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子,在红艳的唇上啄了一下,柔声道:“吵醒你了?”
懵懂地摇了摇头,杜琬揉了揉眼睛,看了眼屋内陈设,动作一滞,眨了眨眼,似乎在回想着什么。有些呆愣的模样看得柏礐忍不住又伸手掐了掐那脸蛋。杜琬似乎有些不满地哼了一声,抬眼欲瞪,目光却撞进了一对盛满柔情的眼瞳。纵有脾气也瞬间消弭,嘴角微微勾起,抬臂舒展了一下身子,有些慵懒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还不到辰时,再睡会儿吧。”略带宠溺地将杜琬□□的手臂塞进被子里,柏礐又帮他掖了掖被角,“小心别着凉了。”
杜琬依然笑着,“恩”了一声,却仍睁大眼睛看着柏礐,道:“真好。这样睁眼就能看到你,真好。”
柏礐一时怔愣,又泛起了几丝心酸,俯身又吻了吻杜琬,道:“睡吧。”看杜琬顺从地闭上了眼,嘴角仍噙着笑意,心中酸楚更添几分,却什么也没说,起身轻轻地出了房门。
谁知关上房门一转身,便见院中一人抱剑而立,一身风露,竟不知已站了多久。
柏礐吃了一惊,随即恢复了冷静,道:“阿旻?你怎么来了?”
何旻没有立刻回答,一双眼睛隐约蹿动着怒火,直勾勾地瞪着柏礐。良久,方道:“自是跟随小少爷而来。”
柏礐闻之,心知怕是杜琬来找自己时被何旻发觉,便一路跟了来,如此怕是昨夜的事也瞒不住这侍卫了。想到这,心中反倒坦然了,道:“子珒还睡着,我们出去说吧。”语罢径自走过何旻身边出了院子。
至一僻静角落,柏礐停下了脚步,却未回头,道:“你知道了?”
身后的脚步声也停了下来,然而并没有回答,只闻身后一声兵刃出鞘之音,何旻的声音带着颤抖:“你居然对小少爷……我要杀了你!”
柏礐猛然转过身,不躲不避地直视着何旻,语气十分平静:“你觉得,你的小少爷是别人能强迫得了的人吗?”
何旻手一抖,脸上仿佛浮现痛苦之色,又瞬间隐去。
“你心里很清楚,”柏礐缓缓走向何旻,“否则你刚才就直接出手了,而不会停下来和我说话。”
何旻嘴唇颤抖,忽然拔高了声调:“胡说!定是你迷惑了小少爷!我一定要杀了你!”气势却是一句比一句弱。
“好!”柏礐也抬高了声音,大步走到何旻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腕子将利剑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你可以杀了我。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爱子珒。但我柏礐不是强人所难的人,若他对我无意,我自不会去打扰他的生活。但既然子珒对我亦有所回应,我便不会放手!”
何旻看着柏礐眼中的坦荡,良久,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小少爷……怎么会……”垂下手臂,颓然道:“按理来说,何旻一介小小侍卫不该插手小少爷的私事,于是虽心中有所怀疑亦未曾开口。只是……如此下去,小少爷该如何自处?”
柏礐张了张嘴,想问何旻何时看出的,然转念一想,心下自是明了:虽说两人在人前小心注意,但有意无意中透露出的亲密又怎么可能瞒得过这贴身侍卫?还未想好该说些什么,便听何旻继续道:“何旻自由父母双亡,沿街乞讨之际偶遇小少爷,承蒙不弃,带回府中。当时便立誓必用一生保护好小少爷。可如今,”再次看向柏礐,“你活着,小少爷会受到伤害,但若我真杀了你,小少爷也会受到伤害……何旻该如何是好?”
此刻,柏礐才发觉,这个平日里并不起眼的侍卫,倒难得地怀着一颗单纯的赤子之心。思绪几转,试探着问道:“你……不觉得我们两个男人在一起很奇怪么?”
何旻摇了摇头:“小少爷天生畏寒,幼时一到冬天屋内便需比别人多放火盆。此次来这苦寒之地,老爷夫人都担心小少爷身子吃不消,临行前对更是千叮咛万嘱咐要何旻照顾好小少爷。但是今年冬天,小少爷却从未叫过冷。虽然刚开始时小少爷时不时打了几个喷嚏,但后来却再也没有,就连脸色都比往年多了几分红润。何旻明白,这都是因为有副都统在。何旻不知什么利害,只是希望能有一个人能陪着小少爷,能在冬夜里让小少爷不再感到冷。”
看着面前的侍卫,柏礐心下感慨,既怨杜琬不知珍惜自己身子,又想若非如此自己也无法遇见这么个人儿,对何旻道:“你放心,只要子珒愿意,我便一辈子给他当暖炉。”
“那何旻便记下了。若你负他,定不饶你。”口气虽狠,却难掩其中的关心与感激。
柏礐笑了,忽然心中一动,道:“阿旻,你愿意帮我演一场戏吗?”
何旻一愣,随即轻轻点了点头。
杜家兄弟缓步行于府中,寒冬刚过,春芽未兴,本无甚景致,两人便只是随意地走着,聊着分别时的经历。忽然,杜琋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杜琬,道:“琬儿今年二十二了吧?”
杜琬一愣,不解杜琋为何忽然问起自己的年龄来了,便答道:“是,再过一月便二十二了。”
看着弟弟,抬手捋了捋他的头发,杜琋缓缓道:“二十二了啊。想必爹爹也在帮琬儿留意各家闺秀了吧。”
杜琬这才明白哥哥是打算扯到自己的婚事上,便正了脸色,认真道:“三哥,琬儿不想娶妻。”
杜琋似乎早料到杜琬会如此回答,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当真如此喜欢他?”
杜琬咬唇:“如果真要说有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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