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微屏退众人,这才放松下来。
他紧挨昭肃坐着,给两人斟好酒,笑着与他碰杯:“还记得那年除夕么?父皇赏了我金豆子,我们就在这儿喝酒吃菜,看焰火,打金珠。”
昭肃点头。
——记得,还把一颗金珠打到砖缝里了,怎么都掏不出来。
“后来我把它取出来了。”在以为他死了的时候。少微没有多说,笑意未散,眼眶却是红了,凑上去又跟昭肃碰了下杯子,一饮而尽。
昭肃望着他,喝完自己的杯中酒,去吻少微被酒液浸润的唇。
少微乖顺地回应,随手把空杯丢下搂住他脖子,那杯盏顺着衣摆翻倒下去,磕碰到案几边沿,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两人都没去理会,只专心地亲了一会儿。这个吻不带多少情欲,更多的是安抚意味,那段错过的时光已无法挽回,所以他们更加珍惜眼下。
轻喘着分开,少微眼神略有迷蒙,咂摸着说:“这酒还有点醉人呢。”
见他眉梢面颊都染着晕红,昭肃拥着他的腰咽了咽口水,这会儿是真有些动情了。
不过少微终于想起了正事,他给自己灌了杯茶醒神,坐直了说:“我收到信件说摩罗要派使者来,其他倒没什么,就是这使者的身份不太合常理。”
昭肃不得不敛了心思。
——是谁?
“摩罗女相你知道吗?”
昭肃一听皱了眉头。
——女相?亲自来?
“对。”少微道,“我跟沈初讨论过,摩罗女相沙离耶要来,我们自然要隆重迎接,怎么说她也是摩罗王最倚重的人,这样的诚意肯定要给的。可话说回来,送个年礼道个贺,随便派个使者就行,何须一国丞相亲自前来?要说这里头没有文章,我是万万不信的。你觉得这个沙离耶会有什么意图?她去过渠凉吗?”
少微问得直接,没有刻意避讳什么,就是明摆着向昭肃打听渠凉的小道消息。
昭肃沉吟一会儿。
——摩罗王与渠凉没打过什么交道,也没听闻女相之前去出使过渠凉,倒是摩罗燕珈神庙的神使曾与渠凉王有过接触,说是要以经会友,讲经布道,总之就是以宗教的名义代表摩罗示好,顺道收了一些信徒。
“燕珈神庙?”
——燕珈教是摩罗最鼎盛的宗教,听说历代摩罗王也都是他们的信徒。神庙使者拜访过渠凉后,好像在渠凉也设立了两座分庙,用于沟通往来。
“这样啊……”少微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明白了。听闻这位女相在摩罗有很多传言,有说她是妖女,有说她是奇才,褒贬不一,如今我猜不透她想做什么,便等她来了之后再见招拆招吧,正好让我会会这位传奇女子。”
临近年关,宫里四处张灯结彩,十分喜庆热闹。
少微忙过那一阵,近来稍稍得了空闲,晃悠到了容仪宫,正看见昭肃被秀陶、华箩和悯儿三个小娃儿围住,拿着照青枪不知在做什么。
少微疑惑:“玩什么呢?”
昭肃见他来了,手上一松,三个孩子都是两手托枪身的姿势,这会儿猝不及防,被照青枪哐叽一下齐齐压趴下了。
少微:“……”
昭肃:……
少微:“哈哈哈哈哈,你在教他们举铁?”
——他们自己要玩的。
三个孩子摔倒了也不哭,秀陶年龄最大,但是娇气些,伸着被压红的手指头给少微看:“皇兄,这个太重了,举不动呀。”
少微哄她:“来,皇兄给你吹吹,以后多吃点r_ou_,多吃r_ou_就有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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