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附近游荡着。
我受不了一个人呆在那间房子里。
也许十分钟,也许二十分,也许半小时,在我不知道第几次徘徊在公寓附近时,终于看见了那个一脸焦急、气喘吁吁的人。
他一看见我就急忙跑了过来,脸上都是汗水,衬衫也湿了大半,还在喘着气。在这种盛夏的时刻,跑了不知多久。
“你到哪里去了?”他抓着我的手,抓得牢牢地,急切惶然的神色在抓住我的刹那才稍稍有所缓解。
我低头看着相连的两只手,觉得有些好笑。
你是想抓住什么?到现在,你还想抓住什么?怕我不辞而别?如果我真想不辞而别,现在就不会还在这里游荡踟蹰了。
“风,我们回家去,好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抬眼仔仔细细地看着他,微微一笑:“难道除了这些你没别的可说?”
“风……我……”他蹙紧了眉宇,一脸惶惑无措。
沉寂。我安静地等着,等得别人都好奇地往我们这边看,结果还是沉寂。只有他变幻不定的眼神,和手上越来越紧的力道,紧得开始让我觉得疼痛。
等不到他开口,等不到我要的东西。
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明明一切早都都有了解释……
我偏偏还不相信!我偏偏还想听你解释!
你却一径沉默。
其实也是了,事到如今,你还能解释什么?我又在奢望什么?奢望而已!我知道我不过是在等你否决,然而,你能否决么?
不能!所以你沉默!
于是,天堂在我眼前崩塌了,我直直坠入了地狱。
失去父亲的那一刻,天堂已经崩塌了一角,然而我却以为有你在身边,能够维持住平衡,只是需要时间才能恢复成原样罢了,可是,如今,已经没有天堂了。
“是不是你?”我抬眸望着头顶那片蓝天,有丝虚弱地淡声问。
他默然无语。
“我最后只想问你一个问题,我需要出国那件事,和你有没有关系?”我缓缓低下视线,眼睛紧紧盯着他,轻声慢语道。
“我爱你!”他震了震,却回了句牛马不相关的话。那么急切,那么真挚的语气和神情。
我虚无地笑了,笑得比哭还难过。支离破碎的,不单是我的笑容,更是我胸腔里那颗疼痛着撕裂着却依然跳动着的心脏。
我看着他,依然平静地笑着。
除了笑,我不知道还能用什么表情。
这个人,这个我深爱的人,到底给了我什么?我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看着,不管如何努力,看见的却始终是血淋淋的欺瞒,还有那白花花的尸布,黑沉沉的灵堂!
他的手段,一向辛辣无比……
“风,你不要这样……”
他微微颤抖着把我搂进他怀里,也不顾这是在外面。连声音都是抖的。
“风,别这样笑……你哭啊!恨的话痛的话,你哭出来啊!”他声音里满是惊惧。
不!我不会哭!不会在你面前哭!我依旧笑得缥缈,笑得无畏。
“求你了……别这样……你要我怎样都可以……求你别这样……别笑了……”他紧紧抱着我,有了哭意的竟然是他。
我任他搂着没动,笑了好一会,笑得他害怕得颤抖个不停,我才终于慢慢停止了笑意,轻轻地却坚定地推开他的胸膛。
不再看他一眼,只是坚定地拉开彼此的距离。
他哆哆嗦嗦地松开了力道,又回神一般地猛地伸手想把我重新抓回去。
“华亚幕后的大老板,真是位神秘人物啊!”我在他即将碰到我的刹那淡淡开口,“想必很多人都对这位神秘的东方男子有莫大的兴趣呐!不知道如果这个消息被公开的话,会引起怎样的轰动?会把当前的热点都掩盖下去吧!毕竟这不但是商界一个传奇,更是一个足够颠覆司法界现有法律的案例啊!你说有多少人会对这里面的内幕感兴趣?”
“你——”他手一抖,又垂下了。
我一直没再看他,也不晓得他此时是什么表情,亦是没必要知道了。
“但愿你的擦边球打得很完美,没有落下一丝可以让人逮住的证据。”我笑了声,在他呆愣的片刻头也不回地离开。
坐上计程车,那人突然发疯一样地冲过来,死命拍打着车窗喊:“风!风!不是这样的!你听说我!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风,别走!你听我说!求你!”
我不为所动地直视着前方,他情急之下想开门,我冷冷对司机说了声开车,车子就缓缓加速朝前驶去。
“风!”他大喊一声,惹得边上不知多少人驻足侧目而望,他却这次似乎全然感觉不到,居然疯狂地冲到前面想拦车。
司机惊得连忙急刹车,这才堪堪没撞上他。
透过玻璃,他的目光紧紧锁着我,我淡漠地垂下了眼帘。
司机惊异好奇地咦了声,不知如何是好地看向我,我低声说了句:“绕开他。”侧头望着窗外。
车子利落地后退,在他再度冲上来前,就已经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他没能再拦到。
驶了一小段路,一个迟疑的声音响起来:“先生,那人在后面追……”
我本不想理会,却仍旧不由自主地瞟了眼左镜,果然一个小小的人影在奔跑,却还是越来越小。我冷漠地移开了目光,不再言语。司机见此,也不再说什么,加速开走了。
在马路上游荡,司机问了好几次要去哪里,我只是木然地望着前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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