还要摆个小座喝杯热茶,共治!联手共治!”
段榕唉了一声,那继续打吧,然后不大高兴地问,那什么时候才能打下来、开门见猫呢?
顾东林给他出主意:“你就别老想着推门而入了,你要等猫自个儿开门出来,这才是自然法则。推个门,状态就突变,这只是个假设,现实是不科学的!大家还是遵从自然演进比较好。毕竟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原本还一派荒原,突然就罗马,不显示嘛,只能一根柱子一根柱子修嘛,要把基础打好。但是你也说不好,到底钉到多少根柱子他就罗马了。”
段榕又长长地哦了一声,伸手搔了搔猫儿的耳朵根子。“这个我明白了,茅草堆悖论。”顾东林大喜,连连说有进步有进步。
段榕得了表扬,偏头问他,等会儿跟记者到底怎么说呢?“不要毁我声名,没开化不体面,私下讲讲就可以了……我还要在外面养家糊口呢!”
说起养家糊口,顾东林自然是很敏感的,“那你们圈子里一般是怎么处理这种事的?”
“想定下来就承认;想忙着脱黑就否认,虽然效果往往适得其反;想炒作造势打持久战就学你。”
“嗯?”顾东林不解。
段榕背着手:“从前有只猫,有个毒奶盆……”
“ye?”
段榕骂将还有专门术语。
两个人终于走进办公室,在记者对面坐下,然后,不约而同释放出霸王龙家族的气场,那记者竟能不输,可见是个人物。顾东林观察了一会儿,可能是因为胸围的缘故,一边仔细观察一边深思熟虑,被刚被教育了“主人道德”的段先生狠狠踢了一脚,一点情面都不讲的。顾先生被踢得疼,哀怨悱恻地瞥了他一眼,立马在桌子底下被攥了手,挠了挠手心。段榕一边做小
动作一边倒在真皮转椅上笑得晦涩不明:“你好你好……这位是一直与我合作的金牌填词人顾……”
段先生说了一半想起来,转过头小声问:“自己取个艺名!”
“……a.”
段先生在他大腿上写一字曰:二。
记者同志自然是问,好像从前没有听说过,你们合作过什么曲子呢?可以介绍一下么?
两个人同时“呃”。
段榕严肃道,“商业机密。不过不久的将来你们就会在韩誉的新歌里看到惊喜。我们也准备出一个关于……关于……天命的系列。”
顾东林噗喷出一口茶。记者狐疑地问,那是什么意思。段榕被踢皮球如斯久矣,又突然想到顾东林说得内外分工,决心改变一贯以来遭受欺压的命运:“这个系列还在商榷之中,还没有立项,只是我们的一个设想,属于私事……私事还是由顾……a来介绍。”
顾东林就从夏商周扯到元明清,从国风讲到乐府再讲到唐诗宋词,头头是道,导致段榕都觉得这玩意儿很可行,真可以做个系列也说不定,更别说那个记者。
记者问完公事自然就问私事,把网上的一些评论摘给他们看,然后犀利问段先生对这种说法有什么看法。段先生叉着手:“我觉得这属于私事所以还是由顾……a来说比较好?”
顾先生立马接棒:“这很容易从我们的工作关系里看出来还是由段先生先起个头?”
段先生道:“就是……我作曲,你填词,也顺道做一些行政工作……”
记者已经觉得这两人有点不太对劲,笑得也颇为阴险,所以又再次调转枪头向顾东林发炮。这次他没有躲,“他作曲我填词,所以私人关系可以简单演绎推演一下:他是我的醉,我是他的梦。”
不要说记者激动了,段先生也激动了。段先生原本晓得他要走ye路线,没多少期许,谁知道谁心天朝上国突然开恩……上国就是不一样,情话一箩筐一箩筐的,各种隐喻各种修辞,实在忍不住攥着他的手一阵好掐,然后居然偷偷往腿根子上摸去。
顾先生睥睨他一眼:王畿重地,岂是你撮尔小国想来就能来的?三拜三表,请示宗庙!
段先生撑脸:臣素有非分之想,不臣之心,而且要臣开化,天朝上国总得许些好处……
那边厢记者还通红着脸问,请可以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意思么。
陛下一派正经:“他作曲,我填词;他就是音乐,我就是诗;音乐是一种醉,而诗是一种梦;他是纯粹的激情,我是静观的造型;他是明亮的热烈与不竭的燃烧,我是高贵的单纯与静穆的伟大;他是色雷斯的狄俄尼索斯,我是奥林匹亚的阿波罗;他是痛苦的根源,我是表象的快乐;当我把柳枝伸到醉死的他面前,他向死而生,永劫复归。我即是这众神的神王,我即是他的父,他同父异母的兄长。当我们结合在一起,悲剧就诞生了——它必是伟大的悲剧。”
记者痴愣,好一会儿才缓回来,刚想开口,顾东林抢白道:“苍生啊!你颓然倒下了么!你感到创造者的精神了么!”
苍生颓然争辩:“你不能既是他的父,又是他同父异母的哥哥……”
“这才叫悲剧,”顾哲淡定道,“索福克勒斯的传统,为丈夫生丈夫,为儿子生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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