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活在阴沟里,但仍有人仰望着星空。”他轻声念了一遍,嘴角不禁带上一丝苦笑。
隐隐听到汽车驶入的声音,李乐优连忙搁下圣经,想奔下楼去,第一时间询问最新消息。
走到门口,他又停驻了脚步。
他们这么快就回来,难道……
犹豫了片刻,最终目光看见那本圣经。
李乐优,就算爬回到阴沟里,那又怎么样,就当这一切是一场梦……只是一场梦呵!
他在心里反复的安慰自己,鼓起仅有的一点勇气,朝楼下走去。
“不行!绝对不行!就凭他现在的水准,老太爷一定会起疑,你若是当着这么多亲戚的面,突然推他出来,这岂不是令他成了众矢之地了么?!”
“啊,就算毓华表现的零缺点,一百分好了,你以为爷爷不会去调查么?!现在爷爷虽然已经被抢救回来了,可你也知道,医生说他还是很危险,万一他就这么走了,毓华就不能被认可……那些股份就要不回来了!”
李乐优默默的站着,紧紧的贴靠在墙壁上。
他迟疑了一下,继而转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他没有听温维士怎么回答,也不想听了。
翌日,他看见正在用早茶的姐姐姐夫,佯装很惊讶的说道:“你们回来了?爷爷情况怎么样了?”
甄雅安让李乐优坐在自己身边,叹息道:“爷爷身体一向硬朗,想不到病来如山倒,虽然已经抢救回来了,但还没有渡过危险期,现在只希望爷爷能赶紧好起来——”
如果在以前,李乐优一定会说,姐姐,我没有关系的,只要姐姐肯认我就足够了,能不能正式成为甄氏子弟,都无所谓的。
可现在,这种话他万万不敢说了。
因为,有时候纵然是假象是泡沫,因为太美好太过梦幻,所以根本不忍心去戳破。
“姐姐,只要爷爷能够好起来,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一切都听你的话。”
远远坐在餐桌另一头的温维士目光终于离开了报纸,朝这边扫了过来。
他轻轻的冷笑一声。
在静谧的晨间,显得异常的刺耳。
李乐优微侧过脸朝温维士瞟了一眼,眼神带着深深的自嘲与无奈。
可是视线却一下子与温维士的对上了。
如此的不经意,却蓦然的胶著着。
那晨光透过白纱窗帘,轻浮在温维士的身侧,朦胧当中有种说不出的惑人气质。
李乐优突然象是想到什么,猛然转回头,忙低首垂目,神情肃然。
他全身紧绷着,象一个乖宝宝般端坐着。
然而他全身心都在感知着,清晰的感觉到温维士站起身,然后一语不发的离开了餐室。
一种无力感默默的涌了上来,他再一次觉得自己肮脏不堪。
甄雅安盯着温维士的背影,神色间忧郁异常,不过最后她还是拍拍顾乐优的手背说道:“毓华,不要管你姐夫怎么看你,姐姐会一直支持你!其实啊……他这个人,有洁癖的,有时候想法也异于常人,你不必在乎他怎么对你。”
“有洁癖?异于常人?”
李乐优下意识抬起头,他还是第一次听姐姐说起温维士的事。
原来如此,难道许多时候温维士不停擦着手,恐怕是真的嫌弃他了。
“是啊,他们温家的人都是偏执狂,只要认定一样东西,便很难改变想法。要知道人都是会改变的嘛,哪有一件事做错便永远是错的,你说对不对啊?!”
“……”李乐优似乎有些明白了,不过他怕姐姐尴尬,便说道:“看来,我以前的那些经历,姐夫也恐怕很难改变想法了,难怪他……”
在温维士眼里,他恐怕一直是个低俗而淫。荡的人。
“所以你不必理会他,你只要让爷爷喜欢你,就万事大吉了。”
看着甄雅安那温柔端方的微笑,李乐优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他默默的点点头。
“这几天,我会请专门的老师来教你围棋和书法,如果时间有余,还可以学一下钢琴。”
李乐优茫然道:“围棋和书法?钢琴?为什么要学这些没用的东西?毛笔字现在不是都已经被淘汰了罢?!”
甄雅安微怔之下,噗嗤笑了:“这可是中国传统文化精髓所在……爷爷平时最喜欢下围棋,练习书法,他说这是最体现一个人涵养的东西。”
哦,原来最重要的是,爷爷喜欢——
李乐优立刻道:“我一定会努力学的,绝对不会让姐姐失望。”
甄雅安笑逐颜开,显得欣喜万分。
“可惜,这段时间我要一直去照顾爷爷,要不然还可以亲自教一教你。”
果然,当天早上便有家教上门来教学。
李乐优虽然是中国人,却只在小学的时候拿过几次毛笔而已。
那字写出来,家教的脸都绿了。
“……你写的是蝌蚪文么?”
“……”
下午的时候,教围棋的老师来了。
“你知道围棋究竟是指什么么?”
李乐优手指头摸着通透的黑白两色玉石棋子,心中赞叹不已。
“围棋是什么?是不是谁先连出五只算赢啊?”
“……”
那围棋老师推推鼻梁上的眼镜,表情很是纠结。
夜晚已经很迟了,可是李乐优依旧坐在写字台后面,一笔一划的练习着。
那一横,写的就象一根杆铃。
感觉自己的手象是永远不听使唤,写那叫一个歪七扭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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